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風宴上,南月寒沒有參加,唐幻解釋道:“小沉不喜人多,再說夜晚寒涼,她受不得寒,所以在房間休息。”
后來,連著幾日,南月寒都沒有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只有唐幻偶爾出現和眾人商討關于互市的事情。
“陛下,這一次,你該確定了,那人不是月寒。”莫漣漪開口道。
“是呀,我確定了,只是她不是,那我的月寒呢,她去了哪里?”月遲痛苦的低聲道。整個皇宮籠罩在愁云慘霧中,宮中的女皇和傳言要被封為妃子的幾人,還有現在的護國丞相,沒有一個人不是心事重重,冷喪著一張臉。
房間內放著炭火,南月寒裹著厚厚的錦衣,這種布料是放在水族國庫的寶物,據說刀劍不侵,更重要的是,暖和柔軟,只要薄薄一層穿在身上就能在寒冬臘月暖和無比,可是她裹了這么多層,還是冷的刺骨,可見這種冷,是從身體發出來的,并非外界。她就知道他們會懷疑自己的身份,索性簡單的易容。
“嗑磕。嗑磕磕……”一陣敲門聲傳來。
“請進。”南月寒道,聲線溫柔軟糯,又帶著不可忽視的別樣清涼,很別致的聲線,讓人聽著很舒服心動。
門被推開,南月寒坐在桌前沒動。
司空浩,司空云,他們兩兄弟過來干嘛?
推開門,一陣熱浪襲來,兩人不由得皺了皺眉,司空浩那些年被女皇這么傷了身子,受不得寒,可是也沒有這樣夸張過。
“請問你們找我有什么事情。”南月寒站起身有禮的問道。
“小姐,怎么稱呼?”司空云隨意岔開話題。
“我姓陳。”南月寒隨意道。
“陳小姐,不請我們坐下嗎?”司空云道,笑意中帶著不可忽視的霸氣,南月寒知道,他畢竟是做過帝皇的人,以前在她面前,刻意收斂氣勢,如今對著一個陌生人,就沒有必要了。
“兩位請坐。”南月寒起身將門關上,她現在可是不想因為遷就他人而苦著自己,既然是來找她的,那就受著熱吧,總比她受著冷強。
“陳小姐這樣天下無雙的人,不知何唐幻公主是什么關系?”司空云俊朗的臉上掛著禮貌的淺笑。
“阿唐,是我愛的人。”南月寒直言不諱,也不管他們聽了是什么想法,縱使她不愛唐幻,可是,說是要這么說的。
司空浩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有點沒想到南月寒這樣直言不諱。
“陳小姐風華絕代,女尊國女子一向好強,怎么會甘心做唐幻公主的女寵。”司空云道是沒什么表情,有些可惜的問道。
“阿唐對我很好,我自小身子不好,不過一個病秧子罷了,還談什么好強不好強,再說了,我們是真心喜歡對方的,阿唐不在乎世俗的眼光,我也不在乎。”南月寒“真摯”道,把一個不懂事陷入愛情的小女孩演繹的淋漓盡致。
“陳小姐真是勇敢。”司空云似笑非笑的夸贊。
“謝謝。”南月寒點頭道:“兩位來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南月寒有點不耐煩他的試探了。
“是這樣的,在下的弟弟也曾身子不好,在下想著你們或許同病相憐,久病成醫,或許在下的弟弟可以給你提一些建議,希望能幫到你。”司空云隨意找了個借口。
南月寒心中嘲諷,這種不靠譜的借口也就司空云能想出來,不過她做戲十幾年已經成了精,哪里是他一兩句可以試探是出來的。
“哦,那真是要謝謝這位公子了。”南月寒一副很高興的樣子,起身沖著司空浩行了一禮。
“不敢不敢。”司空浩連忙還禮,從來,他都是躲在月寒或者哥哥身邊,雖然因為這張臉引起不少人的關注,可是更多時候,他是透明的。他自小就到了劉國受盡凌辱,哪里受過別人這么鄭重的大禮,一時有些不自在,再者,總隱隱覺得這人和寒有些相似,讓他不知不絕就將她當成寒,寒一向高高在上,從來只有他們跪在她腳下給她行禮,今日忽然來這么一遭,著實嚇到了他。
南月寒直起身子,重新坐在桌邊,看著司空云不請自來的倒了一杯茶輕抿一口,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這茶是陳小姐泡的嗎?”
“是。”南月寒點頭。
“陳小姐泡茶的手法很特別,連帶著這杯子都帶著一股櫻花香。”司空云探究的看著她。
南月寒哪里不知道他暗指什么,只是單純禮貌的笑道:“這是阿唐喜歡的味道,她好像特別鐘愛櫻花味,因此,送了我很多櫻花味的香料,久而久之,便沾染上了。”
“那陳小姐知道唐公主為何獨愛櫻花香味嗎?”司空云問道。
“不知。”南月寒一副老實樣子搖頭。
“唐公主曾經極愛我們妻主,妻主身上自帶櫻花香,所以,唐公主極愛櫻花香。”司空云一邊說一邊盯著南月寒的反應。
南月寒臉色驀地一遍,唇色發白,好似受不了打擊似的期期艾艾:“阿唐的事情,我也一知半解,原來,原來,她有喜歡的人。”
“陳小姐……”司空浩欲言又止,他一向善良,又覺得她此刻的神態和自己對月寒愛而不得似的同病相憐,想著如何開口安慰。
“對不起,兩位請回吧,我有點累。”南月寒抬起頭沖兩人勉強一笑。
出了房門,兩人才齊齊呼出一口氣,出了一身的汗。
“哥哥,你怎么看?”司空浩抬起頭問司空云。
“若是寒的話,那她演技也太高超了,完全看不出一點破綻,從眼神到神態,沒有意思瑕疵,那完全是看陌生人的眼神。可若不是她,那種給我熟悉的感覺,又該如何解釋。”從一進門開始,不,從在大殿上第一眼看到她開始,他就覺得很熟悉,像是月寒。
“哥,我也覺得很熟悉,那我們該怎么辦?”司空浩問道。
“等。”等她露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