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州,是位于長江以北一大片土地。
氣候溫和,土地肥沃,人口眾多。也是南唐抵御北方強大的周朝一道重要的防線。
風笑天乘坐的客船在兩天兩夜不間斷地航行后到達了舒州。
此時正是傍晚,為了使船上的客人舒展一下筋骨,也為了在舒州再載一些客人。船老板決定停留一晚,明天再走。
這種情況很是平常,因此,也沒有人有什么不滿。何況,在船上待久了,也不舒服。
眾人也都下船來到江邊的小鎮里打打牙祭,風笑天也隨著下船來。
或許是靠近碼頭的緣故,雖然只是一個小鎮,但是里面樣樣俱全,應有盡有。
不論是吃飯住宿的酒樓和客棧,還是提供玩樂的賭場與妓院,一眼看去,都能隨意見到。而且,看著這人來人往的,生意應該都不錯。
風笑天看中了小鎮上最大的酒樓:福源酒樓。他便走了進去,酒樓的小二看到有人進來。
便立馬小跑著上前彎腰打招呼道:“客官,請問幾位?”
“就一位。”風笑天回答,后指著樓梯問道:“我選二樓。”
“好的,客官您樓上請。”小二很殷勤地招呼道。接著便領著風笑天向二樓走去。
風笑天在二樓選擇一處靠窗的桌子,坐下后便向窗外看了看,點點頭,覺得還不錯。
小二見他坐下了便問道:“客官,不知您吃點什么?”
“來幾個特色小菜,再來一壺美酒,就這樣吧。”風笑天很是干脆的回答道。
“好勒,客官您稍等。”說完便轉身下樓去了。
不到一會兒,四五個特色小菜與一壺酒便擺上桌,看起來的確很不錯。
小二上完菜便說道:“客官,您慢用,有什么需要請盡管吩咐。”說完便離開了。
風笑天倒了一杯酒,端起送進嘴里。
他剛放下酒杯便開口說道:“姑娘一路隨行,真是辛苦了。既然都來了,何不過來一起喝一杯?”
說完他便微笑著轉過身去,看著后面桌上一個身穿很黑斗篷的人。
這黑斗篷正是在江寧船上與風笑天有過“一面之緣”的女人。真是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到的。
她也沒有客氣,直接就做到風笑天正對面。
此時,風笑天發現,對面的女人在黑斗篷下的臉上還蒙著黑巾,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那對明亮的大眼睛,以及柳葉般的彎眉。
風笑天又在桌上取了一個杯子,倒了一杯酒放在黑斗篷女人的前面。
便說笑著問道:“大熱天的,姑娘穿得這么厚實,難道不熱嗎?你跟了我一路,肯定也累了,喝杯酒解解乏吧。”
黑斗篷女人壓根兒就沒看桌上的酒杯,而是直愣愣地看著風笑天說道:“不是提醒讓你不要去江陵嗎?但是我看你這行程已經是越來越近了。”
見這女人不給面子,風笑天也不客氣,自己又端起來喝了一杯。
這才說道:“姑娘好像挺關心我的?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如果再向前走,就會萬劫不復。”黑斗篷女人冷冷地回答道。
“多謝姑娘提醒,在下前往江陵之事是不可更改的。不管前面是什么龍潭虎穴,看起來我都只得去闖一闖了。”風笑天并未生氣,平靜地回答道。
黑斗篷女子見風笑天如此堅決,便冷冷的說道:“你就這么想去找死,那我也沒什么可說的了。”
“好吧,既然姑娘不愿詳細告知,在下也不能強求。”風笑天不置可否地說到。
頓了頓,然后又問:“那姑娘能告訴我,你是誰?是做什么的嗎?”
黑斗篷女子沉默了,并沒有立即拒絕這個問題。
過了一會兒回答道:“想要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需得看看你這位‘劍神’的本事了。”
“噢,此話何解?”風笑天也不由疑惑道。
只見黑斗篷女子從衣袍中取出一方白色手帕,看材質應該是絲綢之類的。
此女用左手拿著白色手帕,對風笑天說道:“上次我已經見識了閣下精湛的內功,這次得看你出手的速度了。我待會兒我將此手帕向上拋出,你我二人均不能起身,誰能拿到算誰贏,如何?”
“呵呵,這個比法倒是有趣得緊,有意思,我答應了。”風笑天笑呵呵地答應了下來。
說完以后,便見風笑天與黑斗篷女子雙眼都直盯著。
瞬間,只見黑斗篷女子把手中的白色手帕向上扔去。手帕就立即散開,向上旋轉飛出。
而同時,黑斗篷女子也是雙手向風笑天攻去,風笑天也舉手抵擋。
只見兩人的雙手在桌面上互相拆解起來,出手的速度令一旁吃飯的眾人都目瞪口呆了。
白色手帕已經到達頂點,開始向下降落。突然黑斗篷女子雙手的速度更是加快了幾分,風笑天的速度卻依然如此,眼看就已經落入下風了。
雖然雙方已經交手不少,但也是轉眼之間的事兒,手帕就已經落到雙人頭頂之處。
黑斗篷女子雙眉一挑看了看風笑天,似乎從她眼中已經看出勝券在握了。
而還沒等她轉過眼去,風笑天突然詭異地笑了笑。
突然一只手向前伸出,看方向竟然是沖著黑斗篷女子臉上的面巾而去。
黑斗篷女子眼見風笑天的手快要碰到自己的面巾了,在如此情形下,頓時本能地向后一退。
轉眼間,等她再回過神來時,只見風笑天另一只手已經拿著那方白色手帕,搖了搖,還沖著黑斗篷女子笑了笑。
風笑天笑呵呵地說道:“看起來,這是在下贏了。”
“哼。”黑斗篷女子看了風笑天一眼,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一轉身便直接從窗口飛躍出去,也沒有回答風笑天。
“喂,小妞,你剛剛的問題還沒回答呢。”風笑天只得扭頭向窗外叫到。
然而,人已經遠去,也不知道能否能聽到。
而此時,酒樓二樓的其他客人則是頓時低聲地議論起來。都是說一些猜測之話,以及好功夫之類的。
風笑天回過頭來看了看手中的白色手帕。突然,他雙眼一亮,嘴里也喃喃地說道:“這個冷小妞,還算是守信。”
只見手帕上銹著一朵雪蓮花,而在雪蓮花的邊緣還銹著一行字,上面寫著:乾坤圣君。而在這個四個下方間隔一段距離還有一個“雪”字。
“乾坤教……”風笑天最近輕聲地念叨著,看著手帕沉思了一會兒,便把它揣入懷中。接著又繼續吃著桌上的酒菜,也沒有去管二樓眾人的議論之聲。
等到風笑天把酒菜吃完,黑夜已經降臨了。
他向外面看了看,便叫來在一旁服務的小二問道:“小二,請問一下,你們酒樓還有房間嗎?我需要休息一晚。”
小二立即恭敬地回答道:“客官,有的。小店目前還剩上等客房三間,中等客房兩間。不知道客官你需要什么?”
風笑天想了想,便說道:“給我準備一間上等客房吧,”
“好的,客官您這邊請。”小二見此,便帶領風笑天向酒樓里面走去。
同時嘴里還不停地介紹起來:“客官,咋們福源酒樓可是本鎮最好的酒樓了。不僅僅是酒菜,就算住宿都是最好的。前面的酒樓大廳,過了這個院門,里面全是客房。平日里幾乎都是住滿的,今兒客官您趕巧了,還有空余。”
一看就知道這個小二是一個八面玲瓏地人,一張嘴可真是會說。
當然了,風笑天也沒有在意,依然跟著小二到了他安排的客房。
直到他說了一聲:“沒有我的吩咐,就就不用招呼了。”小二才悻悻地離開。
風笑天四處打量了一下這個客房,雖然不如城里的大客棧那般豪華,但是也算得上干凈整潔。
他也沒有多考慮,便躺在床上,閉目休息起來。畢竟一連坐了好幾天的船,可不算很舒服,何況,明天還得繼續乘船出發。
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風笑天早早地起床,簡單地吃了點東西便向碼頭走去。
一路上,也看到不少人從鎮上的店鋪里出來,有的是賭場,有的是妓院。
有的人神采奕奕,精神百倍,一看就知道,昨夜肯定有好事兒;而有的人滿臉愁容,似乎死了爹娘一般,這樣的人昨晚肯定是輸慘了。
看著這人生百態,風笑天也只是笑了笑。轉過頭來,一直向前看去,大步地向著碼頭而去。
風笑天回到船上的房間不久,船也便開始啟動了。此時,船上似乎熱鬧了許多,應該是在碼頭上又上了不少人吧。
雖然坐船不如騎馬來的快,但是坐船卻也相對舒服一些。
不論是騎馬還是坐馬車,那個顛簸勁兒,還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所以選擇乘船的人也不少。
當船剛剛啟動以后,風笑天也走到甲板上,此時向著碼頭邊上的小鎮望去。然而他心里卻不由地出現一個黑斗篷女人的身影,冷冷的。
風笑天嘴角翹了翹,嘴里還細聲地說道:“很期待下次的相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