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御迅速起身朝合歡宮奔去,他一刻也等不了了,現(xiàn)在心急如焚想要見到南月寒,施展起輕功,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合歡宮,南月寒剛剛和花盡歡用完膳,花盡歡看了一眼微微氣喘的不速之客藍御,瞪了一眼南月寒,用眼神問“怎么回事?不是說讓人去告訴藍御今夜在自己這里留宿嗎,為什么藍御忽然過來了”好不容易能跟寒單獨相處,他是真的不想任何人打擾。
南月寒笑著出來緩解尷尬:“是我,是我想讓他過來陪著我,御狐貍,用過膳了嗎?”也不知道自己不在身邊盯著,這個男人有沒有虐待自己的肚子,她發(fā)現(xiàn),這些男人都有這個毛病,喜歡虐待自己,不好好吃飯。
花盡歡悠悠的看了南月寒一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你還真是一刻都離不開藍御啊,南月寒一左一右拉住藍御和花盡歡的手,微微用力,兩人便倒在她肩上:“你們啊,不管我在不在,一定要好好用膳,不要讓我擔(dān)心,好嗎?”
“寒,我已經(jīng)用過膳了,再說了,從來都是你讓我們擔(dān)心,什么時候我讓你擔(dān)心過了。”藍御反駁道:“三天兩頭傷著,也從來不顧著自己的身子,我可拿你怎么辦才好呢?”
“好了,以后都要好好照顧自己,我答應(yīng)你們,我不會不注意自己,你們也答應(yīng)我,可以嗎?”南月寒笑道。藍御點了點頭:“寒,我會做到的,天色晚了,你想要休息嗎?”
“才剛剛用過膳,時辰還早,你讀書給我聽。”南月寒摸著下巴想了想,花盡歡道:“你讓藍御讀書給你聽,那我干什么啊。”
“那要不然這樣吧,你們一人讀一個角色,要有感情,要繪聲繪色。”南月寒起身坐在主位上,拿著一杯茶慢慢品著,藍御拿著一本書坐在一邊,又丟了一本一摸一樣的給花盡歡,藍御平日一個人讀給她聽還好,可是有一個人在身邊,便難免有點不自在。
“聲音太澀了,有感情一點。”南月寒不緊不慢道,藍御清了清嗓子,又繼續(xù)讀了起來,故事帶著歷史性,又很有發(fā)人深思的感覺,兩人一段接著一段讀,很是盡心盡力。
南月寒放下茶杯,靠在椅背上,眼睛有點澀,干脆閉目養(yǎng)神,花盡歡放下書:“這該死的女人,讓我們讀書是為了哄她睡覺嗎?我們兩個嗓子都干了,她聽的睡著了。”
“以前,她也是這樣,讓我讀書給她聽,然后昏昏欲睡。”藍御放下書本,起身走到南月寒身側(cè),將她擋在臉上的頭發(fā)撥開,花盡歡皺眉:“你看著她發(fā)什么呆?”
“我在想,要不要替她沐浴,不沐浴的話她醒了會很難受,可是現(xiàn)在動的話又會將她弄醒。”
“你對她,一向都是這樣小心翼翼嗎?”花盡歡在此刻,忽然有點好奇,他們兩個,平日都是怎么相處的,藍御寵溺的笑了笑:“是啊,我小心翼翼的呵護著她,用盡了我所有的力量,可是她還是遍體鱗傷。”
“在這一刻,我忽然很感激你,感激你在她那些年陪在她身邊,讓她有了心理上的依靠,不至于一個人孤立無援,以前,我從來都是嫉妒你,甚至討厭你。我不愿意知道在我不再她身邊的那些年,你們之間的感情有多么密不可分,我不想提起到底有什么我沒參與過的事情,可是現(xiàn)在,我忽然想知道,這些年,我都錯過了什么?”花盡歡忽然道。
“你不必感激我,我只是因為愛她,才會如此。那些年,我只知道,她真的很苦,不僅是每天忙也忙不完的政事,沒日沒夜的算計策劃,更重要的是,她心里很苦,她經(jīng)常做噩夢,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她身邊,告訴她不管是她處在多么孤獨,多么黑暗的所在,還有我陪在她身邊。再說了,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以后,才是更重要的。”
“不,以前和未來對于我來說,同樣重要,你沒有缺失那么久,你當(dāng)然會這么說。”花盡歡卻不認同藍御的說法,藍御想了想也是,在南月寒失蹤的一年,他也是同樣的想法,只是,他也沒有提起過罷了。以前是因為害怕寒難過,所以他從來不提,可是,算了,現(xiàn)在都過去了,還想這些做什么。
“還是想想現(xiàn)在嗎,到底要不要替她沐浴。”花盡歡打斷藍御又突如其來的發(fā)呆,朝著南月寒的方向努了努嘴,閉著眼睛“睡著”的南月寒忽然動了動眼睛,伸了個懶腰,輕哼一聲揉了揉眼睛,剛才他們開始說話她就醒來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下意識的裝睡,南月寒伸了個懶腰:“我去沐浴,我好累啊。”
藍御向花盡歡使了個顏色,她到底有沒有聽到啊,他們沒有人愿意讓南月寒知道以前的事情,藍御咬了咬自己的舌尖,以后,還是不要再提了。
很快,南月寒帶著一身水汽出來,藍御拿著毛巾為她擦著頭發(fā),南月寒笑著自己接了過去:“你倆趕緊沐浴,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休息吧。”
藍御道了聲好,花盡歡卻沒有跟他一起去,輕哼一聲:“你還好意思說,你要我們兩個讀書給你聽,結(jié)果呢,你都睡了一覺了,我們兩個讀的口干舌燥的,你這女人真是……”
“怎么這么小氣嘛,不就是我不小心睡著了嗎。”南月寒一邊擦頭發(fā)一邊道,花盡歡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這樣吧,以后呢,你也讀書給我們聽,整日里讓我們伺候你,以后,也換換吧。”
“伺候你,你想我怎么伺候你,再說了,我是女皇,你伺候我是應(yīng)該的。”南月寒耍起了無賴,一臉的理直氣壯,花盡歡氣的指著她說不出話來,見把他氣的差不多了,南月寒才道:“好了,下一次,大不了換過來,你坐在那,我讀給你們聽。”
看南月寒一臉自己寬容大度我不跟你計較我包容你的樣子,花盡歡更生氣了,這不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南月寒就是有這種本事,顛倒黑白,把人氣的冒煙。
見花盡歡被自己氣的說不出話來,南月寒心中暗自好笑,從椅子上起來,將擦頭發(fā)弄濕的毛巾放在花盡歡手上:“我去休息了,你趕緊沐浴,免得我睡得好好的你鉆到被子里面把我弄醒。”
花盡歡睜大眼睛看著手上的毛巾,該死的她就是故意的,跟這女人在一起,遲早氣死。南月寒換躺在被窩里面,自動自發(fā)的拉上被子蓋好,也不管臉已經(jīng)發(fā)黑的男人,躺在柔軟的床上的那一刻,唯嘆一聲,還真是舒服啊,人每天最幸福的事情,應(yīng)該就是放松的躺在床上的這一刻吧。白日里,須得撐著自己,來做各種各樣的事情,為了更種各樣的原因,不得不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