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逼問
風蒼云鐵青著一張臉站在風蓁蓁的屋內,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覷,都在猜測風蓁蓁一夜的去向,靜姝看著臉上已經一派平靜的風蓁蓁,她也有些疑惑了,不是軒轅戰,那會是誰?還是說是風蓁蓁自己去了哪里?可是一個從沒有離過家的姑娘能只身去哪里?
“蓁兒,你沒事吧?”作為名義上母親的靜姝還是悄悄地走過去,拉住靜姝的手,小聲問道,
“姝姨,我沒事。”風蓁蓁心里也在飛快思索著如何解釋自己的行蹤,實話實說肯定是不行,不論父親他們相信與否,她作為人族的神女,萬不能和妖族有任何的牽連。
“風族長,依我看,既然蓁蓁小姐平安回來了,就不要多做計較了,我們都回避一下吧,讓蓁蓁小姐好好休息,她看起來臉色不大好?!奔赃@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風蒼云覺得這是故意讓風蓁蓁難堪,讓他下不來臺。
“是啊,風族長,還是讓小姐好生歇著吧,平安回來就好,至于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還是你這個做父親的改日私下里再詢問吧?!壁A雷話里的譏諷讓風蒼云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無論風蓁蓁這一夜的失蹤有沒有發生什么,她都說不清楚了。
“事無不可對人言,沒什么好回避的,蓁兒,你就當著大家的面,告訴大家你昨晚究竟去了哪里?”風蒼云對風蓁蓁也是咄咄相逼,他當然相信自己的女兒,只是這事如果不光明正大地說清楚,女兒的清白就毀于一旦了。
姜少陽看著這個情形,怕是一時半會兒走不了了,他就近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看戲也要坐著看才舒服,“師父,師父。”人未至聲先到,姜少陽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身影已經飛撲了進來,所有人的目光暫時都被這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吸引去了,大大的眼睛,粉雕玉琢的小臉,也是一個美人坯子,就是一頭齊耳的短發像一個亂蓬蓬的鳥窩,要不是她穿著裙子,估計會被當成個男孩子。這也就是姜嵐溪在人族面前總是穿裙子的原因。
姜嵐溪進來之后才發現這間屋子的氣氛有些古怪,她瞥了自家師父一眼,意思是:我是不是又在不恰當的時間進了一個不該進的地方?姜少陽只是淡笑著睨她一眼,沖著她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她站到他的身后,不要說話,姜嵐溪乖巧的沖著大家行個禮,就默默退后了。
小插曲過后,風蒼云又回到了正題上,姜嵐溪看著前面的人你一言我一嘴的,而站在中間一個十分好看的小姐姐身子十分僵硬地站在那里,寬大衣袖遮擋下的雙手不停地搓著衣角,顯然已經十分不舒服了,姜嵐溪突然很同情她,她做錯事也就只有一個師父會罵她,而這個小姐姐,這么多人圍著她,可想而知她一定犯了很大的錯誤。
“蓁兒,你就告訴你父親吧,昨晚是不是真的有人把你擄走了?”靜姝又以為她在袒護軒轅戰,要不然她這是在隱瞞什么呢?難道兩人真的暗生情愫?
“父親,女兒真的只是自己一個人出城走走,你不是答應我生辰一過,允許我出城嗎?結果天黑我迷了路,天亮才找到回家的路。”風蓁蓁咬牙堅持自己的說法,她也知道這樣的理由讓人難以信服,可是她暫時也沒有別的辦法可想,她也知道如今這么多外人在場,風蒼云怕是不能輕易饒恕她了,不過她私心也想著父親這么疼她,一定是會相信她的,一定也舍不得懲罰她的。
風蒼云看著身子已經有些微微顫抖的風蓁蓁,他也不忍心,可是風氏一族的顏面不能丟,“好吧,既然你執意不肯說,那就去無望崖上思過幾天吧,什么時候想起昨晚的事了再回來?!闭f完,風蒼云轉身拂袖而走。
“蓁兒,你先去崖上住幾天,等你父親心情好一些,我在跟他說把你接回來?!膘o姝長嘆一口氣,轉身跟著風蒼云的腳步也出去了。
“蓁蓁小姐,風族長也是擔心你的安危,放心,我也會去幫你求情的?!壁A雷看著此刻滿臉委屈,強忍淚水,我見猶憐的風蓁蓁,出聲安慰的同時忍不住想去握人家的手,結果風蓁蓁先他一步退開了,贏雷抓空的手收了回來,剛想再說些什么的時候,被姬曉一把拉出去了,“蓁蓁小姐也累了,我們也不打擾了,告辭?!?p> 姜少陽一看好戲結束了,沖著風蓁蓁微一頷首,拉著姜嵐溪頭也不回地走了。
人都走后,軒轅戰這才上前來,“蓁蓁小姐,對不起,我。。。”軒轅戰不敢告訴大家昨晚最后一個見到風蓁蓁的人是他自己,怕有損她的清譽,更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影響風氏和軒轅氏的關系,風蒼云一定會以為是他見色起意,擄走了風蓁蓁。
“戰哥哥,這不關你的事,我還得謝謝你昨晚給我講了那么多外面的故事,你也先回去吧,我要收拾東西去無望崖了,改日咱們再聊?!憋L蓁蓁的逐客令讓軒轅戰心里不是個滋味,她一定是怨恨他不肯站出來幫她說句話了。
軒轅戰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忍不住回頭,看見風蓁蓁還是站在那里,嘴上掛著笑,可是臉上卻有一行清淚。這樣的美人圖,軒轅戰回到軒轅族的時候不知道畫了多少幅,不過畫里的人再美,都不及此刻真人的十分之一。
贏雷被姬曉一路拉回了房間,“姬曉,你回來就回來,你拽著我做什么,蓁蓁小姐那么難過,我還想多安慰她兩句呢?”
“我說贏大少主,你是不是真的被美色迷昏了頭了?”姬曉帶著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知道什么內情?”
“內情不知道,不過昨晚我的手下看到風蓁蓁和軒轅戰私下見過面,在一起呆了大概有一個多時辰?!?p> “什么?你的意思是他們倆有私情?”贏雷的嗓門不自覺大了起來,
“哎呦,我說你小聲點,小心隔墻有耳,讓風蒼云知道你如此詆毀他的寶貝神女,讓你再也回不去。”
“怎么?這還敢做不敢當了?!壁A雷雖不服氣,不過聲調明顯降下來了,風氏在人族的地位還是不可撼動的,“不過真沒想到,看起來孤高清傲的神女,竟然也會和男人暗通款曲,早知道我。。。唉,你說軒轅戰那小子有什么好的,他老子就是個十足變態,我看他也好不到哪里去,等等,還是說,我們的神女也好這一口?”
贏雷越說越不像話了,不過姬曉也不跟他計較,早知道贏氏少主是個空有一身蠻力的草包,如今一看果真名不虛傳,如果不是需要他身后的贏氏,真是不愿和他多說一句話。
“有沒有私情咱先暫且不說,贏少主,你也不想想,如果是風蒼云那個老奸巨猾的族長想著暗中和軒轅氏結盟,把咱們兩族一口吃掉,又該如何?”姬曉決定先危言聳聽一番,
“不會吧,咱們幾個部落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他風氏本就一方獨大,難道他還有更大的野心?”贏雷被姬曉的言論唬的一愣一愣的。
“想當初,神血還存于風氏血脈之時,所有部落對風氏都是言聽計從,可自從上次和魔族大戰之后,風蒼溪犧牲,風蒼云繼任族長,很多部落首領是不服他的,不過當初他小小年紀倒也是頗有手段,部落里就算偶有反抗,也被他壓下去了。這二十年來,妖魔兩族日漸隱退,可他還整日打著人族要共同防范妖魔兩族侵犯的名義,對其他部落斂財征人。依我看,真正要防的是他風氏一族。再說沒有了神血,如今他風氏一族和我等部落還有什么區別,憑什么大家都還得聽他調遣,這部落聯盟的頭把交椅是時候易主了,該是有能者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