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沒有根據的猜測就是一句廢話。”安洛面無表情,眼睛看著宛柔,一句挑釁意味深重的話被安洛說出來卻是那么的平淡,就像不需要強調但卻被眾多人視為真理的神諭。
墨梓辰打著哈欠,悠閑地走在安洛身邊,看見于傾,敷衍的擺擺手作為打招呼。
“安洛,你來了!”于傾驚喜的喊道,向著安洛的方向走了幾步。
安洛對著于傾點了點頭,走到于傾身邊,目光又重新轉到宛柔身上,開口,“于傾沒有說謊話,她也不屑于說謊話。于傾說的幫她化妝的人就是我。”
自從看到安洛的時候,宛柔臉色就有點難看,二中誰不知道,于傾是安洛僅有的幾個至交好友。當聽到安洛說的話后,宛柔咬牙切齒,“剩下時間不多了,就算是安洛你,也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給于傾化完妝。要是于傾沒有化妝就上臺,損失的可不是于傾一個人的利益,甚至會不利于學校的榮譽!”
安洛推了推眼鏡,說出的話如暴風雨前的大海一樣,看起來平靜無比,但其中蘊含著巨大的暗涌,“這只不過是你的‘自認為’而已,不要把對自己的評判標準用在別人身上。”
旁邊的墨梓辰笑瞇瞇的點點頭,說出的話卻與他看起來無害的表情完全相反,語氣帶著幾分笑意但如一盆冷水澆在宛柔身上,“小洛說得對,你認為的做不到可不代表小洛做不到,小洛可不是和你一樣無能。”
宛柔被安洛和墨梓辰語氣中的不屑鄙視氣的渾身發抖,臉色陰沉,尷尬羞惱遍及全身,但更悲慘的是自己還不能回嘴反擊,別人要是說這樣的話,自己一定會噴的她沒有臉再待在這里,可是說這樣話的是安洛和墨梓辰。
大多數的父母都有著一個通病,面對著自己玩鬧不學習的孩子經常會找出一個模范生作為例子來教訓孩子,這樣的模范生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叫“別人家的孩子”,安洛和墨梓辰對二中學生來說就是老師們經常掛在嘴邊的“別人家的孩子”。別說以學習高考作為自己以后人生出路的普通學生,就是特長生,安洛和墨梓辰這兩人的名字也經常從教導他們的老師嘴中充滿贊揚的吐出。
安洛和墨梓辰從某種方面來說無異于老師們的寵兒,學校重力培養的對象,畢竟不是哪個二中學生能夠打敗可怕的一中全部同年級尖子生成為全市第一和全市第二。能夠讓常年占據學生成績全市前三的一中的學生屈居第三,在當時成績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別說學生老師,就連校長都被驚動了。
一開始確實有二中尖子生被老師經常掛在口中的安洛和墨梓辰表示不服,認為是安洛和墨梓辰運氣比較好,后來看到每次大型考試高居榜首的兩人,所有學生都麻木了。后來聽說就連一中同年級的老師都把兩人當作“別人家的孩子”,二中的學生甚至有了一種詭異的自豪感和滿足感,看吧,就連你們一中尖子生都敗在了他們兩手中。
后來對安洛和墨梓辰不熟的學生對著兩人都有或多或少的敬畏感,畢竟實力差太多就生不起嫉妒的情緒了。你說二中的學生沒有進取心?拜托,我們是人,人怎么能和神比呢,這不是自取其辱嗎?人要貴有自知之明。
作為和安洛和墨梓辰同年級的宛柔更是受到了老師們的“洗腦攻擊”,由于對兩人的莫名情緒,就像大多數學渣在學神面前會不由自主的說話沒有底氣,宛柔此時也不知道怎樣反駁。
從剛才安洛和墨梓辰進來,溫逸就一直默不作聲,后臺明亮的燈光打下,就只能看到溫逸眼鏡片上白茫茫的一片。看到宛柔無話可說的窘迫樣子,向袁玫打了個手勢。
袁玫點點頭示意明白,拍了拍手把在場人的注意力都拉到她身上,嚴厲的喊:“所有圍觀的學生都散開,不要再看熱鬧了,全體進行最后的準備!”
袁玫作為學生會副會長在學生的心中是有威懾力的,聽她發布了指令,周圍學生都急忙散開,準備最后的表演。
這時溫逸嘴角掛起溫和極其規范的弧度,看著在場的幾人,像是在征求意見但語氣卻不容反駁,“這只不過是同學間起口角,雙方都有點錯。我看我們還是把這事先放下,快到了演出時間了,畢竟不能為了這點小事給學校造成不好的影響,是吧?”
聽到溫逸的話,宛柔感激的點點頭答應了,覺得會長給了自己臺階下。
于傾偏頭“哼”了一聲,安洛替于傾點頭答應了,墨梓辰看到安洛點頭,也點了一下頭,但看著那懶洋洋的樣子,一看就是敷衍的。
溫逸看到幾人或真或假的都同意了,說:“那安洛同學就帶著于傾同學去化妝吧,時間不早了。”
于傾拉著安洛就往化妝間走,在路過溫逸的時候用極其小的只能兩人聽見的聲音說了句,“偽君子!”
溫逸嘴角笑意不變,嘲諷道:“大小姐。”
墨梓辰跟著安洛,目不轉視的經過了溫逸。
在溫逸不遠處指揮的袁玫看著溫逸和于傾兩人相交的時候嘴都動了幾下,但聲音太小沒有聽到。袁玫皺著眉頭走到溫逸身邊,“溫逸,剛才于傾說了什么,是不是又是罵你的話。”
“只是說了句無關緊要的話,沒事。袁玫,你去幫廖宇吧。”
“可是……”
“我說了沒有事,袁玫,去幫廖宇。”
袁玫感受到了溫逸語氣中的堅決,了解溫逸這樣的語氣是溫逸已經下定決心了,不容置疑的。袁玫咬了咬牙,低低的說了聲“知道了。”就快步去找廖宇了。
不過……那個女孩子叫于傾,是吧?!
溫逸獨自站在這里,沒有理會來來往往向他打招呼的學生,神情莫測。
安洛?墨梓辰?真是久仰大名啊!
溫逸輕笑了聲,推了推眼鏡,臉上又重新掛上了溫和的笑容,走出了后臺。
……
在化妝間,安洛用著于傾家里送來的私人定制的化妝品在于傾臉上輕輕卻快速沒有半點猶豫的抹化。
于傾難得的臉上有著平和安靜的表情,除了于傾要裝門面時,臉上掛著優雅從容的笑容和練舞表演時認真的表情,其余時候的于傾就是個行走的表情包。
“安洛,這次來的好晚。”于傾說著埋怨似的話但語氣像是在撒嬌。
安洛手下動作沒有停下,“抱歉。”
安洛想起來晚的原因,就不禁充滿怨念,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此時在門外等候的墨梓辰。都是墨梓辰一直死纏爛打,軟磨硬泡的死也要跟著自己,理由竟然還是“想看看表演的后臺是什么樣子。”
過了一會兒,安洛問:“這次的表演只不過是個學校里的表演,你怎么會緊張到讓我來替你化妝,是要來什么重要的人嗎?”
于傾一直有個小毛病,要是在表演前很緊張的話,必須要安洛來替代化妝師替于傾化妝。這個原因還是于傾在很小的時候,參加一次國際性的比賽時,因為于傾的專屬化妝師飛機晚點不能準時到達,比賽配置的化妝師又都沒有空,而于傾又要很快上臺了。當時于傾都哭了,于傾媽媽也不知道怎么辦,后來還是被于傾硬拉來放松心情的安洛在于傾化妝師遠程視頻指導下,給于傾化完了妝,雖然畫得不如專業的好,但是憑借于傾當時已極具靈性的舞蹈還是在比賽中取得了好成績。
后來于傾一直堅信當時要不是沒有安洛,自己是不可能會獲獎的。后來一到于傾特別緊張的時候,就會讓安洛給她化妝,否則的話,在臺上就會達不到平時的正常水平,因為這個原因安洛去專門學了化妝的技藝。所以現在看起來不化妝的安洛,其實化妝的手藝堪比專業人士。
只不過隨著于傾的長大,于傾已經很少表演前緊張到需要安洛替她化妝,所以這次文化表演肯定是有什么于傾感覺非常重要的人來。
聽到安洛的話,于傾表情變了,臉上帶了點夾雜著激動緊張的夢幻感,小聲的說,就像很怕聲音大的把美夢震破,“我聽我爸爸說,今天寧老師回來看表演,是寧茹蕓前輩啊!”
安落一聽寧老師就明白了,寧茹蕓前輩對于古典舞界的人來說,是所有人敬仰的一座大山。可以說,在古典舞界,寧茹蕓老師說自己第二,就沒有人敢說自己第一。
于傾從小到大最大的偶像就是寧茹蕓前輩,所以今天寧茹蕓老師能夠來看表演,對于于傾來說,是絕對天上掉餡餅的極其讓人驚喜到暈厥的事情。
“所以,安洛,你明白嗎?我這次一定發揮出自己十二分的實力。”
“于傾,你要相信你在古典舞上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
“恩,我還有很長的時間,我一定會達到讓寧茹蕓前輩讓我可以做她徒弟的實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