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干凈身上的臟污,傷口仍舊在冒出血,南月寒找出傷藥撒上草草包扎了,美美睡了一覺。
“你又來干嘛?”看著出現(xiàn)在門口的黎明,南月寒不耐煩的皺眉道。
“找你喝酒。”晃了晃手上提著的幾壇酒。
“這酒藏了多少年?”南月寒笑道。
“一千多年吧,跟我差不多大。”
“這么舍得,拿一千多年的酒。”
“那你喝不喝?”黎明不耐煩道。
“當然。”南月寒毫不猶豫的點頭。
兩人坐在庭院中,烈日炎炎,炙烤的大地都滾燙不已。藍御等人聽說南月寒在喝酒,當即趕過去。看到她們在聊天,就隱在暗處。
“喝,痛快,和你喝酒很有意思。”黎明哈哈大笑。
兩人喝了一輪又一輪,南月寒懶懶的倚靠在座位上:“你這些年是怎么過的?”
“我這些年,打我記事起,我就喜歡和人打架,我一出生就是魔族的太女,后來就繼承了魔族尊主之位,再后來我發(fā)現(xiàn)我只喜歡打架比武,這一千多年我感覺很痛苦,我的人生沒有目標,沒有希望,沒有樂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南月寒狂笑不止,顯然是真的很高興。
“笑什么?”黎明冷冷的看著她。
南月寒一臉無辜道:“你過得不開心,我當然痛快了,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人過的憋屈呢,聽到你這么說,我果然欣慰極了。”
“你簡直可惡。”黎明氣的不知如何是好。
“果然是南月寒的風格。”藍御差點憋不住笑,花盡歡憋的直抓藍御的胳膊,被他掙開。這月寒簡直就是個活寶。
“行了行了,怎么跟個男人似的動不動生氣。”南月寒無所謂的擺擺手。
“你這張小白臉,你簡直可惡,你說你這幅模樣怎么那么招人喜歡,那么多男人看著你簡直眼睛都在發(fā)光,我簡直不可置信,竟然還有女人,我簡直不知道說什么。”黎明不理解的搖搖頭。
“你以為我想這樣。”南月寒猛灌一口酒:“從始至終,我想要的根本就不是這些,繁華若夢,江山美色,權(quán)力欲望,與我而言都是削肉鋼刀,斯人憔悴。”
“這是多少人窮極一生都在苦苦追求的,你竟然這么不屑。”黎明一邊吃菜一邊道。
“我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南月寒苦笑一聲。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只是簡簡單單的活著,我想要我身邊的人都幸福安康。”南月寒輕笑道,卻笑得人心酸不已。
“這有何難?”黎明問道。
“你怎么會懂這種痛。”南月寒撐著下巴:“這一生,我不知我是為了什么而活。為了她的平安,我早已變得面目全非,我知曉自己滿身滔天罪孽,即便死后下十八層地獄,萬劫不復,永不翻身我也不會后悔,可是,可是,”一行清淚順著南月寒的臉頰滑落,她眼神朦朧的看著面前的人:“為什么這么對我,為什么,為什么?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可知道,只要你想要的,只要你說出來,我都會替你去做。只要你說出來,我都會去做的,無論有多么艱難,無論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在所不惜,可惜你不該,你不該這么對我,你不該。”說著她支撐著腦袋伏在桌上淚眼朦朧:“別人說我溫潤如玉心地善良都是裝出來的,我并不否認,可是在你面前,我的乖巧懂事,善良純粹,都是真的,都是真的。你是我的信仰,你是我心中最圣潔的月光,我是你的徒兒啊,你怎么忍心這么對我,你們怎么忍心這么對我。”
“真是瘋子。”黎明嘆了口氣,無奈的看著趴在桌子上的南月寒。
“寒,原來,你從來都不在乎我們。”安非羽心痛道。
“黎明尊主。”幾人從暗處走出來。
“今日喝夠了,我走了。”黎明拍拍衣服,飛走了。藍御上前打橫抱起南月寒,往房間內(nèi)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