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嫵找到了一個與小珮說話的好機會,陸嫵拉著小珮往院角的回廊走去。
“娘子,你拉小珮去哪兒?”小珮掙扎道。
陸嫵迅速的捂上了她的嘴巴,四下里張望了一番。
“你告訴我,這是誰送給我的。”陸嫵掏出玉佩展示給她看。
小珮雙目無神的看著玉佩,眼眸之中有濃重的陰霾:“您將一切都忘記了。”
“他是誰?”
“五皇子祁蘭,是您的未婚夫,您本該成為尊貴的正妃,可是這一切都是被誰破壞的,您被趕出陸家是因為誰?是因為白語鶴,一切都是因為他。”
一切開始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我被趕出陸家,難道不是失貞于府君?”
小珮的眸中有痛苦與掙扎:“不……不是這樣的,娘子您是清白的。”
“我干了如此齷齪之事,怎么可能是清白的。”
“娘子是冤枉的,只有小珮和娘子知道,都是丞相,您和他之間根本什么都沒有。”
“這也有損于丞相的名聲,他為什么要這么做?這是沒有道理的。”
“丞相覬覦娘子已久,世人都只以為是娘子輕浮浪蕩,對于丞相的名聲又有什么妨礙,他仍然是那個清白高高在上的白丞相,只是苦了娘子了。”
“所以說,因為名聲盡毀,才要自殺?”
小珮點了點頭道:“娘子與五皇子海誓山盟,娘子自知背信棄諾,無顏茍活于世,這才要以命償還。”
陸嫵從小珮的口中得到了不為人知的事實,雖然心里還有疑惑之處,對于陸蕪這個人的把握又要深上了數(shù)分。
不是想象中的水性楊花,她是一個對感情堅貞的人。
陸嫵又對白語鶴這個人產(chǎn)生了深深的疑惑,他真的會做出這種奪人清白的事情嗎?他真的是那種道貌岸然之徒,他的寵妻賢名是自己捏造出來的,他真的是一個渣男?
日光盛極,荷塘畔水榭流水汩汩,半垂的灰幔將光線暈染開來,映在冷榻上微合薄被的陸嫵身上。
殘荷枯影,風疏人瘦,整個栗園是一片花鳥明媚,只有青梨院被疑云的蕭瑟環(huán)繞著。
“聽小淑說,你今早披著一件薄衫就在院中游蕩,你可愛惜自己的身體?”
陸嫵正在沉思,突然聽到白語鶴的聲音,思路霎時候被打斷,坐起身來看向白語鶴。
白語鶴正在用質(zhì)問的眼神看著陸嫵,眉尖微微挑起。
陸嫵顧左右而言他:“阿如什么時候來的?”
白語鶴略略松了精神:“我來好一會兒了,你午憩也不曾察覺。”
“阿如今日怎么有時間來看妾身。”
白語鶴沉吟一會兒道:“與夫人商議妥當,下個月初八是個吉日,府中會遣轎子來接你,彼時你就是我白語鶴堂堂正正的妾室。”
陸嫵神情閃爍:“是嗎……但是我不想做妾呢。”
“不開心?我原以為你會開心。”
“其實陸嫵的心里有一點疑惑。”
古時候的女兒家多愛重自己的清名,她雖然初來乍到也不該不理解,陸蕪名聲被毀,心中多么痛苦她也該感同身受的。
面前的人看起來像個正人君子,豈料背地里卻不是。
白語鶴出言打斷了她呼之欲出的問詢:“陳氏賢良淑德,會好好照顧你。”
陳氏……白語鶴的正妻,不知道心里作何感想,自己的丈夫在外面養(yǎng)了小三,還要忍氣吞聲的把小三接到家里去,這種事情實在不是她陸嫵干的。
她行的端坐的正,不會去做這個事情。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陳氏也許也不會太介意可能早就已經(jīng)看開了,古代一個男人可以娶很多個女人,白府之中白語鶴的妾室也有兩三個,平時與陳氏一道起居的。
那白語鶴竟然用齷齪的手段霸占陸蕪,讓人很不齒,但是她不是陸蕪,所以不會任憑他擺布。
陸嫵的話沒能說出口,她很想問的是白語鶴他為什么要在世人面前演戲,明明將陸嫵據(jù)為己有了,還要表現(xiàn)的厭惡陸嫵。
“為何府君對妾身頗多愛護全然不似世人口中所述?”
白語鶴忽然變得安靜起來,緘默不言便罷了,神情看起來也有些不愉快的樣子。陸嫵見自己的話惹他不愉心中有些后悔。
“對你好,一是因為白家香火無繼,二則雖然是你咎由自取,但是終究名聲毀于我白某身上,又被陸司徒趕出門,白某終究狠不下心,卻讓你生了這許多非分之想。”白語鶴眼睛一斜神情忽然冷淡下來。
陸嫵的心里有些發(fā)堵,白語鶴把話說的也太難聽了,她只不過是稍微得罪了他一點,怎么能夠這樣說她?而且他不是很喜歡陸蕪嗎?為什么要說這么重的話去斬斷她的非分之想,這好像并不符合邏輯。
“府君,您來了怎么也不支會小釧一聲。”小釧突然端著藥走進水榭。
“無妨。”
“娘子,該喝藥了。”
又到了喝藥的時候,陸嫵的心里涌起一陣厭煩,雙眸無神的看著那碗藥。
“我能不能不喝?”陸嫵小心謹慎的詢問白語鶴道。
白語鶴卻自顧自的走出門去,再沒有說什么。
夜半陸嫵獨自躺在錦被之中思索,頭疼的厲害心里還有些發(fā)堵,她有些介意今天白語鶴對她說的話,他告訴她只是把她當成了生育工具,這讓她非常不開心。
有哪個女人喜歡被人當成生育工具呢?而且他的話前后矛盾,又是喜歡又是不喜歡的,他到底喜不喜歡陸蕪?
陸嫵突然發(fā)覺她好像太過于關注白語鶴的情緒了,他喜歡不喜歡陸蕪和她有什么關系,待查清楚幕后黑手她自行離開便是了,沒有必要與他糾纏。
陸嫵漸漸陷入了夢鄉(xiāng)……陸嫵覺得臉上有些發(fā)癢,微微睜開眼睛卻看見巨大的黑影籠罩著她,嚇了一大跳。
“蕪兒……”白語鶴看起來有些蕭索的意味。
原來是白語鶴,他正俯下身子看著躺在床上的她。
“阿如……”
“對不起,今天小釧在,說了那樣的話,你可生我的氣?”
“為什么小釧在,你就要說那樣的話?”
“我今天說的話并不是內(nèi)心真正所想,我白語鶴此生一顆心唯系你一人。”
“是……”陸嫵還是覺得疑惑不解。
“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