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改字德容
“小紅,那個小胖子是誰?”
陳容來見王玢時正巧碰到魁頭離開,魁頭那粗壯的身體跟容貌及發型讓陳容很難不關注他,逮到任紅昌問道。
任紅昌正背著乘法口訣,聞言一愣,轉身一看就要出府的魁頭,道:“哦!那是主人去拜訪李老夫人時帶來的,據說是鮮卑貴族,他一見主人就叫姑丈?!?p> “姑丈?”
陳容一臉茫然,王玢有鮮卑胡人的內侄嗎?
陳容本想問個透徹,可任紅昌比他來的還晚,好像就沒誰知道王玢真正的底細,竇氏還算認識的早點,可惜竇氏隱居不出。
王玢的底細一直是陳容心中的一個疙瘩,畢竟沒睡會把自己的人生壓在一個來路不明的人身上,尤其是像陳容這等名士。
可王玢如今深居高位,身份更是諱莫如深。
“明公,這是親迎當天的流程,您看看。”
陳容此番前來是為了王玢跟皇甫縈結婚當日的流程,尤其是親迎中的流程更不能亂。
陳容乃名士出身,其中禮更是學業中的重中之重,前五項根本無需王玢去做,第六項親迎則必須王玢親自出馬,程序不可亂。
親迎當日新郎乘著黑漆車親往女家迎娶新娘。前面有人執燭前導,后面有兩輛從車及準備給新娘乘坐的車跟隨。到女家后,經過妝扮的新娘立于房中,新娘的父親迎出門外,接新郎進家。然后新郎親自駕車,請新娘上車,再由專門的駕車人代替新郎趕車上路。新郎則乘上自己的車,快馬加鞭,先到自家門外等候。新娘到達,由新郎接進家門,設宴共食,并進行規定的共牢、合巹禮儀。
這跟電視上演得騎大馬戴紅花頗為不一樣,不過各朝各代對流程有些不一,不過大致相同。
這跟王玢娶竇瓔還有些不同,畢竟他在竇瓔家娶竇瓔,更有點像入贅。
“明公,這流程萬萬出不得錯,貞姬父親早亡,長兄為父,本該由皇甫義真迎明公入門,可西征開始,皇甫氏就派了皇甫義真的另一位族兄前來?!?p> 陳容解釋道。
王玢點頭:“嗯!我記住了。”
王玢將流程默背幾遍,睜眼見陳容如老僧入定一般,訝然道:“德宗兄,你這是怎么了?”
陳容從衣袖里取出一個小木盒,道:“再過幾日就是子凡你的大婚之日,吾沒有什么好禮可送,想來想去還是把臧公之前給你取的字送給你?!?p> 王玢一愣,臧旻給自己取得字?
陳容接著道:“臧公很后悔自己沒能窺破夏育二人的陰謀,在獄中常常自責不已,思慮良久,決定送一個字給你?!?p> 陳容道:“子凡,臧公并不是覺得你的字不好,只是他把他對你的愧疚寄托在這兩個字內。”
“哦!何字?”
王玢也覺得自己當初取子凡二字有些孟浪,畢竟當初取字時自己一心只想種田做隱士,那曾想真的打下這么大的基業,如今的情況他怎字子凡有些不太合時宜,可一時間又不知取什么好,才沒改。
陳容將木盒獻上,王玢打開木盒,木盒里一張紙張上面雋刻著兩個大字“德容”。
“德容?”
陳容重重點頭,道:“德者,德才兼備,容,盛也!有容乃大。一個人想要成為棟梁,僅僅憑德才兼備是遠遠不夠的,必須要有容納萬物的胸懷才可以?!?p> “好字,臧公費心啦!”
王玢眼睛濕潤的道:“德宗兄,沒有比這個字再好的禮物了,從今天起我字德容。”
陳容聞言,滿臉激動,雙眼通紅,嗓子有些沙啞的道:“如果臧公的在天之靈知曉,肯定死而無憾了?!?p> 王玢接受臧旻賜的字,就代表臧旻是他的長者。
古代人賜字與人的,都是事主的父祖輩、授業恩師及地方長者等。
王玢接受臧旻賜予的字,在一定程度上就成了臧旻一派的人。
“德宗兄,放心吧!早晚有一天,我會勒石燕然,完成臧公的心愿。”
王玢信誓旦旦的道。
陳容又道:“德容兄,雖然某未曾向袁本初處求的一兵一卒,可子源兄已決定先放棄守孝,欲赴募丹陽兵前來助陣北伐。”
“這,這,真是太好了?!?p> 臧旻曾任揚州刺史,帶領孫堅、丹陽太守擊破過許昭父子,孫堅還因此升任縣丞,如果孫堅應募而來,自己就賺大發。
當然這只能想想而已,孫堅已是縣丞,會棄官而至,從頭做起嗎?
怎么可能。
二人又聊了聊臧洪募兵的錢糧,王玢還特意書信一封,發往蔡谷處,讓蔡谷出錢糧助臧洪募兵。
蔡谷在江南已站穩腳跟,有朔方青鹽、甲械及皮毛、藥材等奇缺貨物,在太平道的幫助下很快打開銷路。
又在江南廣收絲綢、糧食、瓷器、茶等物資發往朔方,做的好大的生意,僅一兩年間,江東士族誰不知蔡氏商號的名聲。
秘密里,蔡谷又在會稽郡靠海地區實行曬鹽,經過幾次試驗,已經成功就差擴張。
會稽海鹽已經快成為蔡氏商號的支柱產業。
讓蔡谷出錢糧給臧洪募兵,那是丁點問題都沒有。
“明公,恕容再冒昧問一句,剛才的那個小胖子是?”
陳容見王玢接受臧旻賜予的字忍不住問道。
王玢一愣,他說陳容怎么有點欲言不止原來是因為魁頭,不過這也能間接反應出陳容還不能完全的接納王玢。
王玢道:“那人乃是檀石槐的孫子魁頭,此來是想隨某一起去彈汗山,原因是和連要對他下手,我本想等明日再召集大家來議此事,既然德宗問起,那就說說你自己的想法?!?p> 魁頭,和連殺他。
這信息量有點大。
好在陳容不是一般人,沉吟一會兒,道:“檀石槐召魁頭,一可能是制衡和連,二可能是要立其為鮮卑之主,可檀石槐卻把召集各部落之權交給和連,明面上是放權,誰知他是不是想麻痹和連,將魁頭接來,只要狼騎在檀石槐手中,和連蹦跶不了多久。這么綜合來看,檀石槐恐怕真的命不久矣!”
王玢沒想到陳容從這句話里提取出這么多信息,問道:“那會不會是檀石槐想借這苦肉計讓某去彈汗山呢?”
“不無可能?!?p> 陳容又道:“檀明月剛走,檀石槐不會傻得再送給主公這么一份大禮,有魁頭在,主公更能瓦解鮮卑帝國,檀石槐看不透這點,他身邊的謀士不會看不透,因此這點說不通。”
王玢亦點頭,那么說坐觀和連謀反來試探檀石槐傷勢的戲碼看不上了。
陳容道:“一旦和連起兵,那檀石槐傷勢必重,被和連得手,鮮卑很快就能被和連整合,和連若趁機南下,數十萬控弦之士,北境危矣!”
“這么說我必須得跟魁頭去彈汗山?!?p> 王玢道。
陳容道:“明公去,既能較好魁頭,還能娶檀明月,縱然檀石槐病卒,也能跟和連斗,這樣一來就變成鮮卑單于之爭,縱然戰起,涉及的勢力也不過數萬余,這數萬鮮卑精銳火并后,更有利于明公的北伐?!?p> “不錯?!?p> 所謂富貴險中求,何況王玢還有系統這個保險,沒理由坐享其成。
王玢道:“六月,某率千騎出草原,各部陸續調往頹當城,一旦檀石槐身死,便立刻北伐。”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