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嫵與祁蘭走進了莊園,漆黑的月下四目空曠。
陸嫵詢問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祁蘭沉默不語帶著陸嫵進了屋。
看見室內的光景陸嫵的臉頰微紅,內室被紅紗裝點,儼然是新婚之景,一對紅燭靜悄悄的燃著,內室角落高大的衣架上展放著一件華貴的鸞鳳嫁衣,桌上漆碗之內盛放著五谷。
兩名丫鬟走上前來,朝祁蘭與陸嫵行禮。
祁蘭道:“蘭欠了嫵兒一個婚禮。”
“太子殿下待陸嫵來著里就是為了此事么……太子殿下有心了。”
祁蘭自嘲道:“設計這一場陰謀,蘭遭報應了。”
祁蘭從懷中取出了一方紅箋:“這合婚庚帖并未丟失,一直被蘭妥善保存著,想讓嫵兒知道,蘭一直都不曾放手過。”
祁蘭手中的庚帖光潔如新,字體秀美。
陸嫵隱隱察覺到祁蘭的用意,卻打算拂逆他的意思:“聽說白丞相有退隱之心。”
“就算主上允許,也不可能讓他就此埋沒了,從高位上退下來必然還有一官半職,遠離中樞也罷。”
陸嫵問道:“太子殿下會放過他么?”
祁蘭正色道:“嫵兒為何要操心這些,答應蘭的事情忘記了么?”
“妾身只是希望太子殿下能夠履行自己的諾言。”
“我只是答應你送給白氏證人,并沒有保證要保他一世平安……”
陸嫵氣結:“那么陸嫵算什么?”
祁蘭嗔怒道:“那我呢,你可有把我放在眼里?你滿心只有白語鶴,把我的顏面置于何地?你已經是我的良娣!”
“妾身已經答應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為何還是不肯放過白丞相?”
祁蘭擰眉道:“嫵兒難道不知道,你越是在意白語鶴,我就越想要他死?”
祁蘭不再理會陸嫵的悖逆:“你們為夫人換上嫁衣吧。”
祁蘭不容陸嫵說話就離去,陸嫵看著離去的祁蘭,無力感涌上心頭,丫鬟走上前來替陸嫵換衣,身上的衣物被褪下,厚重的嫁衣穿在身上。
丫鬟為陸嫵梳高髻,飾發冠,步搖插于鬢間,繡扇執于手中。
陸嫵站在鏡子面前,鏡中之人穿著一襲華貴的嫁衣,眉目如畫,陸嫵手執繡扇坐在桌前,祁蘭從屏風之后步出,在陸嫵的身前坐定。
陸嫵執扇擋住容顏,以掩蓋眉間的悲哀。
“每每夢見這一場景沒想到如今竟然成真。”祁蘭朝陸嫵走去。
陸嫵移開繡扇,望見一身深紅婚衣的祁蘭,面目沉靜柔和,祁蘭凝視著她。
祁蘭與陸嫵舉杯共飲合巹酒。
陸嫵喝下一杯合巹酒,烈酒也難掩心中的苦澀。
放下酒杯,祁蘭深邃的擅長隱匿自己情緒的鳳眸因為烈酒燃起情愫變得通紅:“合巹之禮已成,嫵兒如今是蘭名正言順的妻子,若是蘭不休,嫵兒就永遠不能擺脫這個身份。”
陸嫵應道:“是。”
“蘭要嫵兒記得,不管嫵兒如何再念著白語鶴,都要記住為人妻的本分。”
陸嫵應道:“是。”
“合巹酒已經喝過,如此良辰嫵兒莫要辜負了。”祁蘭起身朝陸嫵伸出手示意陸嫵牽著。
陸嫵看著祁蘭朝她伸出手,想到那一日在陸府遇襲之時身著鎧甲滿身鮮血朝自己伸出手的祁蘭,一時有些恍惚。
陸嫵慢慢的將手朝祁蘭伸去,祁蘭握住陸嫵的手。
陸嫵起身,二人朝內室走去,內室是一方深紅的羅帳,穿過簾幔,陸嫵坐在梳妝臺前,祁蘭替陸嫵取下發釵。
祁蘭的手穿過發間,手拂過的地方泛起一陣戰栗。
雖然已經與祁蘭有過肌膚之親,陸嫵的心里還是難掩抗拒。
陸嫵的發垂落在雙肩,祁蘭的雙唇在脖間游走,苦澀的感覺越來越濃重,眼眶有些濕潤,陸嫵被祁蘭打橫抱起放在床榻之上。
祁蘭帶著安慰性的吻著陸嫵,陸嫵抗拒,祁蘭冷峻的目光讓陸嫵無措:“嫵兒不要告訴蘭,心里還想著白語鶴,不愿意與蘭同床共寢。”
陸嫵搖頭辯解:“不是的。”
“那為何抗拒。”
“妾身害怕。”
“害怕什么?”
陸嫵羞紅了雙頰:“妾身害怕。”
“嫵兒不必害怕。”
滿目深紅一片,陸嫵覺得喘不過氣來,外衣被一件件褪下。
不知何時陸嫵的外衣褪盡,僅著貼身中衣,祁蘭吻著陸嫵的肌膚,陸嫵的肌膚盈溢了汗水,漆發已經被潤濕。
衣帶不自覺被松開,祁蘭已經深陷于陸嫵帶來的情欲之中,陸嫵的雙眸卻只有無盡的苦澀,眼淚不自覺的落滿了鴛鴦枕。
身體的冰冷讓祁蘭停下動作,祁蘭的手撫上陸嫵的臉頰摸到了陸嫵冰涼的眼淚。
祁蘭冷冷道:“還想著白語鶴?”
“不是的,妾身害怕,還沒有適應。”
“嫵兒的借口很多。”
“能否再給妾身一些時間?”
“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難道還想著和白語鶴破鏡重圓?”
陸嫵搖頭辯解:“不是的。”
祁蘭問道:“那是如何?”
“太子殿下不妨給陸嫵一些耐心。”
“你還要我如何有耐心?蘭對嫵兒的虛與委蛇已經忍無可忍。”
祁蘭的眸中燃著怒火,要將陸嫵灼傷。
“妾身一定會做到,求太子殿下再給妾身一些時間準備。”
“嫵兒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罷了,蘭想明白了,不管自己怎么做嫵兒的心都不會被捂熱吧,嫵兒的心始終是向著白語鶴的。”
“不是的,妾身已經忘記白語鶴。”
“這可是嫵兒的真心話?”
陸嫵點頭道:“是。”
“讓蘭如何相信?”
陸嫵望著祁蘭,吞咽下苦澀,閉上眼睛擁住祁蘭的脖頸,吻上祁蘭的雙唇,祁蘭的手環上陸嫵的腰肢,將陸嫵緊緊的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