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請您先出去，這里需要封鎖。”隊長面無表情地讓人強行將宋志拉出更衣室。

　　一直站在門外等候的宋宇宸見父親面色蒼白臉色極為難看，心里也隱隱不安起來，走過去扶住宋志，走到一邊的角落里，低聲問道：“爸，怎么了？”

　　宋志喃喃自語：“韓家，完了。”

　　韓家？表姐家？

　　宋宇宸猛地緊蹙了眉頭。

　　他想起來了，就是韓卓雅之前在他面前提起的許靈犀！她們都是校學生會的人，許靈犀在學校也確實有點兒名氣，所以他當時也沒多想。

　　不過，現在想起來這個好像也沒什么意義了吧？

　　“韓家怎么了嗎？”宋宇宸將思緒拉回來，問道。

　　宋志還是難以接受看到的一切：“卓雅那姑娘，怎么會殺人呢？”

　　“什么？！”宋宇宸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又趕緊低下頭怕引起注意，聲音里滿是不可置信：“爸，你確定你沒看錯？”

　　宋志不想再去回想那一幕，滿地的鮮血，在潔白的房間里及其刺目。

　　“死的是曲大家的姑娘。”

　　宋宇宸滿腦子都是表姐怎么會殺人，臉上的表情怎么也收不住。

　　宋志穩了穩情緒，看了宋宇宸一眼，神情嚴肅到狠厲：“多的別問，先暫時和韓家拉開距離，等我請示過你爺爺之后再說，記住你的身份，別亂來！”

　　宋宇宸不知是被宋志的情緒感染還是被嚇到，也僵著臉保證：“我知道了，爸。”

　　紀廳長接完電話回來，找到了宋志：“宋部長，現在出了這樣的事，還請趕緊中斷宴會。”

　　宋志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什么異樣了，他點點頭，帶著宋宇宸往會場走去，打算就此結束晚宴。

　　隊長叼著煙，走到紀廳長身邊，和他一起看著窗外濃墨一般的夜色：“現在這情況，還要把人都弄回警局去審嗎？”

　　紀廳長擺擺手：“按流程來吧，接下來的事由你們來負責，該怎么審怎么審，我就不摻和了。”

　　“嗯？您要走了嗎？”

　　“這種突發情況下也查不了我要查的東西。”

　　“唔，韓家的人就在會場，曲家的人已經通知過了，現在應該已經在路上了，我還想著麻煩您待會兒從中斡旋。”

　　想到即將發生的情形，紀廳長苦笑。

　　和他之前以為的貪污受賄相比，現在的情況可是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艱難了不止一百倍。

　　“誒，等會兒，手里拿的什么？”隊長眼尖地發現被人拿在手里的一條白色裙子，和管家形容的那幾個貴家小姐的衣服很像，看起來就死貴死貴的。

　　女警察舉起手里的裙子：“在更衣室里間的椅子上擺著的，應該是之前說的來換衣服的杜小姐的臟衣服，上面還有紅酒漬。”

　　隊長盯著那塊污漬看了好一會兒，取下煙撣了撣灰，吩咐道：“拿回局里化驗，看污漬里除了紅酒還有什么。”

　　女警察不解：“啊？”

　　隊長又叼回煙，含糊不清地說：“啊什么啊，趕緊去吧。”

　　紀廳長看了隊長一眼。

　　這白家的小子辦案很有一套，總是能發現細枝末節的線索，身手也是一等一的好，當年在部隊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也不知道老陳那個家伙怎么留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