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劉備饑不擇食
盱眙城外大營。
張闿正在帳中歡快的唱著小曲,喝著小酒,好不愜意。
自從投了張遼,張遼讓其坐觀劉備戰敗,又讓張闿收攏徐州潰卒數千,使得張闿手握數千大軍。
投桃報李,張闿隨徐宣一路南下拼命廝殺,得到徐宣的重用,表其為下邳都尉,可惜下邳在車胄手里。
別管怎么說,張闿這回是保住大腿,他決定再也不改換門庭。
徐宣手中兵力有數,沒辦法給張闿摻沙子,只派了幾個軍侯一個參軍,張闿很通透的讓出大半兵權。
徐宣讓張闿側擊劉岱王忠,實際上是給二人壓力,逼他們退軍。
徐州屬于新增地盤,包括青州都需要大力經營,根本無力進攻劉備跟曹操,東海岸的戰略就是逼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哪怕曹操跟袁紹知道也沒法,這是陽謀。
程昱等人在東海岸不穩,曹操跟袁紹也沒準備好決戰,也得消化新得地盤。
這也使得建安三年至四年,雖然戰亂不斷都是局部戰爭。
王玢、袁紹、曹操都在加緊備戰,以期接下來的中原大戰能一舉消滅對手。
張闿走到盱眙,劉岱跟王忠還沒到淮水就不敢再南下,不然就要面對張闿跟李通的夾攻。
李通乃汝南都尉,破虜校尉。
張闿見劉岱、王忠不南下,他也在盱眙縣駐扎下,將事務全部扔給參軍,自己悠哉悠哉的喝著小酒。
雖然軍中禁酒,可張闿是黃巾賊出身,參軍對他的管束倒不是太嚴。
不是參軍區別對待,而是徐宣有吩咐:對黃巾軍的改造不能一蹴而就,尤其是這個節骨眼上。
“來人,上酒。”
沒有女人作陪,怎么也覺得這酒喝的不美。
張闿想卻不敢,朔方軍一向自認王師,軍紀嚴明。
南下廣陵的路上,不少兄弟趁機劫掠,全部心狠手辣的徐宣砍了腦袋,連軍棍都沒打,只要違反軍紀就是殺。
殺得數千徐州軍俘虜膽顫卻不敢反抗。
“都尉,請滿飲此杯。”
一人端著酒壺進來,給張闿倒滿酒道。
張闿滿意的點頭,一邊側目看向那人,一邊將酒樽端起往嘴里灌。
這廝聽會做事,嗯!粗眉大眼,一副仁者模樣,就是被臉上一道傷疤破了相,留著短須,像是剛刮的。
咦!
酒到嘴邊,張闿卻覺得這廝有點眼熟,是誰呢?
那人微微一笑,張闿心里一抽,手一抖直接將酒樽倒進自己懷里,張闿甚至沒心思去擦,因為他認出那人是誰?
徐州牧劉備。
“玄,玄德公,您,您怎么……”
“怎么在這是嗎?”
劉備微笑的道。
張闿回過神,渾身一顫,酒意大散,手抓起一旁的繯首刀就要拔,突然想起劉備的武藝比他好,尷尬的放下繯首刀,道:“玄德公勿怪,習慣,習慣使然。”
劉備笑容不減:“沒關系,難道子正真的不想知道吾為何在此嗎?”
“想,不,不想。”
張闿可不傻,劉備突然出現在他營中必有所圖,要知道張闿手下有數千人,還是徐宣的人,劉備怎可能俏摸的進來?
劉備道:“因為我一直在子正營中,是子正帶我來這的。”
“什么?”
張闿嘴巴大張,全身都抖個不停。
劉備一直隱藏在我的營中,如果被徐宣等人知曉,張闿渾身一個激靈,這玩笑開大了。
“玄德公,這話可不要瞎說。”
張闿臉色蒼白的道。
“哼!”
劉備冷哼一聲,營帳門一開,一個小將閃身進來,手提一顆血淋淋的腦袋徑直丟到張闿懷里。
張闿看到那怒目圓睜的臉嚇得忙將那物事扔出去。
張闿也是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人物,可看到那臉,那可是徐宣派來參軍的腦袋,這就這么被砍了下來,可見軍隊已被劉備掌控。
再看看那小將,不正是不知所蹤的陳到嗎?
張闿畢竟是血海尸山走出來的人物,掙扎著從主位上爬起來,跪在席案前向劉備請罪道:“玄德公,并非某有意投江東軍,實在是實力不允許啊!”
劉備自主位坐下,道:“起來吧!投賊一事就不要再提,就算你不投賊,憑借江東軍的強大,吾敗是遲早的事,幸虧你投了賊,不然吾還不知該如何逃離江東軍的包圍圈。”
江東軍及糜芳為了找到劉備,可謂是瘋了一般,俘虜的白毦兵皆被拷問而死,軍侯以上的徐州軍也是一般死法。
這也難怪劉備能藏于張闿軍中不被發現,劉備剪了胡須,在自己臉上劃了幾道,被江東軍自己包扎好送到傷兵營,痊愈后劉備沒走,被送到張闿麾下任職。
張闿麾下大多沒見過劉備,江東軍更不用說,何況劉備臉上幾道駭人的傷疤讓人看到都覺得瘆得慌,誰又仔細去觀察一個小兵呢?
劉備正想怎么逃離廣陵,徐宣派張闿前往盱眙阻擊劉岱、王忠,劉備才瞅到機會,在營內發展幾個心腹,打發心腹前往徐州尋找陳到。
陳到自瑯琊離開,就將白毦兵散開四處打聽劉備的下落,后來聽說徐州軍的俘虜都在張闿軍中,就派人潛入軍中打聽,正好找到劉備。
陳到見到劉備就悄悄來投,還帶來徐州最新的消息,劉備跟陳到接頭后反而不急于離開張闿。
張闿表現不俗,逢戰必先,徐宣多賞賜金銀財物與甲械,使得張闿部下的戰斗力上升不止一個檔次。
再加上徐宣派來參軍的引導軍紀,使得這支黃巾賊及徐州俘虜組成的部隊漸漸蛻變成一支精銳。
雖比不上白毦兵,也比原先的徐州軍要強。
劉備手中無兵,地盤又被車胄占領,想要東山再起這支軍隊就是最好的助力。
張闿逢戰必先,拿徐州軍俘虜的命鋪就自己上升的道路,早引得軍中怨言沸騰,而張闿屬于雜牌軍,徐宣派來的參軍一味強調軍紀,根本沒拿他們當自己人看,這就給了劉備操作的機會。
劉備雖然沒表明身份,可軍中不少士卒都信服他,劉備稍施手段就掌握基層士卒的人心,陳到才能俏摸進入營中,殺了那參軍。
“吾做事向來大度,只問你一句:愿降否?”
“這?”
說實話張闿不想再四處流浪,跟著江東軍挺好,可看到陳到手握刀柄,劉備和煦笑容下冰爽凝結,最終還是保命要緊,道:“愿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