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于回來的那天,子佩剛好帶著一些物品回去,他們在那里糾纏。一眨眼就吵架吵了半生。老于忍受子佩忍受了半生。誰也不知道下半生會不會驚心動魄?!
雛菊聊起了他們夫婦,是因為安德森要和他們合作。
這是很常見的事情,他接觸了不少醫美,甚囂塵上。那時候,他精通這方面的技術。他們就想要做這個事情,也是多多少少帶點情懷的。安德森的愛心簡直就是無可比擬的,就是在人心所不能見到的深海里,你能看到他那種赤子之心吧!雖然表面他也有沒耐心,或者不諳世事,或者考慮太多行動太少等問題。
然而這都是多么正常的事情呢。
雛菊不喜歡醫美,她覺得自然就是美。安德森就說,“做一行并不代表就要是一行,天下之大了,世態萬象,不能閉塞!”
“是的吧?!?p> 雛菊就做起了事情,那個戲劇節攝影紀念品什么的計劃書……諸如此類的。她問安德森,“什么風土人情那種的好?!?p> “就網上都能搜索到的啦。”
雛菊就發現他愛看中國的小說?!“咦,好好先生,為什么你喜歡看中國小說?!?p> “在我們那里超火爆的,你都不知道?!?p> “嘻嘻?!?p> 那種默契還是無與倫比的,在暗夜里好像是永不消逝的電波,讓人心生隔閡的永遠是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私欲。雛菊心無旁騖,摸摸鼻子,整理衣物,然后安德森就貓著腰,去搜集資料,還有寫方案,然而很多拒絕,不懂語言,只是他們看安德森的眼神也有點好奇和挑釁,崇拜。
“哈哈。”
“那你是什么感覺?!?p> “我只是因為,剛好遇見你。你知道,我的愛就是那種一瞬間就是永恒的瞬息,愛爾蘭式的婚姻。我很守舊的?!?p> “可是你怎么給我的根本不是這樣的感覺。”
“……”
他們聊天的內容經常有隔閡,雙方頭腦的呈像都截然不同的,只是誰做的對的時候,聽誰的比較多,相互拉扯,但是安德森沒有得失心,他覺得心安的地方就是家里,所以雛菊的所有的無名的等待都變得值得。
那是數月前,他在上海做事情,諸如此類。
城市里,當霓虹燈亮起來的時候,所有的純美都讓人覺得是否是一種臆想?經不住潸然淚下的是擁擠的人潮,然而他們注定都是那種喜歡仰望天空,呼吸新鮮空氣的人群。
看過了很多的迷失,看過了很多的溝通無力。
安德森從不過問雛菊任何,但是雛菊知道,“我不知道的。謝謝你……”她經常反復在心里謙卑的說。要感恩的人太多,內心洶涌的時刻也很多,不規則的幾何圖形常常就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羈絆。
他們都懂。也許安德森只是試圖掩飾他不懂的一些文化差異。
他也屈服,無奈,拒絕,抗拒,這是非常常見的,但是他用了更強大的一種自制力,或者說是坦然去迎面接受。
這是雛菊覺得,“嗯。”
當時他們只是匆匆辦了手續,那種墜入愛河的速度,就是你說我愛你我就跟隨的意思,他們每天就這樣散步。他觸碰雛菊額頭的時候,她就不再是自己,卻又做回了自己!
“我喜歡這一份深情厚誼?!?p> 這份深情,是疲憊后的一盞茶,是質疑后的一碗醒酒湯。安德森累了的時候,也面目全非,比如他會說謊和應付,比如他會像馬兒拉著車一樣讓思想飛馳一會兒。
他們看北歐的電影,一個鄰居幫助一個少女裝修家居的故事,那里的人就是古樸,安靜,不言語,和睦,鄰居之間無話不說。
看完了,就安靜了。
安德森呵護她,她就想著要做的事情,一直都是這樣,由內而外的契合。他們就是這樣的一種默契的關系,默契到如果沒有彼此,可能雙方都會覺得斷了一條腿。
你愿意瘸著腿走路嗎?
當你找到你的那條腿的時候,請好好的呵護她或他。不要試圖不保護他或她,不要試圖拆散或者找理由和借口貪歡。
雛菊的口頭禪就是,“不要不要,都不要?!?p> 她覺得所有的失去可能都是獲得,所有的獲得都是失去,唯獨經歷,是如此的獨一無二。
當然時不時的,可愛的安德森就會跳出一些出乎倫常的見解,他們都會一笑了之。在這個娑婆世界,還有什么比厚愛你的所有更來得真誠和珍貴呢?
他們滋養在深海里,不服用任何藥物,卻保持著健康,雛菊說,因為她習慣了英式那種嚴密到掐人脖子的邏輯,那種牢牢抓住自己的口氣,那種非黑即白的勇氣!如果太過沉淪,是毫無意義的……
她喜歡深海一樣的純美,不愿意跳出。
所以她繼續這樣,就像是一顆星星一樣的,只對著一個方向。這樣的女子也許比較少,也許很多。
他們要合伙處理很多事務,比如親戚朋友,還有麻木不仁的店主,還有最好的朋友,閨蜜,他們喜歡法國那種隨意,安德森很單純靠譜,他們相愛的時候都是一個脾氣。
這樣的脾氣,是一種孩子氣。
很美很美,好像是那個生活唯一的增氧劑,在日益污染的今天還能讓人堅持下去。雛菊一直呼吸著這樣的氣息,步履不停,倘若停止就馬上返回。
那是美好的過往,未來,還有當下。
善于自我防御的她,喜歡這樣對著真我咆哮,在深海里游弋。
他們休息了,她的心還在唱歌,但凡一絲懈怠,就感覺自己要被愛爾蘭那種古老民族血腥的秉性所褻瀆。她就反復的說,“不要不要。”
就這樣美好的,沉入海底。
晝夜瞬息萬變,日晷沙漏都能見證,他們路過小區門口,經常會去欣賞那里的金毛,他們都認識了,還有很多花草。
希望每一天都過的純簡就好,不要喧囂,不要風浪。
安德森抱著一疊合同去忙了,他要繞道去,他說,“什么時候有事給我打電話。”
這樣的囑咐真的很好,讓單薄的雛菊覺得,還好這么幸運,遇到的是安德森不是別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