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有什么想法嗎?”唐幻跑到南月寒身側。
“沒有。”南月寒搖頭:“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正好,最近悶了一肚子火氣沒處發泄。
“你這也太敷衍了。”唐幻道。
“人生在世,何必太過認真。”南月寒輕聲道:“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有事。”
“我陪你。”藍御道。
眾人剛要發作,南月寒抬手道:“不必。”
“你要做什么。”安非羽怯怯的問道。
“做什么,做壞事啊。”南月寒輕笑了笑:“對了,回去和母皇父君說,我去給父君找一朵花。”說罷快步走了。
“寒。”安非羽趕緊叫住她:“可以給我帶一朵嗎?”
“哦,你想要什么花?”
“就,就要你上次給鳳君的那種。”安非羽不好意思道。
南月寒點點頭,這下不在耽擱,轉身就走。吩咐手下人全力協助水族,并處理了一些棘手的事情。
“查到了嗎?對方到底是什么人?”南月寒淡淡問道。
“回主子,對方綢繆以有兩百多年,不過一直查不到是什么人,對方很神秘很低調,一直一點一滴的積蓄力量。”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道。
“那,可查到他們究竟有多大能耐。”南月寒道。
“并未查清。”
“連你們都查不清,可見對方勢力強大。”南月寒淡淡道:“繼續查。”
“是,主子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當然,是該放松放松了。”南月寒道。
華燈初上,人聲鼎沸,一華麗富貴的大堂上,眾多樂器合奏著一首曲子,吵鬧的人耳朵都快要炸了,一群男子在正中間扭著纖腰跳舞,只有南月寒一人坐在堂下喝著小酒,外面還有很多人起哄說話的聲音,南月寒就將自己埋在這吵鬧喧雜中,紙醉金迷,靈魂飄飄蕩。
有時候,南月寒會放縱自己,沉迷在這種虛幻的吵鬧中,放空自己,太過安靜的環境,她反而會胡思亂想。
“她說走就走,我們真不去尋她了。”月遲對南弦道。
“還尋什么,我們不要去打擾她的好事了。”唐幻冷哼一聲。
“什么意思。”月遲道。
“什么意思,你真以為你那徒弟很單純,這會她指不定在哪里風流快活呢。”唐幻道:“女人這個時候出去,除了逛窯子還能干什么。”
“她不會的。”南弦堅定道。
“不會,要不要打賭。”唐幻道:“我們去尋她,如何。”
“你不要去打擾她,寒一定是去做正事了。”月遲道,她相信她的徒弟。
“你是不敢去嗎?”唐幻挑釁的笑了笑:“你們不去,我去。”
“你知道她在哪?”藍御道。
唐幻神秘的笑了笑,眾人半信半疑又忍不住跟著她。
“你們看,我就說吧,她能做什么好事情,今日在我們面前裝的好,不喝酒,現在喝成這樣。”唐幻等人趴在房頂上,看著下方的南月寒,南月寒死狗一樣趴在桌子上,臉頰緋紅,墨發散在一邊,腳下一堆酒壇子。
“主子,小七,小七,醒醒。”一侍衛打扮的女子上前輕輕搖晃著南月寒,南月寒順勢被她扶起來,還不忘抓了桌子上的酒。
“來,擦一擦。”將南月寒靠在床邊,侍衛女將毛巾打濕遞給她:“擦擦吧。”
南月寒擦了擦臉和手,倒在床上,又被拉起來:“小七,先喝點醒酒湯,要不然明天會難受的,來,喝一點。”
“你真以為我喝多了,拿我當孩子哄呢。”南月寒搖搖頭:“不想喝了,你讓我歇歇。”
“小七,我知曉你心中憂擾,如今這局勢,可能求和。”侍衛女子道。南月寒瞬間清醒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信手一撥桌上的琴。
“阿大,我知道你的心思,都是為我著想,可是你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那幫人狼子野心來勢洶洶,而且早有預謀,如何能求和。”南月寒頓了頓:“退一萬步講,他們想求和,我也不想,都是他們將我害成這樣,你要我如何放過他們。既然創造了我這個魔鬼,就等著我找他們報仇吧。”南月寒的聲音依舊糯軟,卻帶著一股陰森,令人聽著都覺害怕。殺父殺母之仇,豈能不報。而在上方的眾人只能看出兩人似乎在交談著什么,卻因南月寒用靈力封閉了房間,一個字也聽不清。
“小七,你戾氣太重了,會傷到自己的。”
“傷就傷吧,只要不傷到我身邊的人就好。”
藍御捏緊了手指,并未聽清楚他們說了什么,卻覺得心臟微微疼痛。
“小七,你既然有心襄助水族,為何不速戰速決,卻一直這么不咸不淡的拖著。”
“其一,我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其二,未調查清楚他們底細,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又如何能夠貿貿然出手。再者,現在有母皇在,有的事情就交給她操心吧,自有她替我撐著一片天,我就可逍遙的做我的公主了。”
“可您不是答應了水族女皇嗎。”女子問道。
“我答應她的,便斷斷不會食言,我會保水族無虞的。”南月寒聲音軟糯,卻帶著篤定的自信。
“小七,可我還是有點不明白,您以前做事不都是喜歡冒險刺激嗎?”
“人生嘛,偶爾刺激刺激就行了,不能反抗那就只能享受了。我總想著,在那些刀光劍影爭權奪利中死了也不錯。可是現在我不想死了,再說了,你說,母皇想不想一統天下呢?”
“這,這,陛下想不想一統天下,和這個有關系嗎?”侍衛女子有點轉折不過來。
“虧你還是做暗衛的人,有沒有一點腦子。”南月寒翻了個白眼:“算了算了,你出去吧,我自己想想。”
“論心思,誰有您多啊。”阿大低著頭委屈道。
“你說什么?”南月寒瞇起眼睛,聲音帶著凌厲。
“不是,那您也教教屬下,屬下才能更好的給您做事啊。”阿大訕笑。
“有些事情,是危也是機,這個大陸已經平靜了一千年,我只是在想,哪一個帝皇不想一統江山,你說,母皇會想嗎?”
“一統天下,哪里那么容易。”阿大道。
“是不容易,名不正言不順的挑起戰爭,不僅會被世人詬病,更甚者,沒有一個正當的理由,如何取勝。可是現在不一樣,現在我們是受害者,我們是在保家衛國,戰士們不僅會浴血奮戰,那些弱小的國家也會自動自發的跑過來依附我們求助,你說,靈族月氏有沒有機會一統天下。”南月寒淡淡笑了笑,她的心思當真是極深的。
“這說著容易,做起來也很難啊。”阿大道:“主子,您,您不是說不想管事嗎?”
“這并不矛盾,你先下去吧。”南月寒起身,軟軟的趴在桌子上繼續灌酒。
唐幻輕推開門,用腳踢了踢南月寒,南月寒順勢從桌子上滑下來躺在地板上,墨黑的頭發散了一地。
“寒,寒,醒醒。”藍御上前搖晃著她。
“別動,別動。”南月寒喃喃道:“誰都別動我,讓我放松片刻,我好累,我好累。”
“寒,先起來,地板上很涼的。”藍御哄道。
“別管她。”唐幻推開藍御,又踢了兩腳南月寒,眾人阻止都來不及。
“嘶。”南月寒滾到一邊躲開,一邊費力的睜開眼睛:“你,你誰啊。”
“女,女的。”南月寒揉揉眼睛爬起來捏著唐幻下巴仔細端詳她的臉片刻,結結巴巴,眼神迷離,有點大舌頭:“還,還挺,挺好看的。”弄的唐幻有點羞又有點氣。
“你,你是聽到,聽到什么我喜歡女人的傳言才,才過來的吧。”南月寒又閉上眼睛:“走,走,趕緊走,那些都是謠言,不要妄想著攀上我做,做什么事情,我根本不喜歡女人,也,也不喜歡男人,連我自己,我,我都不喜歡。”
“起來,還說不會喝醉,連我都不認識了。”唐幻黑了臉,又去拽她。
“你這女人怎么這么粗魯,女人還是應該,應該溫柔一點,暗衛呢,暗衛死了,快來救本小姐。”南月寒一邊扒拉拽著她衣服的手,一邊喊暗衛:“我就說,就說這世間之人除了藍御,沒有一個是真心對我的,你放開我。”
“唐小姐,你別這么對我們主子,您放開她。”暗衛本沒打算出來,她們又不會傷害南月寒,可南月寒召喚,只能出來了。
“你,剛才為何叫她小七。”唐幻瞇起眼睛。
“是,是主子讓這么叫她的。”暗衛低下頭做恭敬狀,也避開了她探索的眼神。
“你們就是這么縱容她,才讓她這么喜歡你們吧。”看著小心翼翼的將南月寒抱在懷里的藍御,唐幻一把揪著南月寒的領子將她扯起來扔在地上。
藍御既心疼又生氣:“你干什么?”
“別管她,你們也不許管她,她根本不會喝醉的,沒看到剛才她都用靈力封閉整個房間了嗎。”說罷又上前扯著南月寒的領子使勁搖晃:“起來,給我起來,在裝死,我就用冷水把你澆醒。”
南月寒懷里卻掉出一個小巧精致的盒子,唐幻撿起來一看,還沒思考完就迫不及待的打開了。首先是一陣撲鼻而來的櫻花香,盒子里面的蓋子上是一行端正的小字,送給我最心愛的藍御。眾人臉色瞬間特別難看,藍御心中異常甜蜜。
盒子里面是一枚觸手生溫的玉牌,玉質上佳,世所罕見。上面斑斑駁駁數道劃痕,卻完全看不出來要刻什么,可見雕刻之人技藝粗陋,玉牌竟還粘著血跡,唐幻抓過南月寒的手,果然那白凈纖長一貫養尊處優的手上有很多細小的傷口。
“死女人,南月寒,給我醒來。”唐幻瞬間怒火暴漲,瘋了一樣踢地上的南月寒,眾人完全來不及阻止。
月遲看不下去了,上前推開她,南月寒感覺身體有點疼,揉了揉眼睛醒來:“你們怎么在這。”因為喝酒,聲音有點虛弱沙啞。
被月遲扶起來,她看著唐幻手上的盒子:“還給我,怎么隨便拿人東西。”
“這是你雕刻的。”唐幻戲虐的搖了搖手上的盒子。
“跟你沒關系,給我。”
就是和她沒關系她才生氣,唐幻語氣嘲諷:“就這一塊玉牌劃了幾條線,你也好意思送出去,人家都不知道你這送的是個什么。”
“我問你,你不是沒有靈力了嗎?”為什么還能封閉房間。
“我是沒有,可是我的琴上有啊。”當年,她將九成的靈力都封印在琴上了。
“那,你不怕你的琴落入別人手中。”這樣的話,后果將不堪設想。
“此琴,除了我,是不可能為他人所用的。”
“哼,機關算盡。”
南月寒懶得和她磨嘴皮子了,干脆直接動手,論動手能力她還是很有自信的,果然一眨眼,唐幻手上就空了,將盒子揣進懷里:“既然大家都出來了,天色也很晚了,走吧,去找一家客棧住下吧。”
“你,還能走吧。”藍御問道。
“沒事。”南月寒拍了拍衣服,有點無奈,也不知道被唐幻那瘋狗踹了多少腳,胳膊有點疼,幸好唐幻那瘋子還有點理智,沒有朝她胸口踹。
眾人找了一家客棧住下,理所當然的,南月寒由藍御照顧著,洗了澡清理了一番,兩人窩在床上:“寒,累嗎?”
“不累。”南月寒搖搖頭,今日雖折騰很多,卻睡不著。
“不是要送我禮物嗎,怎么不給我。”仔細的拿出藥幫南月寒手上擦,一邊擦一邊問。
“那算什么禮物啊。”南月寒難得有點不好意思,她還是有很多東西不擅長的,學雕刻學了很久,依舊毫無成效。
“以后,不要在弄那些了,你的手傷成這樣,我會心疼。”藍御溫柔的輕吻著南月寒的手背。南月寒心中激蕩,一手拿下藍御的面具,看著那張狐貍般的容顏,臉頰上面畫著櫻花花瓣,顯得既清純又魅惑,忍不住輕輕撫摸,像彈琴一樣,似撫非撫,更添情意綿綿。
“你的眼睛,真好看。”南月寒輕撫過藍御的眉眼,湊上前去親吻他的眼睛。藍御微微閉上眼睛笑道:“因為我的眼睛里面,全是你啊。”
“你是不是給我下了什么藥啊。”南月寒輕笑道,她發現,自己只要和藍御在一起,心情就輕松,愉快,甜蜜,幾乎可以包含所有用來形容心情好的詞匯。總之,就是非常非常的好。
“是啊,我給你下了迷魂湯。”藍御張開眼睛,兩人之間甜蜜的氣氛漸漸蔓延開來。
南月寒將藍御按在床上,目光緊緊盯著他,并不灼熱,卻很溫柔,藍御任她看著,親著,也緊緊的盯著南月寒。
“將衣服脫了,我看看你身上傷到哪了?”被唐幻又摔又踢,肯定傷到了。
“沒事。”南月寒道:“沒有傷,不要擔心。”
藍御才不會信,趁著南月寒親他的空檔將南月寒身上的衣服解下來,果然手臂上青青紫紫的,是唐幻踢的。藍御又氣又恨又心疼。都怪自己當時沒留意,才讓唐幻那個瘋子傷到南月寒,以后她要是再敢發瘋傷害寒,他絕不放過她。
“我幫你擦藥。”藍御道。
“不要了,這點傷很快就會好了,我不想藥抹的身上黏黏膩膩的。”南月寒撒嬌道。
“你啊。”藍御顯然對南月寒的撒嬌習以為常,只是輕嗔道。
南月寒躺在藍御腿上,藍御則細細的給她修剪指甲:“別再動不動掐自己了,你要是真的緊張或難受,你掐我吧,這么好看的手,都受傷多少次了。”
“沒事的,我就是有時候不注意而已。掐你,我怎么下得去手。”
“別不在意,從我認識你開始,你的手就經常被自己掐出傷,你這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改啊,是要心疼死我嗎。”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有你常常監督我剪指甲,我就不會傷到了。”南月寒笑道。
“你讓我如何不生氣,今日明明手受傷了還要彈琴,你就不疼嗎。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外人將你傳的神乎其神,我倒寧愿你平平凡凡。”
“別皺著臉了,我答應你,一定會盡力保護自己的。”南月寒道。
“哼,沒關系,反正我以后就和你寸步不離,盯著你。”藍御道:“趕緊躺下來,現在天氣涼了,你一貫怕冷,快暖暖。”
嗯。“南月寒蓋好被子,就被藍御抱在懷里,將她的手抓在手里捂著,南月寒抽出手道:“沒事的,快睡吧。”
“逞強。”藍御又將她的手抓回來:“睡吧。”她一貫怕冷,就算是在夏天,手腳都是冰冷的,更何況在這天寒地凍的冬天。他想過很多辦法給她調理,可惜,都無甚成效。
南月寒醒來的時候,身上已經被上過藥了,藍御并不在身邊,他早上醒來,忽然想要幫南月寒煲湯,于是就去了客棧的廚房。
南月寒不出意外的又做了噩夢,這幾日都沒有做噩夢,還以為以后不會了,看來,并不是這樣。她捂著額頭坐在床上無奈道:“都十幾年了,有完沒完啊,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剛說完,門被猛的推開,南月寒一驚,桌上的琴迅速作出攻擊朝來人襲去。
“月寒。”莫漣漪驚叫一聲,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翻,身子不受控制朝后倒去,眼看要撞到樹上。
“漣漪。”南月寒足尖一點,迅速拉住莫漣漪手腕,手臂一用力就發痛,沒辦法穩住莫漣漪的身子,使了巧勁將她甩到一邊的地上減少傷害。莫漣漪眼中閃過一絲幽光,本來可以放開南月寒,卻反手抓住南月寒的手腕,毫無意外的兩人交疊著倒在地上。南月寒的臉埋在莫漣漪胸前,她現在感覺哪都疼,胸前疼,后背疼,又尷尬的要命。真真切切的感覺到南月寒的臉貼在她胸口。
南月寒暗叫倒霉,還好她想著現在天冷了,睡衣穿的很嚴實,趕緊手忙腳亂的從她身上爬起來,莫漣漪也趕緊推南月寒。
“你們在干什么?”門口一堆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
“嘶,別動。”南月寒頭發纏在莫漣漪胸口的扣子上,她趕緊叫停。
“寒,我來幫你。”安非羽現在學聰明了,趕緊跑上去獻殷勤。
“頭發,我頭發卡在她扣子上了。”南月寒手撐在地上,盡量不觸碰到莫漣漪的身體。兩人離得很近,南月寒鼻息噴出的櫻花香打在莫漣漪的臉上,令她難以自控的緊張心跳。
“好了,寒,趕緊起來。”安非羽等人扶著南月寒起來,莫漣漪也從地上爬起來。
“你們怎么回事?”南弦問道。
“漣漪被我的琴傷到了,我去救她,結果手臂疼的沒勁,就造成這個局面。”
“好端端的,她怎么會被你的琴傷到。”月寒的琴也不隨便傷人啊。
“她忽然打開我的房間,我一驚,琴自然做出防御,當然會做出攻擊。”南月寒道。
“你進她房間干什么,還不敲門。”南弦問道。
“我,我聽月寒說,她要自盡。”莫漣漪無法,只能老實交代,這樣也好,大家都知道了,也會有所防范。
果然,眾人又驚又怕,奇奇看向南月寒,南月寒道:“我沒有,這是誤會,總之,今天早上的一切,都是誤會,好了,吃早餐吧,吃完快回去吧。”
“寒,你真的沒有想要自盡嗎?”放桌上,安非羽還是不放心的問道。
“真的沒有。”南月寒道。以后,連抱怨都不敢隨便抱怨了。
南月寒捧著一束花滿面笑容的送給南謹之:“父君,好看嗎?”
“好看。”南謹之慈愛的摸了摸南月寒的頭。
“皇兒,該回去我們靈族了吧。”月君道。
“母皇,您和父君先回去吧,孩兒還沒有玩夠呢。”南月寒搖晃著月君的胳膊,月君道:“真不回去?”
“嗯。”南月寒點點頭。
“那好吧,你送你父君的花,挺好看的。”月君忽然道。
“您也覺得好看吧。”南月寒靠在月君肩膀上撒嬌。月君冷哼一聲甩開她:“是挺好看的,只不過你只送給你父君,沒有母皇的,這是什么道理,作為懲罰,母皇罰你將這本書抄一百遍。”她從懷里掏出一本書遞給南月寒,南月寒登時就傻眼了:“抄,抄書?”那好像,還是上輩子的事情吧,在她上小學的時候。
“回去抄吧。”月君不和她廢話,將書塞在她手里。
“母皇,這要是抄一百遍,孩兒的手會廢掉的。”南月寒不死心的撒嬌。
“一百二十遍。”
“父君,您看,母皇欺負孩兒。”見這廂不通,南月寒干脆轉換策略。
“確實有點多。”南謹之點點頭,南月寒浮起笑容,就聽他道:“那就一百五十遍吧。”
南月寒徹底傻眼,這都什么什么。
“再發愣,就兩百遍。”月君道:“對了,母皇會一張張檢查的,要是被母皇發現有人幫你的話。”她眼睛劃過藍御他們,卻沒有再說下去。
“對了,父君找了兩個人照顧你。”南謹之揮揮手,兩個黑衣女子出現在眼前:“他們負責保護你的安全,放心,他們會隱在暗處,不會打擾到你的。”
什么負責照顧我,分明就是監視我,南月寒撇撇嘴,他倆現在為了不讓她去幫水族做事,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南月寒一回自己的住處,就將書丟在一邊,躺在藍御腿上。
“寒,你不抄書嗎?不想出去了。”南弦道。
“姐姐,你是不是太天真,你以為,我把這一百五十遍抄完,我母皇就會放我出去了?”
“什么意思?”司空浩傻傻的問。
南月寒都懶得回答了,藍御道:“女皇是故意困住寒的,她還專門讓人監視,這么明顯你看不出來嗎?”
“那,不抄書了?”花盡歡一想起南月寒也有被罰的一天,就忍不住發笑。
“抄,還是要抄的。”南月寒道。
“你真要抄那一百五十遍。”花盡歡問道,就見南月寒不懷好意的朝他笑,笑的他有點發冷,果然:“當然不是我抄,是你抄,你不是會模仿我的字嗎?”
“不,不會吧。”花盡歡倒退一步。
“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看,你跟在我身邊這么久,現在也該到了你發光發熱的時候了。”南月寒往嘴里丟了一顆花生,異常悠閑。
“可是,可是我不是你養的兵,還有,你母皇說了,不許別人幫你抄,她還專門找了人監視你。”花盡歡不死心道。
“你是要聽我的,還是我母皇的。”南月寒笑瞇瞇道:“你要是再不抄,我就出去讓母皇再加兩百遍。”
“你,可惡。”花盡歡氣的腸子都疼了,怎么這么無賴啊,就知道欺負他,嗚嗚,為什么他當年要專門練習月寒的字呢。
“那監視的人怎么辦?”花盡歡依舊不死心。
“這個嘛。”南月寒做出一副深思狀,花盡歡一臉期待的看著她,就聽她道:“他們就交給你了,要是讓母皇知道了想其他辦法懲罰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什,什么?”花盡歡道,其他人憋著笑。
“過分。”花盡歡咬牙切齒。
“那,你是要我去抄嗎,我的手會廢掉的。”南月寒語氣轉柔,楚楚可憐。眾人還在驚訝她變臉速度之快,就聽花盡歡道:“那,還是我來抄吧。”
“嗯,交給你了,我昨天被唐幻踢傷了,現在胳膊還好疼。”
“還疼,藍御沒有給你上藥嗎?我來看看。”花盡歡一聽她疼,就緊張了手足無措的上前,也不敢碰她。
“已經上過藥了,但是還沒好,但是要抄完書,就更嚴重了。”
“抄什么書,我幫你抄。”花盡歡道。
“可是,可是母皇還派了兩個人監視我,她知道了怎么辦。”南月寒眨眨眼
“沒事,那兩個人就交給我。”花盡歡豪氣道:“你什么都不要操心,好好養傷。”
“嗯。”南月寒乖巧的點點頭,窩在藍御懷里,眾人簡直看呆了,這,這變臉太快了吧,手段用的,讓人猝不及防啊,先是強勢的威逼,見不好用就用苦肉計,花盡歡就這么傻傻掉進去了。
“寒,那你就不出去了嗎?”藍御問道。
南月寒將臉埋在他腹部:“嗯,不出去。”她該做的事都做了,該吩咐的也都吩咐了,留在這里也是為了防止出什么意外,要真需要她做什么,母皇困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