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趕緊又到床邊,穩住心神為南月寒扎針,她穩定心緒,全神貫注的下針,不敢有絲毫差池。甘楚在一旁無措的拉住甘于的袖子:“爹。”
甘于拍了拍她的手臂,以示安撫,等到大夫滿頭大汗的呼出一口氣,出去煎藥,甘楚再也忍不住:“爹,到底怎么辦啊,陛下她……”
“她。”甘于這會倒是冷靜下來了:“現在能拖一會便是一會,聽說宮內有位白衣老者,是為隱世的神醫,醫術高明,一會天亮了,爹就趕緊進宮,在此期間,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陛下在我們這里。”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要是這一次陛下活下來了,他就是救駕的功勞。
“女兒,好好照顧陛下,眼看著天色也要亮了,爹去換件衣服,準備進宮。”
“是。”甘楚乖巧的道了一聲是,坐在床邊,看著南月寒。未見時,她便是聽著關于女皇的各種傳聞,劉國女皇殘暴不仁,百姓水深火熱,劉國女皇忽然變了,變得精明睿智,勵精圖治,為國為民做了很多事情,劉國女皇長的美貌無比,弱質纖纖,堪似男兒。劉國女皇的妃子個個貌美如花,劉國女皇卻獨寵一個帶著面具的男子,對他們不聞不問。后來初見時,她慵懶的倚靠在鳳榻上,身邊圍繞著的男人個個風華絕代,卻都各有千秋,晃得人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可是,最耀眼奪目的還是她,盡管,她只是懶懶的靠在哪里,一舉一動,卻散發著巨大的光芒。
若是不了解的人,定會將她當成只會游戲花叢的紈绔子弟,她精致美麗的臉頰有一道傷痕,卻莫名的添了一股蠱惑的味道。后來,自己依著爹爹的意思為陛下獻舞,希望能得到陛下的歡喜,能在她身邊任職,光耀門楣。
記得當時自己看著她便緊張的不行,可是她漫不經心的夸獎自己的時候,心里又特別開心,她像個紈绔子弟一樣挑起自己的下巴問自己的名字,自己當時緊張的心撲通撲通直跳。
奇怪了,明明和她同為女人,卻讓人生不出一絲嫉妒來,甘楚細心的為南月寒蓋好被子,也不知道陛下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穿著打扮這么奇怪,還將自己傷成這樣。
本來想著為她換一件衣服的,可是,又想想她身上有傷,還是不要隨便動她的好,甘楚坐臥在床邊的毯子上,撐著手臂靜靜地守著南月寒。
宮內,藍御等人找了一晚上的人,在藍御用盡方法的逼問下,暗衛還是扛不住說了,藍御趕到暗衛說的地方,只有一地的尸首,和刺鼻的血腥味,和因為打斗紛亂的樹林。唯獨南月寒,怎么找也找不到,藍御心中擔憂,一晚上的尋找卻沒有任何結果,他都快要瘋了。
“怎么樣,有結果了嗎?”看到匆匆趕來的水波,藍御迅速沖上去詢問,水波搖了搖頭:“我也是來問問你,有沒有消息的。”
“啟稟藍公子,甘大人來了,說有事求見。”一侍衛進來道,藍御煩躁的揮了揮手:“什么甘大人,不見。”現在他哪里有心情見到什么甘大人,天大的事情,都放在一邊去吧。
“甘大人說,他知道您為什么事情著急,他也是為了這件事情來求見的。”侍衛又道。
水波和藍御眼睛驀地亮了起來:“甘大人在哪里?”
“就在殿外。”
沒等侍衛宣傳,藍御和水波匆匆跑了出去:“甘大人,你知道陛下在哪里嗎?”
甘大人點了點頭:“藍公子,水貴君,可否進殿內說話。”
看著他凝重的神色,藍御點了點頭,心中卻咯噔一下,莫非,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是寒,出了什么事情嗎?
“昨天夜里,陛下翻墻掉在我們院子里,之后就昏迷不醒了,臣已經請大夫給陛下診治過了,可是大夫說,陛下傷的很重,隨時都會有危險,臣當時想著陛下莫非是遭人追殺了,不敢貿貿然的進宮稟告,害怕讓賊子察覺了,直到今早,臣才以國事為名進宮。”
“甘大人有心了,甘大人考慮的很周到。”看藍御一副慌亂的樣子,水波接口道:“藍御,如今,想辦法給陛下醫治才是要緊,你可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想別的。”
“你說的對,我去找白衣老者,現在,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盯著,將陛下趕緊接回來才行。”宮內守衛重重,才是最安全的。
“藍公子,先不要著急,大夫說,陛下的傷勢,萬萬不可挪動。”甘于趕緊阻止道,藍御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自己真是糊涂,連這個都沒有想到:“帶上護衛,將館驛包圍起來,另外,帶上宮內所有的御醫,速速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