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輪法王飛速舞動雙輪,金銀二輪頓時化作一黃一白兩團光芒攻向劉長風。。
黃光未散,白光已到,白光剛到,黃光接著又攻了上來,劉長風目不暇接,被逼得手忙腳亂,他心中暗暗叫苦:“獨孤九劍雖然是天下絕頂?shù)膭Ψǎ魏挝疫€沒有領(lǐng)悟真正的劍意,否則即使他金輪法王是先天境的絕頂高手,也奈何不了我。”
他將金輪法王引到客棧的柱子邊,圍繞著柱子打斗。
果然,有了柱子的阻擋,金輪法王的速度減緩一些,但他不疾不徐,一切以穩(wěn)重為主,劉長風還是破不開他的防御。
過了數(shù)十招,金輪法王忽然跳開,道:“閣下劍法精妙,老衲只能做到不勝不敗,這樣的比試不比也罷。”
劉長風哼了一聲,忽然又笑了一聲,大步走到柜臺前,取了一瓶酒,兩個酒杯。
金輪法王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道:“老衲是出家人,不喝酒,閣下好意老衲心領(lǐng)了。”
劉長風呵呵一笑,道:“大和尚倒是厚臉皮,我這杯酒可不是給你喝的。”
金輪法王臉色一沉,怪聲道:“郭小姐想來也快被帶到軍營中了,壞了閣下的好事,實在抱歉。”他口中雖說抱歉,可臉上卻已經(jīng)沒有半分歉意,反而有種嘲諷的笑意。
劉長風落了他面子,他便以郭芙被抓來嘲諷回去,可見他雖為出家人,但心胸也太過狹隘。
劉長風喝了一口酒,大笑道:“哈哈哈,你以為霍都幾個蠢貨真的能將芙妹帶走?”
金輪法王皺眉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劉長風給另一個酒杯滿上酒,看了看門外的青衣人,又看向金輪法王,道:“你瞧瞧門外的人是誰?”
金輪法王扭頭一看,大驚失色,客棧和街道上的人早在慌亂中逃走,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門外竟然還站著一個人。
這個青衣人呼吸吐納悠長細慢,眼神精芒電射,顯然內(nèi)功極為深厚,他一頭霜白的長發(fā),顴骨極高,身形挺拔,仙風道骨,只是那一張臉皮卻干巴巴,硬邦邦,如同僵尸臉。
金輪法王這等境界的高手,能聽到方圓數(shù)十丈內(nèi)的呼吸聲,卻難以發(fā)現(xiàn)這個青衣老者的存在,由不得他不吃驚。
更何況他對這張僵尸臉記憶深刻,劉長風事先不正是用這張臉來欺騙他么?他已知道這青衣老者是劉長風的師門長輩了,只不過卻難以猜出真正的身份。
黃藥師看著劉長風,道:“小子,你很不錯!他們在鎮(zhèn)子南邊十里外的亂石林中,你去找他們吧!”
劉長風笑道:“多謝黃師公,徒孫告辭。”
他跳窗而出,施展輕功往南邊走去。
金輪法王聽到“黃師公”三字,還想不到黃藥師的來歷,皺眉道:“閣下是誰?”
黃藥師屈指一彈,強烈的氣勁裹帶著一顆石子破空射向金輪法王。
金輪法王舉起金輪一擋,“砰”一聲巨響,這個用精鋼打造,再漆以金粉的寶輪閃現(xiàn)一片火星,那金粉已被震掉了少許,金輪法王訝聲道:“彈指神通?你是黃藥師!”
鎮(zhèn)子外的亂石林。
楊過身形飄忽,招式奇異,手中長劍以各種刁難角度刺向霍都,他此時功力還未突破一流,但因古墓派身法劍法都詭異非常,倒是一時將霍都牽扯住。
另一旁,身為一流高手的小龍女牽扯住達爾巴。
達爾巴怒道:“你這樣飛來飛去,我既打不中你,你也打不中我,太沒意思了。”
他是個渾人,招式剛猛無比卻不懂變通,招招雖將小龍女逼在三尺外,但也傷不了小龍女半分,其實這正合她意,她只要牽扯住這個大塊頭即可,只等陸無雙和程英救出郭芙。
她身形飄逸,古墓派的輕功身法被她運用到極致,無時無刻不散發(fā)出一種“飄飄乎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的氣質(zhì),淡淡道:“我不想和你打,只要將郭小姐救出來就可以了。”
忽然一陣清嘯聲響起,楊過和小龍女對視了一眼,齊齊向后退去,進入了石林深處。
石林中不知怎得迷霧重重,兩人腳踩一種奇特的步法,很快消失在霍都和達爾巴兩人眼前。
原來當日劉長風被歐陽鋒逼走,陸無雙等人追趕不及,只能罷休,在機緣巧合下遇上了程英。
程英將他們帶到自己隱居的山谷中,這一日出到小鎮(zhèn),遇見金輪法王等人押送郭芙,便有這幾人出手的一幕。
霍都用扇子猛敲一下左手掌心,來回不停地走來走去,氣道:“這四人是什么來頭?竟然將郭芙劫走了,等師父回來,他肯定怪罪我們。”
達爾巴道:“師弟,我們現(xiàn)在應該怎么做?”
霍都想了想,忽然從懷里抽出一柄匕首,匕首寒光閃閃,一看就知道是神兵利刃。
達爾巴急道:“師弟,你要做什么?”
霍都笑道:“師兄,我們辦事不利,如果不想被師父責罵,唯有出此下策了。”
一道利刃入肉的聲音響起,匕首已經(jīng)插入霍都的肩膀,鮮血從傷口溢出,他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嘴角卻露出笑意,心狠手辣的意味十足。
他將匕首抽出,丟給達爾巴,連忙點穴止血。
達爾巴接過匕首,猶豫道:“師弟,我們真的要這樣做么?”
霍都瞪了他一眼,達爾巴決心道:“好,你不怕我也不怕。”
又是一聲匕首入肉的聲音,一道老長的傷痕出現(xiàn)在達爾巴背部,一時間鮮血淋漓。他本就粗魯,這一刀用的力道不小,傷口幾乎見骨,看得霍都眉頭直跳。
就在兩人松了一口氣的時候,一陣大笑聲從石林里傳出“哈哈哈,這世上竟然還有這么愚蠢的人,真是笑死我了!”
劉長風從石頭后邊走了出來,他剛剛來到亂石林,就見到霍都兩人的自殘行為,讓他不禁大笑出聲。
霍都大驚失色,立即將扇子舉在身前,道:“你怎么會在這里?我?guī)煾改兀俊?p> 劉長風走近數(shù)步,手指不斷敲打著腰間劍柄,這柄劍是他從劍冢中所得,名為“青霜”,為獨孤求敗的佩劍之一,自然是天下罕有的神兵。他心里頭不斷思量:“這兩人武功不弱,如果除了,對蒙古一方是個不小的損失,對于我方來說,以后也能少些麻煩。何況現(xiàn)在金輪法王不在,他們又有傷在身,良機天賜,不容錯過。”
他看向霍都二人,淡淡道:“你們的師父已經(jīng)死在我手上了。”
這句話如天雷轟頂,讓霍都和達爾巴愣了愣。
達爾巴對金輪法王敬重無比,為人又太直率,對劉長風的話不做懷疑,悲痛之下五官都扭曲了,立即撲了過去,怒道:“你害我?guī)煾福o我死來。”
劉長風眼看著達爾巴撲來,兩人只有三尺距離時,他腰間長劍似乎有了靈性,頓時飛出鞘,空中一道白練般的光芒閃過。
達爾巴停下來了,他瞪大了眼睛,喃喃道:“怎么可能?”
劉長風淡淡道:“你事先受傷,招式已大為減緩,而且你含恨出招,雖然剛猛但不能變通,我只要找準破綻,一劍就能殺你,又怎么不可能?”
達爾巴眼珠由白轉(zhuǎn)紅,又由紅轉(zhuǎn)灰,嘴角溢出血沫,徹底沒有了氣息。
劉長風抽回長劍,劍上血珠沿著劍鋒滴在地上,寒光閃閃,原來他這一劍不偏不倚剛好刺進達爾巴的心臟。
這時,達爾巴身體內(nèi)飛出一道金光,這道金光極淡,遠遠比不上九陽真經(jīng)和九陰真經(jīng)的金光,劉長風愣了愣,他沒想到殺人也能奪取氣運。
這道金光飛入神門,瞬間被吸收,達爾巴為金輪法王的大弟子,在蒙古密宗地位不低,有如此氣運不難想象。
霍都在達爾巴被劉長風刺中心臟那一刻就轉(zhuǎn)身往亂石林深處逃走,那里迷霧重重,他自信能從劉長風手里逃脫。
但他卻在情急之下忘了一件事,陸無雙等人將他們引到這亂石林,正是利用亂石林里重重迷霧將他和達爾巴兩人從隊伍里分開,這迷霧時刻透著詭異,他闖進去能不能離開還是兩說。
劉長風看著霍都隱入迷霧的背影,將劍插入鞘中,笑道:“有意思,你事先自殘讓我得了便宜,現(xiàn)在又自己跳入陷阱里,還不如洗凈脖子讓我一劍了結(jié)算了。除非你精通易學,五行八卦之說,又涉獵陣道,否則這座迷陣你是無論如何也逃不出來的。”
他提氣縱身,也進了這座迷陣。
迷霧濃重,以劉長風的眼力也只能看清眼前眼前三尺范圍的物象,再遠就力有未逮了,這迷霧是陣法改變這片亂石林的磁場,將四周的水汽聚集起來形成的,所以無窮無盡,只會越來越多。
劉長風細細打量這座陣法,心里不禁發(fā)出感嘆:“程英這位小師姑果然蕙質(zhì)蘭心,就連陣道這樣復雜無比的學問也已學了七八分火候,布下的這陣法縝密而又連貫一體,佩服佩服。”
忽然一陣很輕的嬌笑聲從劉長風左側(cè)傳來,笑聲雖然很快止住,但也瞞不過劉長風,他立即看了過去,眼神犀利,喝道:“誰在那里?”
不見有人回應,他腳踏方才小龍女和楊過踩的步法,往那邊掠去,走了十數(shù)步,這時周圍的霧氣驟然間變得更濃,他停了下來,眼睛不斷往四周打量,嘴角露出自信的笑意,喃喃道:“我知道你是誰了,除了布陣之人,你們四人之中還有誰能改變陣法。你既然想考我陣法的修為,我倒是可以和你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