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舞坐在榻上,卻是對著公子林笑。
“阿舞,你喝醉了。”公子林看著她的模樣,有些寵溺的無奈。
“我沒醉,只是有點(diǎn)暈,可我很清醒。”炙舞固執(zhí)的說道。
“那你可曾記得仙界是什么樣子的。”公子林有些好奇她的過往她的世界。
“仙界在上面。”炙舞指指屋頂。“那里很無聊,師傅總是不在,卻留給我許多功課,每日修行練武,日復(fù)一日的,那里總是云霧繚繞,風(fēng)一吹,那些宮殿府邸若隱若現(xiàn),還有很多仙,可大多按部就班,除了你。”炙舞本想指一指公子林,可這一指過了,直接變成戳公子林的鼻子,一戳不夠,似乎覺得手感不錯,又是戳了幾下,沒有停止的意思,公子林抓住了她的手腕,制止這頑皮的手指,炙舞想掙扎出來,可卻無奈酒后無力。
“我是什么樣的?”公子林的聲音有些飄忽,但是炙舞還是聽清了,卻是傻笑了起來。
“你老問我這個問題,都問快一千年了。”炙舞笑著說道,人坐不穩(wěn),竟是往后倒了去,若非公子林正好拉著手腕,將她拽了回來,估計是要磕到頭了。“你是仙界的妖孽,別的仙人都是穩(wěn)重大度,你確實陰晴不定,還愛記仇。”公子林無言,竟有這樣的神仙。“可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覺得你有趣,除卻愛忽悠我的東西,欺負(fù)我,卻也是個好仙,畢竟你會護(hù)著我?guī)臀冶冲仭!?p> “你喜歡。”那個他字差些出口,又憋了回去。“我嗎?”炙舞卻是瞪大了眼睛,然后狐疑的盯著公子林。
“阿林,你是怎么了,問那么蠢的問題,我是天火鳳凰呀,你剛認(rèn)識我那會兒還各種研究我呢,看的我要發(fā)毛,你說天火竟然能成靈,還是只沒有心肝的火鳳凰。還老罵我無情無義呢。”炙舞呲了一聲,因為公子林抓著炙舞的手太過用力。
“你沒有七情六欲?”公子林的聲音里帶著顫栗。
“我們來人界十多年,不就是為了還玄鏡仙人贈心的恩情嗎?我現(xiàn)在有心了,就有七情六欲了,可是我不太懂七情六欲的感覺,只是覺得比以前心臟會有一些起伏。”炙舞的思緒開始飄,開始思考起七情六欲這件事情和自己這顆仙心。又覺得奇怪,自己還恩情,為什么司命仙君也會和她一起下人間來。而公子林思考的卻與炙舞不同,為報恩而來到人間,所以那位仙人在人間,若是仙何須炙舞下凡相助,莫不是。
“是父,慕蘇?那位玄鏡仙人?”公子林試探的問。
“應(yīng)該是。”炙舞慢慢的躺在了踏上,未瞇的雙眸有股慵懶的味道,看的公子林心兒發(fā)癢,忙撇開眼,不再看她。
“什么是應(yīng)該是?”竟是連報恩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嗎?
“仙人下凡歷劫,為避免凡間發(fā)生之事成為仙界談資,或是仙友相助,敵人使壞,是故就是司命冊上,也不會有仙人下凡時的任何記錄,還有與之密切相關(guān)的凡人的記錄也會變成空白。”炙舞說著說著竟是有些委屈,來到凡間真的如大海撈針一般的找,誰知道還沒開始找,這位天界也排的上名號的仙子,竟然被人販子拐了,賣進(jìn)慕府去了。
“如何知曉找對了人,報完了恩。”公子林直接坐在了地上,一只手放在蜷曲的一條腿上,另外一條腿隨意的伸直,背對著炙舞。如此乖巧回答的炙舞,甚好。
“師傅在我身上加了禁制,若是禁制消失,便是報完恩,就可以。”炙舞聲音漸弱,背對著的公子林想她大約是睡著了。報完恩大概便是回到該回的地方去吧,自己擔(dān)心了那么多年她會走,擔(dān)心了那么多年,花了那么多小心思,可都是白擔(dān)心了嗎。背后的本該睡著的人卻突然彈坐了起來。“禁制消失了,什么時候的事,為什么我什么法力都沒有了。”公子林回頭看著炙舞,炙舞無措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公子林的臉卻是慘白,禁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