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聽得一愣,不由停下腳步,驚訝的看著他,問:“真,真有你說的這樣的反應,你也練過這套五行神意功?”
江辰搖頭道:“我不知道這套功法叫什么,但我知道以你老的體質,不適合練習這套功法,而且這套功法很糟糕,年輕人練練無妨,老年人練不太合適。”
那老者不以為然,斥道:“小朋友亂講話,你年紀輕輕的,又知道什么,話不要說得太大,這套五行神意功是一位氣功高人私相傳授于我,我還是相信它的,這位大師在圈子里很有名的,很多人都說這套功法練了有效果。”
江辰道:“可是你剛才不是承認了,練功之后,有那些不良反應嗎?”
那老者奇怪的問:“這難道不是正常的反應?”
江辰搖頭道:“當然不是,好的氣功,除了讓人感覺物我兩忘,如浮游天地,神清氣爽,是不會有其它不良反應的。”
那老者聽得半信半疑,江辰接著道:“再說,其他人練得好,不見得就適合你,你老已經有輕微經脈硬化癥,就更不合適練這套功法了。”
“你說什么,我有輕微經脈硬化癥?你不要胡說八道啊,我經常去醫院檢查身體,沒有你說的這病!
那老者聽了,很有點氣憤,諱疾忌醫看來也是人的一種通病。
江辰道:“那是還比較輕微,醫院的手段查不出來,你要繼續練這偽劣功法,就會惡化下去。”
在老者還沒有決定信不信他這番話時,江辰又接著道:“你老現在左腹下第十到第十一根肋骨間,是不是不時會有抽搐氣脹感?”
老者一聽,頓時大驚失色,很顯然,讓對方說中了,這個癥狀他真的有,而且沒有跟人說起過,去醫院檢查,也檢查不出任何問題。
“你,你怎么知道的?”他一副驚疑之色。
江辰抬手做了幾下拍擊胸腹的動作,說道:“你先前練功,不是要拍打身子嗎,這本來也是一個下乘的輔助動作,用來導引氣機,使得氣行順暢的,但是你拍打的時候,完全運用不得法,不僅沒有導引氣機,使氣行順暢,反而把順暢的氣給拍散了,亂氣橫行進入了岔道,久而久之,就成了危害了。”
老者聽得臉色數變,本來他還不大相信對方的話,嗤之以鼻,但現在對方一口準確說出他的隱秘癥狀,且還說的像那么回事之后,由不得他不對眼前這位年輕人另眼相看,相信大半了。
“那,那我還有救嗎?”
他連忙關切的問,心情轉變很快,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急于抓住一根浮著的稻草。
“有筆嗎?”江辰問。
老者連忙找來紙筆,給對方遞過去。
江辰接過紙筆,唰唰的寫了一大段文字,這是一個簡單的吐納法訣,雖然簡單,但解決老者的癥狀綽綽有余,照著這個吐納法訣堅持不懈練下去,進入煉氣修真是不可能了,經脈都老化了,但益壽延年還是能辦到的。
他把紙筆還給對方,說道:“那個什么五行神意功你老就別再練了,照著這紙上的法訣練練,一定會有好處的。”
說完之后,不待老者反應,他就轉身離去了,至于老者會不會相信,練他給的吐納術,他就管不了了。
下午的時候,正在上一堂政治經濟學的課,胡強和保衛處的人又來了,把江辰從教室里叫了出來,又來到了保衛處,進了一間小會議室,看到已經有幾人坐在那里了,其中一人正是賈明春。
坐在他邊上的還有一對中年男女,看樣子應該是賈明春的父母。
另外有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子正在跟他們說話,看模樣應該是個校領導。
看到江辰他們進來,戴眼鏡的中年男子停了說話,目光落在江辰身上,問:“這位就是打人的江辰同學吧。”
胡強給江辰介紹了,這是校教導處的馬主任。
馬主任讓江辰在對面坐下,開門見山道:“今天把大家叫來,就是要讓你們當事雙方見個面,把事情徹底弄清楚,解決了。”
“馬主任,我們認為事情前因后果已經十分清楚了,這位同學打了我兒子,經醫院鑒定,屬于輕微傷,事實俱在,我們要求打人者向我兒子賠禮道歉,并賠償全部醫療費用和營養費。”賈明春的媽一開口就先聲奪人,情緒激動。
賈明春雖然被打得鼻青臉腫,事后一張俊臉都腫成了豬頭,但江辰下手還是控制的恰到好處,所以最后傷勢鑒定結果只是輕微傷,構不成輕傷,這樣至少不構成刑事案件,沒有刑事責任了。
但要追究起來,肯定要負民事責任,可處罰款或15天以下行政拘留。
“王女士你先別激動,這不是把雙方叫了來,調解達成協議,徹底解決問題嗎。”
馬主任一邊說,一邊用目光示意江辰,意思是說,你小子還不快開口,該賠禮道歉的賠禮道歉,該賠償多少的賠償多少,把事情解決了。
江辰開口了:“我是打人了,但我不會無緣無故打人,打人是事出有因,我認為我是正當防衛,所以我不會賠禮道歉,也不會賠償一分錢。”
全屋子的人都愣住了,面面相覷,沒想到江辰會這么說,態度這么強硬,一點道歉補償的意思都沒有?
馬主任目光看向胡強,胡強卻只有苦笑,就在來的路上,該交代的他都交代了,但現在江辰還是要執意一意孤行,他還能有什么辦法。
賈媽聽了哪里忍得了,當即就發飆了:“你們看看,他這是什么態度,我早就說了,他要有賠禮道歉的態度,還不早來了,哪還會等到現在!現在我們也不需要調解了,直接通過法律渠道解決吧!依我兒子受的傷,判他一個行政拘留十來天都是輕的,這樣沒有素質的人,就該進局子里好好管教,否則以后還不定做出更大的事來!”
賈爸也是一副憤恨之色,更是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兒子,就對方這么一個小身板,你竟然也打不過,還被打得那么慘,你是我的兒子嗎,真是白瞎了你長這么一個大塊頭。
賈明春現在心里也憋屈的很,他確信當時只是猝不及防,沒想對方真的會下狠手,如果再正兒八經跟對方打一架,他確信絕對能把對方打得他媽都認不出來。
現在他成了被打者,被傷害者,好像成了一個弱者坐在這里,關鍵是打他的是個一看就是戰斗力為渣的菜鳥,這讓他感覺很沒面子似的。
掃了張牙舞爪的賈媽一眼,江辰好整以暇道:“真是可笑!我說了,我打人是有原因的,只能算是反擊,是正當防衛,賈明春傷害我在先,我難道還不能反擊一下,我還沒有追究賈明春對我的傷害責任,你們倒是惡人先告狀了。”
聽到這話,賈媽更是氣得不輕,怒叱道:“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兒子哪里傷害你了,你身上有半點傷嗎?”
江辰道:“賈明春屢次干擾打攪我的修行,這就是對我的傷害。”
“你練你的氣功,我兒子路過,愿意嗨幾聲,那是他的自由,那大馬路是你家修的,還能不讓人走,嗨上幾聲了?”
“他早不嗨,晚不嗨,就在經過我的時候嗨,就是故意打攪我的修行。”
“你練的氣功是假的,現在都什么社會了,還有人信這個,我就想問問,就是嗨幾聲,到底傷害到你哪里了?”
“當然有傷害。”
“你說有什么傷害,我怎么看不到?”
“因為是內傷,你當然看不到。”
江辰神色一正,振振有詞道:“修行的時候最忌外界打攪,輕則走火入魔,重則殞身喪命,你們說,賈明春對我的傷害還不大嗎?”
“你,你——”
賈媽一下被嗆的說不出話。
賈父陰沉著臉道:“不要在這里胡攪蠻纏了,大家心里都明白,你練的氣功就是假的,我兒子的做法不會對你造成半點傷害,你就是故意借機打人泄憤。”
“如果我能證明我的氣功不是假的呢。”江辰淡淡道。
眾人面面相覷,賈媽滿臉不屑道:“你怎么證明?氣功假的就是假的,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誰還會迷信這個?”
江辰道:“我馬上就可以證明,我想問的是,如果我證明了我的氣功是真的呢?”
賈父賈媽對視了一眼,賈媽便道:“好,如果你能證明你的氣功是真的,我兒子這次算是被白打了,不會要你賠一分錢。”
“這是你們說的,不要反悔。”江辰道。
“如果你證明不了,又怎么說?”賈媽又質問道。
“我可以賠禮道歉,賠償你們雙倍的損失費用。”江辰很隨便的道。
賈父賈媽見了,都沒有意見,至于旁邊的馬主任他們,更沒有發言的權利,這事情本來就是當事人雙方協商解決,他們也只是陪著敲個邊鼓什么的。
但屋子里所有人此刻都不看好江辰,氣功哪有什么真的,都是騙人的東西,這幾乎已經成了人們的共識了。
江辰左右看了一眼,然后撿起一張桌上看似無用的廢紙,說道:“這張紙我借用一下,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