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插秧
隨后各自回房歇息。
但是盤今不知道的是就在重新躺下床的時候,善良之樹已在他右腦中“破土發芽”。那是充滿生命氣息的嫩綠的一點。善良之樹之所以能夠生出來,是因為盤今來到人間已經有些時間,吸收了一定的善良之氣,加之他真心喜歡許氤氤,真情也能產生善良之氣。
罪惡之樹當然不想善良之樹出現,但如今他正在煉化罪惡之氣,沒有多少余力去干預,加之盤今對許氤氤的這份感情是由本性生出的,難以改移,所以善良之樹得以出現。
“啊……,善良之樹發芽了?……哼,即使發芽了也長不大,我立刻就消滅你。”罪惡之樹發現善良之樹了,他揮動數縷罪惡之氣向著那綠芽擊蕩過去。
善良之樹根本沒有半點抵擋之力,眼看著罪惡之氣飄蕩過來,當此關頭不知自何方而來的一絲白氣抵消了罪惡之氣。
“你是盤古!”罪惡之樹看到來人竟是盤古,令他驚訝。
盤古一直未敢露面,他發現善良之樹出生,又看到罪惡之樹意欲消滅善良之樹,便再也不能隱藏,哪怕自己粉身碎骨也要保護善良之樹。如今罪惡之樹的威壓填滿盤今的整個腦子,罪惡之氣也四處游蕩,盤古因此說不了話。
“哼,你只是盤古的元神,根本非我對手,我就來滅了你!”罪惡之樹再度搖動樹身,更加濃郁的罪惡之氣飛蕩而來。盤古揮掌變幻出白色的仙氣,以此相抵。
于是白黑兩氣在不停纏斗。
罪惡之樹修為深厚,這個過程中不斷揮出罪惡之氣,很快白色仙氣消弭得差不多。
盤古恐懼,只能引動盤今身體其他部位的仙氣。仙氣來了,盤古盤轉雙臂,引導著仙氣把自己以及善良之樹環繞,再后,仙氣凝成一個白色仙氣陣,盤古和善良之樹被保護于其中。
罪惡之氣襲來,轟在仙氣陣上。
罪惡之樹不斷運出罪惡之氣,轟打于仙氣陣上,“滋滋滋……”的聲音響震而起。
盤古發現仙氣陣已有不敵之勢,便再度引來一些仙氣,如此方才略勝罪惡之氣些許。盤古想引來多些仙氣,一舉擊退罪惡之氣,然而他發現仙氣已經引不來了。
盤今體內本來就有罪惡之氣,盤古的精血可以養成仙氣,盤古用精血洗滌盤今的身體也是為了讓生成的仙氣與罪惡之氣抗衡。然而如今盤古大量引仙氣到腦中,使得身體其他部位的仙氣與罪惡之氣即將失衡,所以仙氣引不動了。
盤古也發現了問題,便不再引動,此刻他焦慮不已。
幸好罪惡之樹的罪惡之氣也不足了,他便停止攻擊。
“白色仙氣陣果然還可以,罷了,今日先放你們一馬,待我煉化罪惡之氣以后定要你們灰飛煙滅!”
說罷罪惡之樹收起了罪惡之氣,沉入修煉狀態。
盤古松了一口氣,他知道罪惡之樹的狀況,便解開了仙氣陣,讓仙氣回歸身體各處,繼續與罪惡之氣抗衡。
腦中的戰斗可謂激蕩不已,然而盤今是感受不到的,此刻他正沉入酣睡,而不多時,雄雞鳴唱,天亮了。
農忙時分天特別容易亮,才剛到寅時,天已經有些亮了,不多時天就全亮了。
盤今想睡久一點,然而雞鳴聲漫山遍野地吵鬧,他實在沒法繼續睡,便起床了。
出得房門,望向正堂,飯桌上已經擺好了油條和蒸包。盤今已經想到肯定是許氤氤早起,很早就弄好了早餐。心中甜美萬分,似乎在為“媳婦”的賢惠而欣慰。
“氤氤,這么早就起床了?”盤今走到廚房,對正在灶前弄著柴火的許氤氤親切問道。
“還早?日上三竿了,趕緊吃早飯,吃完就去插秧。”許氤氤頭也不回地繼續弄著柴火。
“好的,氤氤,我聽你的。”盡管對方不熱情,但盤今的心仍舊樂滋滋。
許父的病盡管已經解除,但由于人已年老,被疼痛折磨時是傷了元氣的,所以他在家休息,不去插秧了。
早飯完畢,許氤氤和盤今便往田野而去了。
田野所在地勢并不高,平直一片延展開去,很是廣袤,說是平疇萬里似乎不甚過分。
此時田野已有一些人,這些人要么是許氤氤那個村落的,要么是附近村落的,本村的基本上都和許氤氤熟悉,所以路上打招呼聲音不斷。
插秧需要先拔秧,也就是先把秧苗拔起,夠了一定數量再拿到空田上,此時才是插秧。
到了目的地,許氤氤對盤今道:“你看著我示范,拔秧是這樣拔的。”說罷弓腰拔了起來。
盤今一看便明白,“氤氤,我明白了,我也試試,你看著。”說罷便有模有樣地拔了一束秧苗。
“你這樣不行的,秧苗的根不能帶那么多泥巴,否則很重,當然也不能太少,否則會傷了秧苗的根,適可而止。”許氤氤道。
于是盤今又試了一次,果真是聰明的孩子,他成功了,其后拔的幾束秧苗都是成功的。
一會兒,太陽出來了,燥熱的感覺一下子提升了許多。
許氤氤很勤奮,一直在埋頭拔秧,極少抬頭,話語更是不多說。盤今幾度想和許氤氤說話聊天,怎奈對方沒有興趣,盤今再多說幾句,許氤氤直接叫對方閉嘴。
但盤今脾氣卻是極好,無論許氤氤如何對自己,他心中那份因許氤氤而在的歡樂始終不曾消散,臉上也總是掛著淡淡的微笑。
又過了一會兒,許氤氤汗流浹背,汗水已將衣衫透濕,盤今看到了,便說:“氤氤,你是不是很熱?要不你休息休息,我一個人干就可以了。”
許氤氤道:“你一個人干得來嗎?你干得比我還慢了。”
盤今道:“我可以快起來的,如果我快起來,沒人趕得上我。”
許氤氤從未見過如此驕傲之人,不過其實盤今并不是驕傲,他甚至都不明白驕傲的定義,他只是將實話說出來。
“那你之前為什么不快起來呢?”許氤氤問道。
盤今突然狡黠一笑,“說實話,我是怕如果我快起來,你就會顯得很慢,別人笑你。”
真是被他氣暈,“好啊,那你就快起來,我倒想看看你能有多快。”
“嘿嘿,看好了!”
仿佛就是一個瞬間,盤今前面的秧苗全被拔起,整齊地放好在一旁。
“好快啊……”
“這是什么速度,怎么我連人影都沒看清?”
其他來這里拔秧的村民都驚得張大嘴巴,有的甚至失足跌坐在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