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你走這么快做什么?”司空云快步上前追上南月寒,其余人也是腳步匆匆,四貴君甚至小跑才能追上她。
“快點回宮吧,我累了。”南月寒淡道再不走刺客來了就麻煩了。
“寒,你是不是生氣了,那些人太過分了,竟敢隨便議論你。”安逸跑到她身邊拉著她的衣袖,南月寒道了聲不是又繼續往前走。
一群白衣人窸窸窣窣的跑來,從各個方位包圍了他們,南月寒止住步伐,暗罵一聲該死,該來的還是來了。
“寒,我說你走這么快做什么,原來如此。”司空云倒是不緊張,反而一副輕松愜意的樣子看著將他們包圍的白衣人。
南月寒翻了個白眼,這司空云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她鎮靜道:“來人。”
很快幾名黑衣人跪道她面前,南月寒淡淡道:“將四貴君護送回去。”
“是。”
“寒,我不走,我要陪你一起。”安逸抓住南月寒的衣袖。
“我也不走。”安非羽和司空云異口同聲。
“不走,你們留下來只會拖累我們,趕緊走。”南月寒緊緊盯著白衣人,抽出腰間的劍沖了上去,瞬間將包圍他們的白衣人撕開一個口子:“快走。”
黑衣暗衛迅速護送安非羽、司空浩、安逸沖出去,白衣人見狀沒有追逐,一心一意向南月寒進攻。南月寒、司空云、水波、火兒、藍御紛紛拿出武器,向白衣人殺過去,白衣人隊伍龐大,不一會兒,雖然地上躺了不少,但幾人身上皆是掛了彩。
幾人互相靠在一起,急促喘息著,白衣人像機器似的舉著寒冰似的劍又逼近,南月寒咬牙沖了上去,她身上腹部背部手臂多處受傷,另外幾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司空云頭發散亂,衣衫狼狽,他看著殺也殺不完的白衣人大聲道:“寒,今日我們會不會死在這?”
“你個烏鴉嘴,死什么死?”南月寒罵道。說完又沖了上去,劍上注入靈力,揮劍橫劈,很快白衣人倒了一地,南月寒渾身煞氣彌漫,劍身冒出寒氣,她冷冷的盯著白衣人,一步一劍,很快幾十個白衣人慘叫著倒在地上,沒了生氣。
“寒,原來你這么厲害。”司空云跑到她跟前驚嘆道:“那你為什么不早點把這絕招使出來?”
“趕緊回去吧。”南月寒捂著腹部,臉色蒼白:“你都狼狽成什么樣子了,還有閑心問這個。”
“對,對,趕緊走吧。”火兒上前扶著南月寒幾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互相攙扶著回了宮中。
宮中太醫全部被傳喚到南月寒寢宮,南月寒靠在榻上,臉色蒼白,因為腹部受傷,平躺著容易撕裂傷口,只能靠著。太醫小心翼翼的將她的衣服脫下來,撒上金創藥。
“陛下怎么樣?”安逸站在一側一臉擔憂的問。
“陛下沒事,只是失血過多,這會已經止住了。”一老太醫道。
“他們幾個怎么樣?”南月寒臉色蒼白,捂著傷口有氣無力道。
“陛下放心,都沒事。”
“那就好。”
南月寒看著幾人上了藥,又喝了太醫開的藥,將他們安置好,才忍受不住疲憊睡了過去。一屋子的傷兵都睡下了,司空浩三人留在屋內守著,以免有什么需要。
南月寒側躺著,額頭因為疼痛沁出汗,半睡半醒,昏昏沉沉間似乎看到了一身白衣的姐姐被人欺負,虐打,躲在角落里瑟瑟發抖。
“不要傷害她……”
夢境一轉,她被人扔下了河里,憤力掙扎求救,可是卻無人救她,她最后慢慢沉沒在水里,沒了聲息。
“啊。”南月寒慘叫一聲,坐起身子,揪著胸口的衣襟,她感覺到心好疼,像是被人用利劍刺進去,旋轉似的,越來越尖銳。
“寒,你怎么了,傳太醫,傳太醫。”安逸上前扶著她,朝外面大喊,很快守在寢宮的太醫跑了進來。
動靜太大,司空云幾人也被弄醒,紛紛憂心的圍在南月寒面前,她倒在床上,揪著胸前的衣衫,手指發白,臉上的汗一滴一滴往下掉,嘴唇微張沒有力氣喊叫。
“太醫,到底怎么回事?”藍御大聲道。
“老臣不知啊,陛下并無不妥啊。”幾人都診治過后,確是沒發現一點病源。
“寒,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藍御將南月寒抱在懷里,胸口一痛,嘴角流出鮮血,南月寒說不出話來,臉上的汗像水珠一樣往下掉,全身都被冷汗浸透,她似乎感應到姐姐有危險,她要去救她,她要去救她,她很有可能沒有死。
“我沒事了。”慢慢的心好像不疼了似的,她松開胸前的衣服輕聲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藍御將她抱在懷里,輕撫著她的頭發,她剛才可真是嚇死他了,心一上一下的,總算是沒事了。
南月寒淡淡對幾人道了沒事,在他們擔憂又半信半疑的表情下換了身里衣休息去了,晚上發了燒,醒來的時候天色微亮,她輕手輕腳的出了寢宮,和十來個暗衛踏上了出宮之路。
南月寒躺在馬車里,捂著腹部,血已經滲出來了,可是她只顧著趕路,她要跟著自己的心走,無論是不是姐姐,她都要去看一看。
“陛下到底跑哪去了。”安逸皺著眉頭。
幾人相對無言,南月寒又留書出走了,叫他們不要擔心,可他們怎么可能不擔心?他們簡直心肝肺都被她折騰疼了。
藍御將暗衛叫出來,用盡辦法,最后沒辦法最后揚言自殺才問出來她去了草原,可是,她去草原干什么?
連著趕了幾天路終于到了,草原空曠,風吹來更是刺骨的冷。南月寒身上裹著厚實的披風靠在馬車上,平素晶瑩如玉的臉畫上了淡妝,唇上涂了胭脂,否則肯定一眼被人看出來自己的病態。
“小七,你是不要命了嗎?傷的這么重,還趕了幾天路,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幫你做不就好了。”扮成侍衛的暗衛扶著她。
南月寒靠在他肩上,她有氣無力道:“進宮,現在就去。”
暗衛嘆了口氣,給她喂了一些吃的,出了馬車一拉韁繩繼續趕路。到了草原皇宮的時候,各位王公大臣已經在等候。
南月寒撐著身子下了馬車,和草原的男皇一邊交談一邊往皇宮走去。草原屬于男尊國,男皇衛拓二十六歲,長相粗曠,滿臉胡茬,熱情洋溢的接待了南月寒。草原上的人大多狂野,女子也多是嬌蠻野性,突然見到南月寒這樣優雅高貴又貌若天仙的,可不是得稀罕著。
“劉國女皇一路辛苦了,朕為你安排休息可好。”
“好,朕確實有些累了,衛皇派個人帶朕去休息的地方吧。”南月寒笑道。
本來衛拓是想親自帶她去的,可是聽南月寒這么說,只能無奈的找了兩個侍女帶她去。草原宮殿修建的較為原始,不似劉國那樣精致,反而處處透露出古樸的感覺,也沒有什么花草,一片冬日落寞的景致。南月寒邊走邊看,內心隱隱好像有著某種牽引。
“救命啊,救命……救……”隱隱聽到一女子的絕望呼救之聲,南月寒瞳孔猛的一縮,迅速朝著聲源處跑去,一開闊的冰湖中,一女子慌張的撲騰著,絕望的大喊,可是沒有任何人去施救。
南月寒看了那張熟悉的臉一眼,腦海一片空白,她施展輕功飛到湖面拉住女子的胳膊想將她拉上來,可身上傷勢嚴重,竟是被她生生拖進了湖內,冰冷的水瞬間浸透全身,傷口被冰水浸泡,一時又冷又痛,喝了兩口水,南月寒感覺自己身上的力氣已經漸漸消失。不行,這樣下去肯定死路一條,她一直不會游泳,即便后來學了可還是不經此道,她抓住死死抱著自己的女子,運起功力,施展輕功飛出湖面,兩人重重的摔在岸邊,一口鮮血從空中涌出。
“寒。”藍御看到這一幕焦急的大喊著奔過來,緊隨其后的還有草原皇帝衛拓,水波、火兒、司空云,一大幫宮女太監。他們趕了幾天路來到這里,就是害怕她會出事,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你怎么樣,你受傷了……”被救上來的白衣女子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她身上各處迅速將衣服染紅的血,手足無措的哭泣道。
“沒事,別哭,我沒事的。”南月寒臉色蒼白,她感覺自己的力氣一點一點在消失,可還是溫柔的伸出手為女子拭淚。姐姐,不要哭,不要擔心,我一定會撐下去的,只要你沒事,就好了。
“寒,寒,你怎么樣了?”藍御跑過來將她抱在懷里道。
“寒,你還好嗎?”
“嗚嗚,主人……”
“傳太醫,快傳太醫……”衛拓大聲喊道,迅速有太監急奔而去。
由衛拓領著,幾人很快將南月寒挪到了一處房間,房間是衛拓早就命人備好的,火盆被褥一應俱全。藍御將已經暈過去的南月寒放到床上,迅速將她身上的濕衣服脫下來,蓋上被褥。
“皇上,太醫來了。”
“不用行禮了,快來看看女皇。”衛拓擺了擺手。
一個老太醫給南月寒診了邁,摸著胡子道:“女皇陛下傷的及重,又沒有好好的調養,導致傷口惡化,掉入湖中,更是對傷口不利啊,老臣現在為陛下開藥,你們趕緊準備藥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