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潑墨般厚重,籠罩在清源鎮的街頭巷尾,微弱的燈光在夜幕中搖曳,猶如星辰灑落人間,偶爾幾聲夜犬的吠叫穿透夜色,短暫打破這份靜謐。在這萬籟俱寂的深夜,一輛馬車由遠及近,沿著蜿蜒曲折的巷道徐徐駛來。
“為了公子大計,一切也怨不得我了”駕車的嶗叔身穿黑色夜行衣,面部表情猶如雕琢的石像般冷漠而堅定,只有那雙犀利的眼神在黑暗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
馬車在一個毫不起眼的破舊院落前戛然而然而止,嶗叔熟練地下車,動作輕巧而敏捷,他悄無聲息地推開那扇半掩的院門,如同一只融入夜色的幽靈,悄然融入了院落的黑暗中。這座院落隱藏在鎮上的偏僻角落,鮮為人知,此刻卻成為了一個秘密交匯的場所。
密室內,李家的信使和聯絡人們正圍坐在桌邊,竊竊私語,臉上掛著狡黠與自負的神色,剛剛完成與李萬山的一項秘密交易,殊不知,他們已經步入了死亡的陷阱。嶗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手中不知何時握上了一把熠熠生輝的匕首,刃尖在微弱燭光下閃爍著攝人心魄的寒光,他的眼神如同凝結的冰霜,沒有絲毫的猶豫與憐憫。
嶗叔如鬼魅般迅捷,宛如夜色中蓄勢待發的獵豹,他出手精準而致命,每一次揮舞,都帶走一條生命。頃刻間,密室內的交談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死寂與冰冷。他手法干凈利落,短時間內,密室中便再無一絲生氣。
結束后,嶗叔冷靜地開始布置現場,他巧妙地將淬毒的細針藏匿在酒杯底部,匕首則迅速歸鞘,而后細致地抹去自己存在的所有痕跡,確保一切看起來如同一場精心設計的意外。
正當嶗叔離開密室,步入院落,天空仿佛感應到地面上的殺氣,突然響起一聲沉悶的雷鳴,隨之而來的是一場瓢潑大雨,無情地沖刷著清源鎮的每寸土地,也掩蓋了剛剛發生的一切罪惡痕跡。
夜色愈加深沉,大雨傾盆而下,嶗叔在完成任務后悄無聲息地從密室退出,盡量將自己的行動痕跡掩蓋得無影無蹤。他轉身離開那座破敗院落,踏上濕漉漉的青石板路,雨水淋濕了他的衣服,卻未能打濕他堅定的意志。
正當嶗叔踏入馬車,準備駕車離去時,街角的陰影中突然傳來一聲輕微的動靜。他頓時警覺起來,鷹隼般的目光迅速鎖定在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一個戴著斗笠的瘦弱身影,手持燈籠,顫顫巍巍地從黑暗中走出,顯然是個夜間巡邏的鎮民。
“這位大哥,這么晚了還要出門辦事啊?“巡邏人打著哆嗦,借著燈籠微弱的光線,勉強看清了嶗叔的面龐,但那張臉卻如同雕塑般毫無表情。
嶗叔沉吟片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答道:“是啊,家里有些急事需得連夜趕回,辛苦小哥巡邏,這雨夜要注意安全。“
巡邏人點點頭,猶豫著是否要多問幾句,畢竟這個時間點,這個天氣很少有人出行。但他看著嶗叔那漠然的眼神,又覺得自己多慮了,便揮揮手示意嶗叔趕緊回家。
嶗叔心知肚明,這樣的回答有點蒼白,為了省掉些麻煩,他隨手給了巡邏人一個銅板,低聲說道:“辛苦了,小聲些,別讓人知道我今夜來過。“
嶗叔想讓巡邏人也一同消失掉,但想了想他死了官府肯定會追查,不比江湖上的亡命之徒,死了也就死了。公子的計劃剛布局,不容半點岔子。
巡邏人接過銅板,感激地笑笑,轉身繼續他的巡邏工作,嶗叔則迅速登上馬車,揮鞭驅馬,消失在雨夜的盡頭。而巡邏人看著嶗叔遠去的背影,心中雖有疑惑,卻也未再多想,只將這個不尋常的夜晚當作平淡生活的小小插曲,繼續履行著他的職責。
嶗叔的身影在雨簾中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與此同時,元子碩端坐在馬車里,手中把玩著一枚古樸的玉佩,他的眼神閃爍著深邃的精光,內心卻在細細盤算著下一步的宏大計劃。清源鎮的變動只是他龐大布局的第一步,他所覬覦的,不僅僅是地域的掌控,更重要的是《九州秘典》中所隱藏的秘密及其所蘊含的磅礴力量。
元子碩深諳權謀之道,他明白,這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游戲,而他,已經悉心布下了所有的棋子。一場風暴即將在清源鎮上空凝聚,而他,便是操控這場風暴走向的隱形推手,靜靜地等待著時機成熟,將所有的力量匯集一處,掀起一場改變整個九州格局的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