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冰走到正在掙扎著起來的靈兒身邊,靈兒在陽光下對著韓冰笑著眨了一下眼睛:“還好,還好,沒死到這兒,你怎么每次出來都要受很重的傷?”
韓冰只是尷尬笑笑,他身上的傷疤已經凝成血塊,已經不是很疼了。
靈兒從地上爬了起來:“話說,的劍剛才是怎么回事,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韓冰聽到靈兒夸自己,第一次感覺自己還是挺有用的,興奮的說:“我也感覺剛才自己很帥,我印象中那猩猩被我一把劍給擊中倒下了,不過,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
“讓我看看你的劍。”
韓冰把自己的劍遞給靈兒,靈兒仔細翻轉著在陽光下看著這把劍:“你再試試,看看能不能再使出來剛才的那白光的劍。”
“不行,我剛才試了很多次,連白色的霧氣都沒有出現過。這劍就又像死了一樣。”韓冰有些沮喪的回答。
“好吧。”靈兒把劍還給韓冰,眼睛傾斜著對著韓冰后面已經站起來的那個人說:“你是誰?你怎么突然出現在那里?”
那人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然后把手里的佩劍拿好,看著靈兒晶瑩的眼睛說:“我叫上官然,前幾日想過來捕殺黑蛟的,誰知道打不過它,然后就又看見你們來捕殺它,其實之前那個晚上我好像是在林子里是見過你們的。”
靈兒感覺他說話沒有絲毫的隱瞞,滿嘴的毫不在意,一直感覺有點貴族式的慵懶,雖然不明顯,但是這種人從小生活在衣食無憂的環境之下,總會受到影響。
“那你說你是在我們之前就先到了這地方是嗎?”靈兒問。
“是啊,當時還沒有走掉,就發現你們來了,就在一旁看著你們,誰知道和你們一起進了那個迷宮之中。”上官然解釋著說,慢慢走了過來。
“那你是城里上官世家的人嗎?”
“你們都還沒有告訴我你們是誰?”
“我先問你,等問清楚了自然會告訴你我們是誰。”靈兒強勢著說。
韓冰在心里偷偷笑著,看見上官然嘴角笑了一下。
“是是是,我父親是上官野,我這僅僅是個他從沒關注過的庶子,我現在在那座紫云觀里修煉。”上官然語氣平淡的說,感覺不到任何的悲傷。
“唉唉!我也在紫云觀里!”韓冰聽到紫云觀,掙著回答。
“他是在紫云觀里當伙夫。”靈兒在一旁奸笑著幫助韓冰補充,“我叫靈兒,他叫韓冰。”
幾個人又嘰嘰喳喳說了很多,最后三人一起走出了樹林,韓冰突然感覺跟這個人剛認識就像兄弟一般,有些關系就是讓人感覺很奇怪。
三人說笑著走出黑樹林,在一片草地上捕殺了一只野豬,韓冰簡單包扎了一下傷口,這時看到天空已經黑了下來,遠處的地平線上反射著陽光,柔和的金箭慢慢落進了地平線。
韓冰把野豬處理好之后,撿了很多粗壯嶙峋的枯樹枝,在火上烤起野豬來,扭頭看到不遠處銀色的河流旁,靈兒正在慢條斯理的清洗著自己的頭發。上官然好像在遠處還要捕殺了一只兔子,正在朝著這邊走過來,銀色的月光下,還能看見一個淡淡的影子。
韓冰在翻轉著支架上的野豬,讓它受熱均勻,野豬的皮已經烤得焦黃,油脂在火的炙烤下發出“滋滋”的聲音,韓冰不停得朝著下面添枯樹枝,火堆里不時發出樹枝爆炸的聲音,濺起一星的火花。
上官然從河邊走過來,韓冰就看見他手里的樹枝上插著一個鮮紅的兔子肉,他坐在韓冰的對面,把手里的兔子肉支在架上,韓冰給他讓出一些位置。
“我聽說烤肉用椿木是最好的,烤得時候沒有一絲的煙,那木頭燒的時候也會冒出一股股的香氣,再往肉里放進一些檀皮,這樣是最香的。不過我只聽說過這種烤肉法,自己對這也是一竅不通。”上官然感嘆著,透過忽大忽小的火光,尷尬對著韓冰笑笑。
“那些木頭都是很難找的,這種小地方都是見不到那種木頭的。”韓冰回答。
上官然不再說話,認真烤著手里的兔子肉。
“好香啊!”
韓冰不知道什么時候靈兒已經來到了火堆旁,她的頭發搭在肩上,沾濕了白色的衣服,在飄香的肉香之中,韓冰依然聞到了一股發香。
“這個已經可以吃了。”韓冰說著把野豬從架上取下來,焦黃的豬皮上依然會不時發出清脆的“碰”的一聲,韓冰緊緊抓著烤得漆黑的木棍,靈兒在嘗試著把那只豬腿給拿下來。
靈兒坐在火堆旁用手指輕輕揪下一塊肉放進嘴里,韓冰把整個野豬遞給上官然,自己接過他手里的兔子肉,上官然道了聲謝,從野豬上取下一個前豬蹄,津津有味吃了起來。
等到他們兩個人睡去,韓冰躺在火堆旁依舊睡不著,他仰著頭看著滿眼的燦爛的星光,感覺觸手可及,大的小的明亮的暗淡的星星布滿著銀幕,韓冰看著他們感覺整個天空都旋轉了起來,這時他腿上的傷口開始尖銳疼痛起來,剛才還只是疼得睡不著,這時骨頭里像是被插進了一把刀,他慢慢坐了起來,雙手緊緊捂著受傷的雙腿,感覺它們已經費掉了一般,感覺腿已經完全不能移動,以前他受傷的時候也沒有這般疼痛過,往往睡一覺,到了第二天就像是沒受過傷一樣,他把頭埋進雙腿中間,強忍著疼痛害怕把他們兩個熟睡的人吵醒,他的雙手把雙腿越抓越緊,指甲像是都插進毫無感覺的肉里,臉一會紅,一會白,兩顆晶瑩的淚珠緩緩從臉上劃過,韓冰看著它們兩個落在地上,嘴里輕輕吭了一聲,他緩緩把頭抬起來,看著兩人依然在熟睡,他艱難得朝著只剩一片紅熱的火堆里放了幾根枯樹枝,然后又把臉埋進雙腿里,雙手緊緊捂著傷口,他彎腰縮身像個受傷的野獸,在無人知道的洞穴里舔自己的傷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韓冰看見一只手輕輕撥開自己的雙手,韓冰抬頭看見上官然目光深邃的看著自己的雙腿,手里的一個瓷瓶子里輕輕倒出白粉撒在他的腿上,韓冰在腿上蹭掉他的淚痕,上官然沒有說話,也沒有看韓冰的臉,始終以一種琢磨不透的眼光看著他的雙腿,終于把他的傷口都撒上白粉,上官然輕輕把瓶子塞上木塞,然后起身想要躺回去,始終沒看韓冰一眼。
“我以前也都是這樣過來的。”韓冰聽到他輕輕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