在村長家的房子里,德川幸村與佐佐木會同村長一起圍坐一圈,整個屋子里安靜無聲,只有壁爐里燃燒的火柴偶爾發出噼啪的響聲。
老村長唉聲嘆氣,難道是這個村莊中了詛咒,不然再怎么會惹上如此可怕的敵人。
“現在不是唉聲嘆氣的時候,現在我們要找出應對的方法。”德川幸村敲敲桌子對兩人說道。
“對對,武士大人怎么說,我們就怎么辦?!贝彘L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連連點頭。
德川幸村對于對方推諉責任的做法有些不滿,但是也沒說什么,他補充道:“首先,通知取消村民自發守衛鹿群,現在我們已經了解到這個兇獸的難纏之處,光憑借村民的武力是對付不料它的,反而會造成無辜傷亡?!?p> “對,我立刻通知下去?!贝彘L擦了擦頭上的冷汗,一想到自己等人整天在想著對付的是這樣可怕的東西,不由得一陣后怕,算好這些天沒有正面遇到。
“其次,狩獵隊的二十人分成兩組,輪流值夜,一有情況不要硬拼,發信號給我,由我來解決?!钡麓ㄐ掖鍖χ糇裟菊f道。
“我們狩獵隊的都是捕獵的好手,幾個人就能解決那個畜生?!弊糇裟舅坪鯇Φ麓ㄐ掖宓陌才挪粷M。
“你不知道它的力量,就按我說的做?!钡麓ㄐ掖鍝u搖頭,有些強硬地說道。
這就是鐵之國的任務與忍村任務的不同,除去上次匠之國的那種任務,鐵之國的任務一般是由官方發布的,帶有行政命令性質,所以當事人是要配合任務的完成,而不像忍村那種,需要考慮到委托人的意見。再說了,武士階級在鐵之國可是貴族,不是佐佐木這種平民能抗衡的。
佐佐木顯然也知道這些,他聽到后也默認了這種做法。
“按照之前的統計,這頭忍獸襲擊的頻率怎么樣?”
“一般是三五天襲擊一次,而上一次的襲擊是兩天前?!贝彘L倒是對這些記得清楚。
“那好,我們暫時這樣,不要放松警惕?!钡麓ㄐ掖逵辛Φ卣f道,“既然它這幾天就要來,我們就織一張網,等它自己撞進來好了?!?p> 命令以村長和佐佐木的名義傳達下去,村民們雖然不解,但是還是選擇執行了命令,對于大多數一輩子都沒有走出過村莊范圍的村民來說,村長是他們見過的最大的官。
只是這一天的夜晚,風平浪靜,被恐懼折磨已久的村民終于安心下來,在他們看來,再兇殘的野獸也懼怕武士大人的利刃吧。
伏擊計劃雖然是以逸待勞,可是野狼這種夜間行動的動物,想要守株待兔就得整晚都不能掉以輕心,饒是德川幸村體魄強大,整晚守護下來也有些勞累。
草草地休息了幾個小時,簡單的吃了些墊了墊肚子,德川幸村就讓人領著在村莊四周查看一番,判斷昨天是否有“客人”造訪,領路的正是昨天認識的小林。
雖然小林在佐佐木面前大氣也不敢出,許是看著德川幸村沒有架子,在這個外來的武士面前說起來可是滔滔不絕。
“哦?你也是狩獵隊的一員?”德川幸村有些驚訝。
“那是當然?!毙×钟行┑靡猓俺俗糇裟娟犻L,誰也沒有我對這附近的地形熟悉。”
“那你知道根據往年的情況來看,村莊附近的狼群數量怎么樣?”
小林撓了撓頭,說道:“具體數量不清楚,大概有幾百匹狼。不過這都是山的南麓,北麓的話要越過雪線以上才能過去,整個村里也只有佐佐木隊長去過吧?!?p> “哦?”見他對佐佐木很是推崇,德川幸村不由得問道:“佐佐木很厲害?我看你們都很懼怕他似的。”
“不是懼怕,是敬畏?!闭f道隊長,小林眼里流露出掩飾不了的羨慕,“隊長是附近最厲害的獵人,尤其是獵狼。雖然他對我們很嚴厲,但是真有本事?!?p> 說道這里,他還下意識地環顧四周,發現沒人之后,才有接著說道:“隊長對狼最為了解,根據腳印就能判斷狼群的數量,有時候幾根毛發就能成為追蹤的線索,在我們聽來平常不過的狼嚎,在隊長聽來卻可以聽出不同的意思。前幾年有頭傷人的餓狼逃到附近,佐佐木隊長花了一月摸清楚了它的習性,然后在它最有可能出現的雪地里,一動不動地埋伏了一天,最終一擊致命?!?p> 說起這件事,小林也很得意,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正巧他們經過一個布置在這里的陷阱,就指給德川幸村看:“你看,這就是隊長設置的陷阱。”
仔細觀察之后才發現這個布置得隱蔽的陷阱,而且不只是隱蔽,這個陷阱還充分考慮到了狼的習性,包括體長、跳躍距離等等因素都考慮在內。連環設置的陷阱連野狼的逃跑方向都考慮到了,德川幸村自問自己是做不到的。
“啊呀,不好,我們來到附近又留下了氣味,得消除一遍才行?!彼坪跏窍氲搅俗糇裟镜目膳轮?,哆嗦了一下的小林干凈清理腳印,并且撒上泥土之類的東西來掩蓋氣味。
“對了,小林,你知道你們隊長家里那個巨大的銀色狼皮是怎么來的?也是你們狩獵隊集體狩獵來的?”德川幸村突然想到佐佐木家里那奪人眼球的裝飾,之前急于查看情況而沒有來得及問他本人,不過看那體形的巨狼,也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
彎腰處理腳印的小林聽到德川幸村的話,不由自主得嚇了一個哆嗦,只是又不敢拒絕高貴的武士大人,才小聲地開口說道:“那是幾個月前隊長獨自狩獵回來的,當時他失蹤了一周,我們都要發動狩獵隊進山去尋找了,結果隊長自己就回來了,還帶了那張狼皮?!毙×钟行┖笈碌卣f道,“當時我還上去恭喜隊長來者,結果被狠狠地處罰了一頓,也不知道為什么,之后就沒人敢提了。”
“是嘛?!钡麓ㄐ掖宓氖种笩o意識的敲打著刀鞘,“這可真有意思,不是嗎。”說著,他露出了感興趣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