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寒抓住藍御的手腕:“我和你一起去吧。”
兩人相攜往廚房走去,遠遠就看到廚房燈火通明,還有一絲絲香味飄出,越發勾的南月寒感覺到肚子很空,推開門,南月寒卻呆了呆,那挽著袖子熟練的在鍋上忙活的不正是花殘嘛?
“快進來坐下,面剛剛好。”似早就知道兩人回來似的,花殘熱絡的將兩人拉到廚房內的桌椅上坐下。從鍋里撈出兩碗面條澆上煮好的菜混湯,撒上蔥花調料,放在兩人面前。
“快吃啊,愣著干嘛?”見南月寒不吃只是呆呆的看著面前的飯,花殘好笑的催促道,又到了一杯清水放在南月寒面前。
南月寒沒再說話,抓起一旁的筷子快速吃了起來,她的速度很快,卻很優雅。小時候她吃東西很慢,而且挑食,姐姐為此頭痛不已,總擔心她那樣對身體不好。后來做了暗衛以后,因環境惡劣她不得不快速將食物吃完,也就養成了如今的習慣,那時只要能活下去就不錯了,對于吃的還有什么好挑揀的,而且花殘做的面很合她的口味。
“慢點,慢點。”花殘擔憂的將水遞到她面前,就害怕她噎著了。南月寒放下空碗,喝了口水,藍御看著自己剛吃了三分之一的面和她空落落的碗忍不住心疼,這是將她餓成啥樣了呀?平時雖吃的快也沒這么快過。
花殘又給南月寒盛了一碗面,南月寒稀里糊涂吃下去才感覺整個人活過來了,和藍御在院子轉了幾圈,就回去洗漱休息了。
第二日,即使晚上睡的很晚,南月寒也早早起來了。
“花殘,并州的事情你不用再查了,是背后有人利用這件事情吸引我過來的,所以殺了三任知州,他們知道我很可能會暗中親自調查,才設下這個局目的就是想要殺我。”
“既然是這樣,我更要查清楚了。”花殘道。
“不必了,我會安排好這件事。”南月寒搖了搖頭。
“但是你是怎么知道他們是沖著你來的?”花殘奇怪。
“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總之,這件事情不用你管了。”南月寒淡淡道。
“為什么?”花殘大聲道:“我一心一意為了你,你卻什么事情都要瞞著我,我忍不了,我忍受不了你這樣的態度,你不知道嗎?我很擔心你,你為什么不信任我?”
南月寒看他激動的樣子,嘆了口氣:“我并非不信任你,我只是不想把你牽連進來。”
聽她這么說,花殘非但沒有高興,反而諷刺的笑道:“牽連,南月寒,我真的不知道你可以狠心到什么程度,從第一次遇到你,直到后來我們兩個相愛,我們過的那么幸福,可是后來你背叛我,傷害我。你知道你離開這幾年我一直在不停的找你嗎?你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人間蒸發了,你知道我有多么恨你嗎?我一直不停的尋找你為的就是想要知道你為什么那么對我?我連晚上躺在床上都在想你到底為什么這么對我。直到后來有了你的消息,我馬不停蹄的趕去見你,見到你的那一刻我想了千萬種可能,可是即便是什么原因我都沒有想過要傷害你即使你那么對我,你告訴我是因為我傷害了你的親人找我報仇才那么對我,我認了。”花殘仇恨的指著站在一旁的藍御:“你為什么不怕連累他,為什么你一直把他帶在身邊,你為什么讓他日夜跟著你趕路,為什么不害怕牽連他,南月寒,你真是一個虛偽的女人。”
藍御看著原本一個豐神俊朗的男人變成現在這樣歇斯底里的樣子,同樣愛著一個人,他很能理解他的痛苦,可他再痛苦他也不可以攻擊南月寒。剛要出聲,南月寒伸手擋下他:“花殘,我告訴過你了,這件事情和他沒有關系。還有,既然你認為我狠心虛偽,就請你不要再纏著我了。”
花殘不可置信的搖著頭,淚水緩緩從俊朗的臉上落下:“南月寒,南月寒,你知道嗎?我最恨的就是你現在這幅樣子,即便別人把心掏出來捧在你面前,你依然像看泥土一樣從上面面無表情的踩過去。”
看他的淚水一滴一滴落下,聽他一聲一聲的控訴,南月寒從未想過這個男人會變成現在這樣,他不該是這樣的,不該的。忍住心臟微微的抽痛:“你現在看到了,我就是這樣一個人。”說完不顧他心痛欲絕的表情,轉身離開。花殘看著她冷漠轉身的背影,呆呆的站在原地。心丟了的感覺,心臟空落落的。
回去的路上,南月寒一直趕路,未有說一句話,藍御忍不住擔憂道:“寒,我們休息一下吧。”
“也好。”南月寒點了點頭,停了下來拿出預備好的干糧吃,藍御道:“寒,我看得出來,你是喜歡花殘的,為什么那么對他?”
南月寒撕下一塊餅放在嘴里:“我不喜歡他,他怎樣與我無關。”喝了口水就又騎馬上路了。藍御看她一臉不愿多談的樣子,也沒有再問。
回到宮中已經是晚上了,南月寒用過晚膳就在寢宮處理折子。上次的獵場刺殺,還有這次的刺殺,不知道背后到底藏著怎樣的勢力,她知道只要她開口,花殘一定會竭盡所有去幫她,可她不愿意這么做,即便這違背了她一向的利益為先。記得以前自己和姐姐最喜歡穿著白衣,姐姐說自己是她的小公主,她的小公主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純潔的人,她要永遠守護自己的公主。可是現在,她已經變成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惡魔了,她再也配不上那身干凈純潔的白衣了。
南月寒派了暗衛去調查并州的事情,可是和以前一樣,石沉大海,即便在意料之中,她依舊焦躁異常。換了便裝一個人出宮去了,她走在車水馬龍的路上,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路人有的停下來挑選貨物,有的閑逛著,也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致。看著前面酒樓的牌子,她突然發現自己從來沒有醉過,小時候根本不知酒為何物,后來就被帶回靈族,剛開始每天處于呆滯中,直道后來想為靈族為師父做些什么而努力學習,再后來為了拿到零花也從來不敢讓自己醉一場。
“小姐,一個人嗎,這邊請。”小二看到一身便衣但長相氣質非凡的南月寒走進來熱情的招呼。
“找一個雅間,送幾壇女兒紅。”南月寒淡淡道,并沒有去她指引的大堂空桌。
“是是是,您這邊請。”小二姐弓著身子點頭,引著南月寒去了二樓一個雅間,又跑下去拿了兩壇女兒紅放在南月寒面前的桌子上:“小姐,您需要下酒菜嗎?”
“不用,出去吧。”南月寒揮手。
“是。”小二姐點了點頭,就出去了,順帶關上了門。
南月寒打開一壇酒,將桌上的五個杯子擺在桌面,全部倒滿,一杯接著一杯喝下去。女兒紅辛辣刺激,她忍不住皺眉,以前即便舉辦宴會,也只是喝一點點,從未這么牛飲過。南月寒夠了夠唇角,索性拿起酒壇往嘴里灌,直到兩壇下肚,她的臉頰微紅,神色迷離,胸前的衣襟早已濕透。甩了甩有點暈的頭,大聲喊道:“小二,小二。”
守在門外的小二迅速打開門,躬身道:“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去,再去拿幾壇酒。”南月寒趴在桌子上。
“小姐,您這么喝酒很傷身體的,您什么東西都沒吃,灌下去兩壇酒,會很難受的。”小二看她一來就要了兩壇酒牛飲忍不住關心道。
“啰嗦什么,快去拿酒。”南月寒揮手。
“是。”小二姐搖了搖頭,下樓去拿了兩壇酒,放在她面前:“小姐,您慢點喝,這酒是我們掌柜的秘方,很烈的。”
南月寒道了聲知道了,小二就要出去,可剛到門口就見兩位打扮貴氣的小公子要進去,趕緊攔住門:“唉,兩位公子,您不能進去。”
安非羽顰了顰眉:“讓開,里面的是我們的妻主。”因為南月寒對他們沒有限制,所以今天他和司空浩來宮外買點胭脂水粉,沒想到剛到這家店準備吃點東西就聽到南月寒的聲音,兩人就疑惑的上來看看,沒想到真是她。
“是嗎?”小二姐奇怪的看了二人一眼,安非羽一身紅衣,司空浩一身白衣,兩人的衣服料子一看就特別貴重,帶著面紗,像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可為了客人的安全,她也不能隨便讓這兩位公子進去。
小二姐迅速跑到南月寒面前搖醒她:“小姐,小姐,醒醒,這兩位公子說是您的夫君,您認識他們嗎?”
“別搖了。”南月寒伸手擋下她,再搖她就要吐了,該死的這酒確實很烈,她現在感覺腦袋很暈全身無力,可偏偏意識還很清醒。抬頭看了看站在門口的人,即便他們帶著面紗,她也一眼認出他們是安非羽和司空浩:“讓他倆進來。”
“是。”得到客人的許可,小二讓開了門讓兩人進去并關上了門。
“陛下,您怎樣了?”看到她難受的撐著桌子,兩人跑過去問道。
“你們回去吧,別管我。”沒理會兩人的問題,南月寒道。
“您這樣,我們怎么可以不管,我們兩個不會回去的,我們今天留下來照顧您,明天您酒醒了我們一起回去。”安非羽道。
“那隨便你們,你們不走,我走。”南月寒撐著身子站起來,推開門,小二姐看她搖搖晃晃的,立馬上前扶著她:“小姐,您都走不穩了,在這里休息一晚吧。”
“不必了。”南月寒拒絕道,被店小二扶下樓付了錢,在小二一臉擔憂的表情下走出了酒樓。司空浩和安非羽緊追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