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風緊緊握著手中的瑞士尖刀,明亮的眸子黑白分明,一個男人在這種時刻,即便成不了英雄,也絕對不可以成為狗熊。
何況他身后,還有個女孩子,雖然有些神經兮兮的,那也是個女孩子,一個看上去嬌小柔弱,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路子風心中反反復復的說服自己,他是個男人,是個男子漢大丈夫,保護女人,孩子,老人是他們這些男人的責任。
那只頭狼藍色的眼睛,在云霧繚繞的深林中,像是一個頭領,昂首祈禱著深林中的一切精靈,都臣服于它的腳下,那種把幼小生靈都視為自己臣子的頭領勢氣,讓敵人們不寒而栗。
那只頭狼終于無法在按耐自己的野性,它開始朝著自己前方的獵物,兩個人類,一男一女瘋狂的撲了過去,是為了它的母性,也是為了它饑腸轆轆的肚子,它們已經好幾天沒有捕食到獵物了。
小狼崽兒們緊緊的跟在母狼媽媽的身后,膽怯的放不開它們的步子,想隨著媽媽一起撲過去,又不敢接近獵物,有些好奇人類的模樣,又有些害怕人類那些高等的有智慧的物種。
它們有狼一樣的野性,但也偶有狗一樣的忠誠,它們忠誠于它們腦中的一些信念,是人類無法體悟的動物們別樣的智慧。
動物的智慧人類不可小覷,有的時候,它們的眼睛可以看到不一樣的空間世界,而人類只能看到人類的世界。
那只頭狼朝著路子風猛的撲了過來,它的爪子比瑞士尖刀還要鋒利,那雙利爪是可以把獵物的皮肉抓進骨頭里的,誰見了都會渾身發抖,在死亡面前沒有誰可以做到無畏無懼。
路子風如星般璀璨的眸子,尖利的瞪著那只頭狼,他男人的野性如同一只野性的公狼。
橫豎都是死了,比聽天由命強得多,拼了,拼了命也不能讓它傷害身后那個嬌小玲瓏的弱小女孩兒。
路子風健碩的身肌,身上每一根毛孔都漲開了,從頭頂到腳趾的血液都沸騰的如同燒開了的熱水,血液像大樹的脈絡。
一根根筋都繃得像弓箭上的弦子,就等著那只頭狼撲過來那一秒,他立刻用手中緊緊握著的瑞士尖刀,直接刺入它的心臟。
路子風的喘息聲越來越重,越來越重,樹林里的葉子莎莎的發出低聲的哀嚎。
演奏著生命結束的交響曲,時而低沉,時而高亢,時而悲憤,不知它們是為了兩個年輕的生命即將走向人生的終點,感到無比的悲傷。
還是為了那只頭狼的命運感到堪憂,總之無論是人類還是動物,他們之間的交戰,都不是什么好事。
有一方死亡,或兩敗俱傷,和平是人和動物最好的相處方式,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也是令人啼笑皆非的笑話。
假如他們遇見的是狗,那些對人類有善的小動物,他們不會面臨死亡的威脅,他們遇見的可是狼,是食肉的野性動物,能給他們留些骨頭,都算是對他們的仁慈了。
嗨,這次旅行,這次離家出走,這次逃跑,沒想到路子風的人生即將定格在他18歲生日的今天,今天可是他路子風的18歲生日。
“老爸,老媽,對不起!兒子還沒孝順過你們,就要向你們告別了!我還有張保單,就當這些年你們養我的回報吧!我沒聽過你們的話,從小都是心中和你們擰著來,對不起了!”這段兒路子風的內心獨白,是他生命終結前無法抒寫的遺書。
路子風這小子也還真是個文學癡人,都啥時候了,還能如此風趣的走進他幻夢的世界里遨游。
那只頭狼眼露兇光,他們注定成了它和它孩子們的夜宵,兩個細皮嫩肉的人,是它們最理想的食物。
動物在人類眼中是可口的食物,人類在食肉動物面前無非也是最可口的食物,這是大自然殘酷的生物鏈,相互殘殺,逆天而行,破壞生態平衡,無論人與動物終究都要付出代價。
路子風準備好了一切,就等那只頭狼向他撲過來,就等待那個最好的時機與距離,他可以用他結實的手臂狠狠的給它一拳,可他那強而有力的手臂,打壞人是不費吹灰之力。
打狼他能打得過狼嗎?
人身處險境時,會爆發無可估量的超能力,希望吧!希望他可以嚇退那只頭狼,他的武器不僅那把瑞士尖刀,還有那個褲子口袋里的萬花筒,那個最有力的武器,可以逼退敵人的進攻!
萬不得已,他不會用它,路子風就帶了兩只,一只被凌小洛扔進了樹叢,另一只他揣在了戶外褲子的口袋里,那個也要看距離,距離遠了,頭狼還沒害怕,火光就滅了。
距離近了,火光還沒噴射,就會被頭狼咬斷!
路子風的心忐忑不安,因為他沒遇見過狼,雖然膽子肥,但卻不是十分把握,他也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按照他的設想順利的發展下去。
那只頭狼果真是為了孩子們,不顧人類的陷阱,朝路子風和凌小洛猛的撲了過去……
路子風手中那把瑞士尖刀寒光刺眼,他這回是真的就這么結束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了嗎?
路子風不敢再往下想了,他真的真的還不想死,他連什么是愛情的滋味還沒品味到,他還有一個喜歡的女孩子在上海等他,當然絕不是那個傲嬌的大小姐。
他苦苦追求了三年,他的高中同學林米兒,一個跳芭蕾舞的女孩子,那個女孩兒天生的美人坯子,皮膚白得如和田的白玉晶瑩剔透,大大的眼睛水靈靈的神采奕奕,長長的睫毛又黑又濃。
那個他路子風喜歡的女孩子,會跳舞會唱歌,長長的秀發飄逸的散落在纖瘦的腰間,她是多么可愛的女孩子,她說過路子風要是能考上大學,她就同意和他交往,他是為了他的林米兒。
路子風為了與爸媽擲氣,他都不想報考大學了,若不是為了林米兒,他怎么會違背自己的意愿,臨行前,他與米兒見過面,在學校附近的咖啡館。
米兒那日盛裝打扮了一番,長發飄逸還是那般柔情似水,米黃色的連衣裙剛好過膝,說實在那條裙子很簡單的剪裁,若是穿在其他女孩子身上,普通的沒法看,可穿在林米兒身上,那叫一個仙氣。
路子風想到這些,他真不想就這么死的不明不白的,還是那樣的荒唐。
“丫頭,你不怕死啊!這狼已經瘋了,它和狼崽子一天沒吃東西的樣兒,你看它從遠處撲過來的架勢,我們地勢很被動。
這里沒有可以躲避的地方,除了樹還是樹,怎么連塊大石頭都沒有?你嚇傻了嗎?從剛剛狼走近咱們的時候,你就不說話,你是不是讓狼嚇傻了!?”路子風顧頭不顧尾的斥責著身后一聲不吭的凌小洛。
他還期盼什么,期盼一個瘋丫頭聽他指揮嗎?他真是腦袋進水了!
凌小洛不緩不慢的走到路子風身前,還是那副鎮定自若的臉色:“你害怕了?害怕了,就別逞英雄,我凌小洛長這么大,還真不是第一次見孬種!你讓開,你小子還真別裝下去,一會兒它們真的撲上來,你還真不是狼的對手!讓開!”凌小洛的語氣驚人,路子風還從來沒見過如此膽子大到捅破天的小野丫頭。
“你,丫頭,你真瘋了,你還真是一個瘋子,我遇見你真是倒霉透了,我怎么就遇見了你,看你是個女孩子,我不跟你計較,你趕緊靠后,靠后,你是不是真的想喂狼!”路子風又氣又急,臉色黃如蠟紙。
凌小洛一把將路子風手里的尖刀奪了下來,輕松的拋到身后的草叢里:“你的臉都嚇黃了,還想逞英雄嗎?”。
路子風的手氣的直發抖:“你,瘋子,瘋子,那可是我們最后的利器,你是瘋子吧!”。
凌小洛輕笑:“一個大男人,瞧你,小氣鬼,不就把我的刀物歸原主嗎?你怎么還發火了,狼沒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人心,你沒看到那群接親的人嗎?他們是如何對待我們的,他們都見死不救,留下我們喂狼!”。
路子風氣得抓狂:“你,你,你這丫頭,瘋子!”。
路子風顧不得繼續責怪凌小洛,他把僅有的萬花筒一樣的東西,用打火機打著了,他正要把那個不明物體投向那只頭狼和它的狼宰子們,這是他最后的武器,也是最后的掙扎,希望它可以起到嚇跑它們的作用。
誰成想凌小洛那丫頭和他開玩笑嗎?她是狼的朋友嗎?她故意打掉他手中的萬花筒樣的東西,那根最后的救命稻草,也被那瘋丫頭打落在草叢中。
凌小洛接下來的舉動更加令人不解,她又狠狠的踩了那滾落在地上,還冒著熱氣的不明物體:“你休想傷害那幾只小動物,狼怎么了,我看有的時候人比狼更可怕”!
凌小洛像是很得意的模樣,站在路子風眼前,跳了幾個基本騎馬的舞步,狼瘋狂的奔跑過來了,路子風和凌小洛能逃出狼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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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洛一杉
葉子很抱歉,因為媽媽病重,最近一段時間太忙《葉子的詩海夢》暫時停更,給朋友們帶來的不便,還請諒解! 人類有的時候,真的要比動物還可怕,可怕的不是人類本身,可怕的是人類的自私自利和對物欲無止境的貪婪! 但人性本善,我們要用哪種方式才可以恢復我們原本善良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