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人?這怎么可能呢?”驚奇詫異的聲音從青年身后的樹林中傳出,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帶著一大一小兩個女子走了出來。大的女子看起來大約有二十三四歲的樣子,小的應(yīng)該還沒到二十歲,臉上還有些許沒有褪去的稚嫩。
如果獨孤無歸現(xiàn)在還醒著的話,一定能認出來這四個人就是之前在天珍閣之中被任敖逼迫讓座的那群師徒。中間那名三十多歲的男子名字叫做郭惟庸,江湖上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散修武者而已,實力只有人丹大成。可他卻有一點小聰明,靠著這點小聰明,他才收了這三個弟子,利用他們初入江湖的懵懂把他們耍的團團轉(zhuǎn)。
而這名之前被任敖欺辱過的男弟子則是叫做陸世青,剩下的兩名女弟子大的叫做劉萱,小的叫做阮九九,都只是沒有任何背景的普通武者而已。其中,陸世青的修為在三個人當(dāng)中算是最高,小周天境大成修為。劉萱以小周天境小成位居第二,阮九九的實力最弱,才只有通脈大成而已。
按照進入天河遺址的這些人中的實力來說,郭惟庸師徒四人的武功境界應(yīng)該算是墊底中都是墊底的那類。可現(xiàn)在的事實卻是,他們竟然毫發(fā)無損的通過了風(fēng)后奇門,而且安全的到達了這里。除了說他們運氣逆天之外,應(yīng)該也沒有別的方法可以解釋了。
但郭惟庸可不這么認為,他現(xiàn)在認為自己的運氣糟透了,本來應(yīng)該手到擒來的天材地寶,怎么一轉(zhuǎn)眼之間就變成了大活人了?“這寶物一定在他身上。世青,你去搜他的身,把他的戒指拿下來!”郭惟庸雖說沒有什么大智慧,但就是這份智慧的缺失讓他變的處處都非常小心謹慎。
能不把自己置于危險的地步就絕對不會去冒險,所以他才讓心機并不是很多的陸世青去幫他探查一下獨孤無歸現(xiàn)在的情況。如果事情不對的話,他就會直接扔下所有的弟子自己跑路。弟子沒了還可以再找,但小命沒了可就什么都沒了。
“嗯。”陸世青倒是沒有想太多,直接蹲下身子將手探向獨孤無歸的身體。可還沒等碰到,一團灰色的影子卻突然竄到了他的面前,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了陸世青一跳,直接大叫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他的這一聲大叫也讓后面站著的三個人渾身一顫,郭惟庸趕緊查看了一下周圍狀況,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異常之后才破口大罵到:“你孫兒的叫什么叫!這里連個人影都沒有!”
“不是啊師傅!我剛剛明明看到有一團灰影從我的手臂上閃過去了……”將頭重新轉(zhuǎn)過來的陸世青發(fā)現(xiàn)一只灰色的小狐貍正站在獨孤無歸的身體上呲牙咧嘴的對著他,口中發(fā)出一陣陣尖銳的低吼聲,像是在警告他不要過來一樣。
“哇,好可愛的小家伙!”站在郭惟庸旁邊原本很害怕的阮九九一臉興奮的出聲叫到,同樣看到了小灰狐的郭惟庸則是一臉黑線,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徒弟竟然被這樣一只小畜生給嚇到了。“真是廢物,還不趕緊繼續(xù)找寶物!”
聽到郭惟庸話語的陸世青心中有些苦悶的點了點頭,看著站在獨孤無歸身上一副護犢子架勢的小灰狐語氣盡量溫和的說到:“乖啊,離這里遠點,待會傷到你就不好了。”說著,他將手試探性的伸了過去,想要撫摸一下小灰狐的毛發(fā)。
本來陸世青只是打算用話語和動作來讓小灰狐自己走掉,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只狐貍竟然能聽懂人說話,伸爪打開陸世青的手,它就這樣在陸世青詫異的眼光中搖了搖頭,緊接著又是之前那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見陸世青半天都沒有動靜,心中再也按捺不住的郭惟庸怒氣沖沖的走到了陸世青的旁邊,一腳將他踹的爬在了一旁。“沒用的東西!”
被踹倒在地的陸世青也沒有憤怒,就這樣看著郭惟庸將那只小狐貍給一把抓住扔了出去。小家伙落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倒是沒有受傷,只不過是皮毛上沾了些許塵土而已。但它的雙目中卻激發(fā)出一股極其兇狠的神色,尖叫著又撲向準備探查獨孤無歸身體的郭惟庸。
“媽的,狗東西。老子砍了你!”小灰狐接二連三的騷擾讓郭惟庸的憤怒達到了極點,他鏗鏘一聲抽出了腰間掛著的長劍,直接一劍劈在了小灰狐剛剛所在的草地上,泥土四濺。
才跑到獨孤無歸身上的小灰狐雖然已經(jīng)嚇得全身發(fā)抖,但還是小爪子緊緊的抓著獨孤無歸的衣服不撒手。幾滴淚珠從它的眼眶中流出,它從未像任何一刻如此責(zé)怪過自己的弱小。如果它能夠再強大一些,如果它還能夠再強大一些……
然而,就在郭惟庸準備一劍砍下去的時候,他的胳膊卻被一個人給拉住了。回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弟子陸世青。“你干什么?想要造反不成!”
陸世青完全不懼郭惟庸的呵斥,仍然死死拉著他的胳膊說到:“師傅,這只小狐貍和他的主人如此情深義重,徒兒實在是不忍心看師傅將他們兩個殺死。所以徒弟在這里請求師傅對他們網(wǎng)開一面,放他們一條生路吧!”
“你這孽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郭惟庸憤怒的大吼到,自己這個徒弟竟然讓自己不要去殺這個人?不殺這個人,他們這些人的修煉資源從哪里來?郭惟庸可是看到了獨孤無歸手上宛如黑水晶一般的邪主戒指,那種煉制的材料不知道要比他的萬寶戒好出多少倍,里面的好東西絕對也不會少!
如果他郭惟庸能夠把這枚戒指中的東西全部占為己有的話,估計他就連突破到那大周天之境都有可能,甚至成為那傳說中真正的一派宗師,氣變境的大高手!
不斷膨脹的欲望和野心讓郭惟庸掙脫了陸世青的束縛,手中長劍眼看著就要揮舞下去,但卻被一只漆黑的鐵爪緊緊抓在了手里。差一點就要成功的郭惟庸氣急敗壞的想要尋找這個阻擋他的鐵爪主人,可當(dāng)他一抬頭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張血跡斑駁的猙獰鬼面!
“啊!”被嚇了一跳的郭惟庸直接撒手丟棄了長劍,整個人飛速向后退去。而一旁的陸世青也是滿臉驚異的看著獨孤無歸慢慢的站起身來,他怎么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在這種緊要關(guān)頭蘇醒過來!
“聽說,你們剛才想取我性命?”低沉沙啞的聲音從面具之下傳出,還沒等郭惟庸等人說話,一股至陰至寒的氣息瞬間席卷全場,陸世青三人在感受到這股寒氣之時就趕緊開始運功抵抗,郭惟庸更是驚呼出聲:“破穴境巔峰!”
獨孤無歸并沒有回應(yīng)郭惟庸的驚嘆,只是繼續(xù)重復(fù)著剛才的那句話:“聽說,你們剛才想取我性命?”第二次的重復(fù),帶給郭惟庸等人的壓力不僅僅只有身體上的,還有精神上的。至陰真氣的威壓越來越重,讓郭惟庸堅信面前的獨孤無歸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破穴巔峰武者
“聽說,你們剛才……想取我性命是嗎!”
寒月劫的威力完全的釋放而出,來自于玄冰心真氣的恐怖威壓直接讓郭惟庸等人呼吸都是一滯。阮九九最先經(jīng)受不住這股真氣坐在了地上,緊接著就是劉萱和陸世青。郭惟庸倒是沒有被這股空殼氣息壓倒,但是他確確實實是被嚇到了,站在原地連動都不敢動。
“大,大人,我們剛才并不是有意要冒犯您的,我們只是,只是查看一下大人是不是需要幫助……”膽小怕事的本性暴露無疑,現(xiàn)在的郭惟庸和之前憤怒時的他完全就是兩個人。獨孤無歸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小灰狐,他剛才雖然無法動彈,但意識卻已經(jīng)回復(fù)了許多,自然知道郭惟庸剛才的所作所為。
雖然心中恨不得直接將對方大卸八塊,但獨孤無歸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完全不允許他這么做。別看他現(xiàn)在氣勢十足,可實際上他也就剩這點氣勢了,體內(nèi)寒月劫的威力已經(jīng)完全爆發(fā),現(xiàn)在所有的真氣都被他調(diào)動用來化解體內(nèi)的至陰之氣。再加上之前對戰(zhàn)陰極合氣印時已經(jīng)受傷,現(xiàn)在的獨孤無歸完全是沒有任何余力用來對付郭惟庸了。
但好在對面比較膽小怕事,自己已經(jīng)用寒月劫外放出的氣勢震懾住了他,接下來……
“你所言可是事實?”獨孤無歸并不打算擺出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這也使得求生欲異常強烈的郭惟庸有坡可下。“是啊是啊!大人明鑒,大人明鑒啊!”
“既然如此,那本座就對于你們的冒犯不予追究了,本座現(xiàn)在處于正修煉功法的瓶頸,作為懲罰,你們就給本座當(dāng)幾天腳力吧。”如此一來,正好也避免了被其他人遭遇的情況出現(xiàn)。相比較于去面對未知的對手,現(xiàn)在的獨孤無歸還是認為掌控這樣一個膽小如鼠的郭惟庸更加穩(wěn)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