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律師也沒有弄清楚他們的撫養關系怎么處理,習文催了好幾遍,他堆在原地。安德森和張子佩本來在討論要合并兒童檢測和愛情的事情,把兒童身高檢測報告,讓雛菊放到代購那里,一起作為海淘用品賣了去。
習文又看見了安德森的那份廣告冊,是關于親子鑒定的,雛菊兩年前做的版本。她拾起來一看,她說,“張子佩,我想買個親子鑒定。”
安德森說,“這個我們有啊,很簡單的,都不用那個滴血,滴口水就可以檢測了,爸爸和孩子的口水或者汗水都可以……”
習文說,“哦。”
張子佩說,“你干啥呀。”
習文說,“我要親子鑒定。”
張子佩說,“不要啊,多危險。”
習文說,“我不管了。”
張子佩說,“那鰻先生萬一不同意怎么辦,你們兩個關系都會搞僵的,他不是才剛剛回來嗎?”
習文說,“是啊。”
張子佩說,“那還是不要把,傷和氣。”
習文說,“和氣早就傷了。”
安德森富有愛心的看著他們,都沒有說話,覺得這兩個小婦女語流太高頻了,他招架不住了,你說一句他說一句,安德森要尋求雛菊的幫助,趕緊給他翻譯一下。
雛菊姍姍來遲的來到了他身旁。這個幽微又冷傲的女子,她依然穿著半透明的衣衫,從健身房回來透著紫丁香的香水味,剛剛練好瑜伽。
安德森說,“張女士有idea,分享一番。”
雛菊戴上眼鏡,她深度遠視眼,如果要端詳,還得帶放大鏡。她說,“pennie,就你主意最多——”
張子佩說,“上次提過。”
雛菊又換個方向,問,“習文妹子,你有什么高見呢?”
習文說,“我要做親子鑒定。”
雛菊眨一眨眼鏡,“咦,這個有嗎?”
“有的,你自己做的宣傳冊里說可以實現。”
“哦。”
雛菊把自己的做的宣傳冊拿出來看看,兩年前做的那叫一個小兒科,就幾個圓圈和方塊,字體還都是幼圓體,一點都不合格,上面還有恐龍,都是安德森的構思,她完全就不喜歡這個風格,她說,“哦,是的,沒錯。”
她就把這個具體給安德森說了一遍,快速詳細的轉述了一下,她對習文說,“沒事,這個我知道,那個實驗室我和我們家安德森一起去的,我去問問。”
“哦。”
“這個我去給你買,不要給安德森說,他們不太欣賞這樣的做法,他們不懂這種人情世故的,你看他們研究的細菌、昆蟲、還有各種量子、原子的,你都不知道他們研究的目的是什么,我們家安德森也是這樣一枚自旋的夸克……他完全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意思的。”
習文說,“哦。”
“我其實也不知道,呵呵。”
“我也是。”張子佩賊笑了一下。
習文說,“我要買。”
“我還想呢,那些實驗室的醫生也不知道的,這種都沒有產品,要是做出來,我們直接放在愛情平臺上,賣給咨詢的人。呵呵。”張子佩馬上說。
習文就說,“好的,那不行的,中國人一般不太愿意這么做,因為這樣傷面子,因為就算做出來,他們也不知道怎么進行下一步。”
雛菊說,“哎。萬一來說我們是吧。”
“那還是不要了,到時候說技術不成熟,我們也不懂。”張子佩保守的說。
安德森真的哭笑不得了,他覺得三個婦女說的他一點都沒聽明白,他覺得怎么他們聲音一會兒高一會兒低,好像是電視機在轉換不同的頻道,滋滋作響。
張子佩說,“先讓我們家那兩只小兔崽子嘗嘗。”
雛菊說,“那可別了,一支要八萬。”
張子佩說,“這么貴。”
雛菊說,“安德森他們的生物大數據比較齊全。”
張子佩說,“那算了。”
雛菊說,“我還有歐洲實驗室的呢,一百多年的,都在研究這個。”
“那歐洲的好還是中國的好。”
“安德森來了很久了,他既然說好,那就好。”
張子佩說,“實際點好不,那我們要一個準確的……”
雛菊說,“先試試。”
習文抱著雛菊,她喜怒形于色的樣子有點讓人招架不住,雛菊說,“我送送你們,安德森要去網上教小朋友念英文。”
“好的。”
安德森就去網上和小朋友們聊天了,那天是星期五,他隔一個星期五就被邀請去英語角給小朋友們練習完美的美式發音。出場費20萬/次。
雛菊就陪著張子佩他們下樓去了。那天天氣微涼,路上在放《涼涼》這首歌,雛菊目送他們遠去,就去河邊散步了,她沒有叫安德森,而是獨自去散步的。她曾經把手放進了安德森的口袋里,她說她覺得有了依靠,在河邊散步,她碰到了韓子昭,他也在河邊散步。
韓子昭說,“你好。”
雛菊說,“你好。”
他們就隨便寒暄了幾句話,他說,“最近我們家香香怎么老是織毛衣,她還說是你教的,我很生氣。”
“啊?”
“氣死我了,她給我織的圍巾,那叫一個難看。”
“哈哈哈哈。”
“是不是你教的,就不能把她教教好嗎?”
“這是張子佩教的,不是我。”
“她說跟你們學的,沒事織毛衣也就算了,織的難看還要我戴,強人所難。”
“這個……”
“香香對我太好了,我怕是夢一場。”
“韓總,你倒是說了真心話。”
“我好怕是一場夢。”
韓子昭說。
他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雛菊說,“那你管住她,不然她就會消失了。”
“哦,以前我不怕,現在漸漸的我有點后怕。”
雛菊說,“恭喜你,因為你在乎她了,患得患失。”
“我一直都執行力很強,又很抓住機會成本——”
“女人心,海底針呢。”
雛菊又去弄她飄飛的圍巾了,那個朱紅色的,繡著唐代仕女圖的圍巾,她把自己包裹的牢牢的,她說,風里有細菌,安德森醫生囑咐過自己,出去要帶圍巾,這樣防止風寒或者麻風病……
韓子昭說,“為了健康著想,你有什么建議嗎?”
“要么下次讓安德森開一個講座,傳授西方健康大講堂!”
韓子昭說,“好啊。很期待的。”
雛菊本來想把習文的近況說一下,她覺得自己有搬弄是非之嫌,不要以訛傳訛,就靜靜的望著河水出神。
韓子昭說,“作為領導,我問你,你和簡貞最近在搞什么,我的虛擬貨幣和唐弘力合并以后,準備把你們調到樓上去,你說好不好。”
雛菊說,“這個,肯定是領導安排,我們服從分配。”
“哦就和你說一聲。”
“簡貞不高興見到她丈夫,這個我知道。”
“哦。我跟他也不熟,他太腹黑了。”
“還是在原來那里,原來那里好。”
韓子昭說,“那好吧,我想想,主要我本來就要做旅游,區塊鏈到底還要不要?”
雛菊說,“保持原樣……”
“對了,華夫要去黑太陽旅行社了,那他這人很好說話的,那還是搬上去把?”
“不要,唐弘力他們那個旅行社有一股臭襪子的味道,還是我們那里好,我養了很久的紫丁香花,還是半個倉庫,我就喜歡那里,透明的穹頂,睡午覺還可以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