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和慕秋言算計的差不多,云階城很快就爆發了大規模的尸瘟,得了尸瘟的天神皮膚潰爛,血里都是些黑色的蟲子,看著就瘆得慌。
尸毒對神族永遠都是最致命的,而尸瘟更甚,這些天翟風羅每天都是被外面百姓的哀嚎聲吵醒來的,看他們痛,翟風羅的心里也不好受。
玉祁那日和左瀾在花樓里喝花酒時遭了大罪,阿朝的戰斗力太過剽悍,宰了左瀾后還把他給打成了半殘。
城主墨北念那根本就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于是最近城內的政務都是他這個“欽差大臣”代勞的。
翟風棠被勒令不準出門,這幾天一直在給翟風羅甩臉子。
尸瘟的事情折磨著他們,而這時,城里忽然來了一個巫醫,他指名道姓要見翟風羅。
翟風羅好脾氣的接了過來。
來著穿著奇特,說話聲音很大,怎么看怎么像野人。
翟風羅看他:“先生說……有辦法解決尸瘟?”
巫醫咧嘴大笑,露出一口黑色的牙齒:“本大爺知道!”
他頓了一下,說:“不過——”
翟風羅何等精明,他問:“只要先生的辦法可行,有什么要求先生盡管開口,翟某盡力滿足。”
巫醫輕蔑的笑了笑,他抬手指著大廳外的某處,說:“本大爺不缺錢,缺老婆,你把她送給大爺我當老婆,本大爺就告訴你方法。”
翟風羅微愣,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見了一口水缸,再仔細看就能看見那邊露出的半片明黃裙角。
翟風棠?翟風羅訝然,垂下眼瞼,他沖旁邊的神官無聲的打了個手勢。
神官了然,出了屋子,徑直走去,翟風棠偷聽被抓包,表示很糾結。
在聽到翟風羅叫她進去的時候她是有些想不到的。
她朝大堂看去,首先是她那豐神俊朗的兄長,白底翠衫,坐的筆直,細碎的額發自額心分到臉頰的兩邊,發絲間是一雙沉沉的眸子,長發用翠羽繩在腦后束起,長長的繩子和頭發一起垂在背后,眉眼溫和,精美絕倫。
她的哥哥長得著實美貌,每每看到,她這個當妹妹都會自行慚愧。
當然,她也沒有忽視坐在下位的某個家伙,綠豆大小的眼,野草一樣蓬亂的頭發,以及一口黑漆漆的牙齒,長得著實沒有翟風羅那樣賞心悅目,尤其在知道這家伙對她有非分之想后,翟風棠對這家伙就更嫌棄了。
“大哥,你別被這廝騙了,你看看他那樣子,哪里像是會治病的樣子?!擇臣哥哥都沒辦法,他能有什么辦法?”
言語間是不加掩飾的嫌棄和厭惡。
巫醫氣的鼻子都歪了,他拍案而起,指著翟風棠說:“你敢說大爺我是騙子?”
翟風棠雙手叉腰,怒道:“我怎么不敢?你本來就是個騙子!”
翟風羅冷不丁的說了一句:“小棠,不許對客人無禮。”
翟風棠從翟風羅的話中聽出了隱藏的怒意,自覺失禮,但又拉不下臉給巫醫道歉,于是恨恨的退到了一邊,一語不發。
翟風羅看著巫醫,說:“換個條件。”
巫醫冷笑著起身,陰陽怪氣的說:“大爺我不陪你們玩了,你就看著城里的臭蟲死絕好了。”
說完,巫醫甩袖離開。
翟風羅攥緊了拳頭。
難道就真的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