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嗎?”安非羽怒道:“那個女人到底有什么好,我真是不明白?”
“非羽你冷靜一點,你這么口不擇言傳到陛下耳朵里,會怎么樣你知道嗎?”安逸皺眉道,看安非羽漸漸冷靜下來才松了一口氣。
“我們回去吧。”他嘆氣道。
“主人,主人,您起來吧,快起來別賴床了。”一大清早,火兒就跑到南月寒的寢宮搖著她喊道。
“火兒,先出去自己玩,別鬧。”南月寒從被子伸出手摸了摸火兒的頭。
“不要嘛,主人真是懶,太陽都曬屁股了,快起來。”火兒不依不饒的又去拉南月寒的胳膊。
藍御從被子里探出頭來:“你就讓她睡一會吧,你難道不知道她多喜歡睡懶覺嗎?她好容易不上朝了,你把她叫起來,小心她沖你發(fā)火。”
“你倆還有完沒完了。”南月寒火大的掀起被子,黑著臉迅速穿戴好,也不要人伺候,自行洗漱去了。
“看吧,你把她惹毛了。”藍御努了努嘴。
“你最好說清楚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主人絕對不會饒了你。”南月寒黑著臉輕敲桌面,她一天累死累活的,每天早起上朝,好容易過年能不那么早起,火兒偏偏又跑來鬧。
“沒什么生氣,就是都大年二十八了,主人怎么一點都不激動,還躺在床上睡覺?”火兒委屈的對手指。
“我激動你個腦袋啊。”南月寒一巴掌啪在她頭上,火兒連忙狗腿的笑道:“主人別生氣嘛,早點起來對身體好,用完早膳火兒給主人變個戲法吧。”
“好吧。”南月寒打了個哈欠,揮揮手示意宮人傳膳。
“好了,打起精神來,火兒說的對,早點起床對身體好,你這幾天總是不用早膳直接起來用午膳我都很擔心你把身體搞壞了。”藍御搖了搖南月寒南月寒的胳膊,南月寒順勢靠在他肩上,可憐兮兮道:“可是我困吶,我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昨天吩咐膳房準備了你最喜歡的蔬菜粥,一會多吃一些吧。”
“好啊。”南月寒應(yīng)了下來,很快侍人將早膳端上來,看著五花八枚裝了數(shù)十道碗盤的食物,藍御道:“都想吃什么?”
“蔬菜粥。”南月寒懶懶道。
“好~”藍御捏了捏南月寒的鼻子,起身盛了一碗粥,又放了一杯清水在南月寒面前,這是南月寒的習慣,不管是用膳還是晚上睡覺,都會放一杯清水。南月寒慢慢吃了起來,看著桌子上精致可口的膳食,突然覺得當皇帝還是很美好的,最起碼每天有好吃的膳食,舒適的居所,還有一大堆人伺候著。
用完早膳,寢宮寬敞的大廳內(nèi),南月寒讓人在地板鋪了厚厚的白毛地毯,南月寒和藍御盤腿坐在上面互相依靠,前方火兒拿著一塊布在給兩人變戲法。時而搞怪逗的兩人哈哈大笑。
“大老遠就聽到微之的笑聲了,什么事情這么開心啊?”司空云大踏步進來朗聲道。
“司空皇,是火兒在變戲法,很有意思,要不要一起看?”南月寒坐直身子邀請。
“好啊。”他本來就沒打算走:“不管什么時候見到女皇,微之好像都在享受生活,可國家還治理的國泰民安,云實在很好奇啊。”
那是因為你看見我的時候剛好我都在玩,而我忙死忙活累死累活的時候你根本沒看到,南月寒心道,面上笑道:“司空皇太夸獎了。”
“女皇陛下太謙虛了,這位火兒姑娘以前怎么從未聽說過?”
“司空皇,火兒正在表演,咱們還是認真看吧。”南月寒指了指正在將花變出來的火兒,就是不回答司空云的話。司空云郁悶的撇嘴,心想微之真是太狡猾了,從她身上完全得不到任何信息啊。
“那好吧。”司空云坐在毯子上,麻利蹭蹭的脫掉鞋子,和南月寒藍御一樣只穿著襪子,挨坐在南月寒身側(cè),藍御和南月寒看的目瞪口呆,這司空皇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啊。
“好。”像是完全沒注意到倆人的表情,司空云“專心致志”的看著火兒的表演,很給面子的喝彩拍掌,南月寒看他確實像是自然的動作,也抬頭去看火兒的表演,可她為什么感覺司空云越挨越近呢。
“女皇這里好玩的東西就是多,不像云的宮中,無時無刻都是冷冰冷的,沒有一點生機。”
“這不過是民間的一些小玩意罷了,司空皇要是想找樂子,一聲令下還沒有愿意效勞的?”南月寒淡淡道。
“是啊,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實意的,他們只不過因為你是皇帝才刻意討好的,這點我相信女皇深有體會吧。”
“沒關(guān)系,我根本不在意別人是真心還是假意,”南月寒沒說后半句“我在乎的只有我能不能統(tǒng)一江山,能不能救的了我的師傅,其他人都跟她沒有關(guān)系。”
看著南月寒冷漠的側(cè)臉和黑玉般的眸子,司空云心中泛起漣漪,這一刻他忽然很想知道南月寒到底是怎樣的人,沒見過她以前,只知道她是一個昏庸殘暴的女帝每天只知道殺人折磨人取樂,后來又聽說她忽然變得賢明睿智,解散了后宮的小侍只留下四貴君對其異常寵愛,記得自己當時聽到時只是諷刺的笑,她一系列的政策都是為國為民,后來她忽然掉下懸崖了,回來后又變了,雖然依舊與國事上英明神武,可是對后宮那些自己以前喜歡的美人看都不看一眼,他知道那些美人把她傷透了,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既往不咎只是從此將他們當成空氣。直到后來她在雨中彈琴,她第一次見到她,一襲白衣孤絕冷傲的背影,態(tài)度雖不堅硬,卻把人的心冰的徹骨。從此他便丟了心,失了魂,只知道繞著她轉(zhuǎn)。
“微之,你可以在為我彈奏一曲嗎?”司空云忽然問道。
南月寒轉(zhuǎn)過頭:“抱歉,我不喜歡別人看我彈琴。”更不喜歡給人表演,琴是她抒發(fā)情緒用的,她不想讓任何人看見自己情緒外漏的樣子,當然,她還欠藍御一曲,自然是要還的,上次讓司空云看著已經(jīng)是一個意外了。
“為什么?”司空云不解。忽然想起來,自己第一次見她時她好像確實不喜歡被人打擾,呵斥自己離開。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司空皇也有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吧,就是這個理由。”
“寒,為什么把我推那么遠,明明藍御都可以靠近你?”司空云低低道,南月寒表情微妙的看著他。
“我還是覺得叫你寒好聽,回答我,為什么?”
“因為我不喜歡你。”
“你胡說。”司空云聽見她這么說,再也忍不了厲聲道,扶著南月寒的肩膀就吻上她的唇,他不懂得接吻,以前不小心撞見兩個人接吻,他覺得好惡心啊,可他今天忽然就想吻南月寒了,嘗到她櫻花的香甜還帶點茶的澀味,他大腦轟一聲整個人仿佛被刺激到了似的,不顧南月寒的掙扎更激烈的吻著。
南月寒只在被他吻上那一刻呆了一下,隨后就劇烈反抗,推拒,看他越吻越兇猛,南月寒手上蓄力一掌拍向他胸口,司空云悶哼一聲,嘴角溢出鮮血,南月寒沒想到她竟然沒有退開,竟然硬生生受了她一掌,她沒有想讓他受傷的。
司空云倒似毫不在意,看著南月寒微有些懊悔和自責的臉,忽然覺得受這一掌還是值得的:“寒果然還是心疼我的。”
“司空云,別在白費力氣了,你也不想我們兩個鬧僵吧,我最后再說一次,我根本不喜歡你”
“呵,呵呵呵,哈哈哈……”司空云忽然仰天大笑起來:“不喜歡我,不喜歡我,為什么不喜歡我,我到底哪里不好了?”
“過完年就回國吧。”南月寒沒理會他,僅淡淡留下一句就走了。拂退所有人包括藍御和火兒,南月寒回到自己的寢殿,拿起院子里的冰水從頭淋下,冰冷刺骨的感覺讓她打了個寒戰(zhàn),整個人被澆的濕透,良久才靠在樹上哈哈大笑起來。不這么做的話,她根本不知道拿那一顆難受到快要窒息的心怎么辦,她不是看不到他的感情和痛苦,她只是不能接受他,有時候她也會掙扎,也會受不了這種溫暖的誘惑,她會把藍御留在身邊就是因為這個,那么多年她一個人在黑暗里摸索,一個人真的很孤單,她需要一個人分擔,可有時候又覺得自己很自私,明明就要死了,為什么拖著別人一起下地獄。也許只有身體的疼痛才能減輕心理的難受吧,南月寒諷刺的勾起唇角。
“你在做什么?為什么給自己i淋水,你是瘋了嗎?”司空云大喊道。南月寒抬頭看去,火兒、藍御、司空云、司空浩從遠處跑來。看到她神態(tài)冷漠的給自己澆了一桶冰水,臉上露出痛快瘋狂的表情靠在樹上笑,他再也忍不住沖了過去。
“幸好我們跟來了,要不然還不知道你這么對自己,大冬天的往頭上澆冷水,你是腦子壞掉了嗎?”司空云憤怒的吼道。
幾人只顧著數(shù)落南月寒,藍御拿起另外一桶冰水從自己頭上嘩啦淋了下去,南月寒睜大眼睛:“你干什么?”
“火兒說你此刻肯定在難受,我們悄悄跟來了,你怎么可以這么對待你自己,你要是心里不痛快你就說啊,你哪怕是打人發(fā)泄也行,為什么一聲不吭跑到這里來折磨自己,你記住,以后你要是傷害自己一分,我就在自己身上討兩分,你今天澆了自己一桶冷水,我就澆自己兩桶。”話剛說完,藍御拿起地上另一桶水從自己頭上淋下去,快的眾人都來不及阻止。
“嘩啦。”
“嘩啦。”
司空云咬牙給自己頭上澆了兩桶冷水下去,雖沒有說話,可眼中表達的意思和藍御一樣。看司空浩也向水桶跑去,南月寒迅速擋住他:“夠了。”
“南月寒,你記住,我要是因為淋冷水生病了,或是以后你傷害自己我為此死了,都是你害的。”藍御湊到南月寒跟前狠狠道。
“我就是覺得自己腦子不清醒,你們跟著湊什么熱鬧。”南月寒忍不住暴走,心中難過倒是被沖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