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說,那是他們家新新,她17歲那年夏天招待韓子昭的時候,韓子昭就留下了新新。當時正值國際金融危機,他在投機倒把,他知道香香有了自己的骨肉,卻害怕說是侵害未成年人,把香香推到湍急的河流里去。當時香香只有77斤,就是一根嫩筍干,她翩翩然地攀援在那片陰冷的土地和河流中央,久久不肯被沖走。
那些魚兒很歡快的在水渦里嬉戲,接受洪水波濤洶涌的襲擊和東流,香香卻發現了一棵巨大的大樹,在陰暗的角落里,其他垃圾、石板、碎石全部被卷走的時候,這棵大樹裸露出暴露的青筋,香香很瘦很瘦的,正好要被暴風雨卷走的那個方向,把她整個筍干刮到了樹枝上,還就一動不動的,正好暴風往一個方向吹的。
香香抱著一棵大樹就是不放手,然后整個人有氣無力的逆著湍急的河流,慢慢地流到了遠處,大雨滂沱,一會兒高一會兒低,她在泥堆里變成了一個泥娃……那個夏天,她抓著藤蔓,順流而下,不省人事……水渦好像要把她卷走了,沒想到她流淌到了河岸邊上,正好是她的老家愛知縣東鄉町那個山里,她半夜里爬起來,筋疲力盡的去抓住一塊石頭,又有一根樹根,暴風雨好大好大,大到她整個人連同自己的骨肉都要分崩離析,她拽著那個樹根在洪水中突然覺得無比溫暖,瘦小的身軀好像都是很舒服很舒服的,她聽到有一只洪鐘大呂在敲打她的心房,那是和她同一個頻率的心跳,翻江倒海的蓋過了暴風雨和洪水~
她最后趴在了河邊,衣服都貼著身子,白白的好像一條小蛟龍或者小鯽魚,她的頭發好長好長,滿滿的寫著,“待我長發及腰”,全部被泥土埋在了土地里面,她一睜開眼睛就是自己的老家的老屋,那個屋子安詳的端詳著她,好像在呼喚,“香香,香香。”
后來香香含辛茹苦把家族企業繼承并上市了,就是為了告訴韓子昭,那一夜,他錯了。
韓子昭說,“香香,你別說了,我頭痛。”
香香說,“何必不說呢?”
韓子昭說,“你別說了。”
香香說,“不,我要說,我只想告訴你,不只有我愛著你,我不是一個人!!!!”
張子佩看他們嘀咕來嘀咕去,問香香要不要喝奶茶,她說她最近學習了奶茶工藝,牛奶、綠茶、紅茶、咖啡、豆奶,任意挑選,讓香香嘗嘗,她讓寶珠把所有品種的奶茶套裝遞給香香,香香從中挑選了一個,說,“子佩姐,奶茶香,香飄飄。”
香香很喜歡這杯奶茶,她知道張子佩已經等著她入股愛情,盯了很久了,他們就去洽談合作了!韓子昭留在醫院里繼續打游戲和玩手機,看網易新聞和視頻快訊。山米一聽到韓子昭掛鹽水還送了他兩只大桃子和大西瓜、大番茄,她說,這些土特產接地氣,韓子昭笑納。安德森和老于來看望他,安德森推薦了營養品,他說,“預防為主,防治結合是我們診所所強調的,現在醫院里已經成為了一個交易場所。”
韓子昭和安德森說,“是不是我們的數字監控系統不夠奏效,醫院讓我們來買單來了?”
安德森說,“啥時候你迷信起來了?”
韓子昭說,“我一直都很迷信,我還在接受占星治療的。”
安德森說,“那順便來我的診所里,我給你開營養品。”
安德森就帶他去了自己的安德森診所,這里干凈剔透,韓子昭開了一點蛋白粉和胡蘿卜素,B族維生素,補鐵顆粒,又要重振實力了,他和唐弘理要大搞特搞旅游業。安德森說,“現在醫療儀器都不如營養品好賣了,我要和我們家雛菊一起做代購,防患于未然,不然來購買的人都是已經病入膏肓的,我只能檢測,卻不能為他們做點什么,我由衷的感到遺憾,我多么希望可以從最初幫助到他們!”
韓子昭說,“你不是要離婚嗎?”
安德森說,“她不想回中國。”
韓子昭說,“你去唄,那天我在俄羅斯看到她和小波斯菊掛彩了還樂呵呵的,哈哈哈哈。”
安德森說,“哦,主要是中國的養生業務現在多于醫療業務了。”
韓子昭說,“那。”
安德森說,“但是我現在理解雛菊為什么要去比利時做代購了,那里的大麥真的太香濃可口了,我們一家現在都在吃這個……”
韓子昭說,“哦。”
安德森說,“雛菊每天給我發波斯菊照片和出去浪的照片,讓我好好管理診所!!”
韓子昭說,“哦,那你不離婚了?”
安德森說,“小波斯菊下半年就要回來中國讀幼兒園了,幼兒園都聯系好了,是張子佩開的,我放一百個心!”
韓子昭落寞的抱著一堆營養品回家去了,他嘆了一口氣。
他心里想,原本和香香說好生三個娃的,以為她忘記了過去,現在又提起,他忍不住要去心理咨詢了。他不喜歡那個孩子,那是他的污點,也是他的痛點,他所不愿意承認的,他從不過問。
香香知道他從不過問新新的事情,那是16、17年前的事情了,新新早就長大了在東京上班……她想想看自己大兒子都不需要自己了,那更無憂無慮的要和韓子昭復合了!新新每天不學無術,但是是科研部研究主任!帶著中國的科研團隊每天搞科研,中國科研人才都是博士和碩士,留學日本的留學生,他一邊帶團隊一邊接受再教育……
那天抱著一堆營養品回去家里,韓子昭突然問香香,“那個新新,要不要上幼兒園?”香香說,“新新——新新已經上班了,你怎么這么沒有時間概念?”他想問新新在哪里,香香讓他住嘴,他就很勤快的住嘴了。
他們一起接受安德森的治療,吃了一堆營養品,準備生三個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