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暖陽一覺醒來切洛伊已經(jīng)不在身邊了。身邊的位置還保留著他的體溫。
李暖陽摸了摸身旁的枕頭,突然抓起來丟向門口。
她是瘋了才會看他們兩個人決斗。
李暖陽翻身下床想去抓桌子上的燭臺,可惜……鎖鏈不夠長。
她以前曾經(jīng)打開過所有她能夠觸摸到的柜子,可是里面除了封好的文件還是文件。十三來送飯的時候只給她木頭筷子。可是這里的人吃飯不都是用刀叉的嗎?終于留意到有個燭臺可以同,可是這個燭臺又被挪遠了。
李暖陽的小臉瞬間垮了下來。她氣憤地坐在地毯上鼓著小臉,心里把切洛伊問候千八百遍。
切洛伊拿著衣服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形。
“你從來不會露出這幅表情。”切洛伊把衣服向床上一丟走上前去彎腰將李暖陽抱了起來。他將李暖陽輕輕放在床上,李暖陽注意到他今天穿的衣服沒有審判那天穿的隆重,不由得疑惑:“你確定你今天不是出去玩的?”
“怕我輸嗎?”切洛伊說完解開了李暖陽睡衣后面的帶子。
李暖陽咧了咧嘴角:“你這一千多年的老家伙欺負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臉呢?”說完,她只覺得身上一涼,他把她給扒了。李暖陽還沒有來得及抬手遮擋,便被他套上了一件白色的束腰。他用力一扯李暖陽的后背,李暖陽差點沒背過氣去。
“吸氣。”他溫柔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來。
“我還是沒有辦法接受這種衣服,簡直是不讓人活了。你為什么要給我穿這種東西。”
“今天你可是主角。不打扮的漂亮一些怎么行?”
“咦?這里有點系不上,果然是腰太粗了嗎?”
李暖陽翻了個白眼。
切洛伊手中拿的是他們當初結(jié)婚穿的禮服,但是它被改良過,白色的裙擺被改成了褲管,白色的綢緞上修滿了紅色的彼岸花,腰間垂落下來的輕紗給人一種朦朧的美感。
切洛伊帶她來到梳妝臺前親手為她盤發(fā)。李暖陽透過鏡子看著自己的發(fā)絲在他的手里飛舞,不由得好奇了:“你似乎很懂得打扮。你是不是也別的姑娘打扮過?”
切洛伊灰色綢緞下面的眼睛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我只為你梳妝。”
為她別上一支水晶發(fā)卡,他牽住她手腕上的鎖鏈朝著大門口走去。
這一次切洛伊沒有把她交給士兵而是將她扶上了自己的座駕。
教都里的人們大都聽說了這次決斗的事情,審判者和捕獵者,教皇權(quán)利大廈的兩大支柱,來參觀的人并不少于那日游街時見到的。像這樣坐在切洛伊的身邊李暖陽覺得還不如被士兵拖著走。
“你既然已經(jīng)知道我已經(jīng)恢復(fù)、了記憶,你為什么還要繼續(xù)鎖著我?”李暖陽抬起手搖了搖手腕上的鎖鏈,“我又不會跑了。”
“哦?”切洛伊挑眉,“你說這句話的時候難道不會心虛嗎?”
“額……我……”
“我只相信殘虹,并不相信李暖陽。”
“你……”
中心廣場是八百一十年前由國王主持并且修建的,它類似于李暖陽認知里的斗角場。是第七任教皇為了消遣時間用的。如今,它不再是單純的角斗場,更是教皇權(quán)利的象征。
切洛伊輕輕撫摸過這里的每一根柱子,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深。
“你還記得它建造之初,我為了取得某個人的信任冒充奴隸建造了這些柱子的時候嗎?”他說。
李暖陽的嘴角抽了一下,她記她的第二次重生,那個時候她才剛認識他,這么久遠的事情記得那么清楚干什么?
“那時候的你可真的是善良,作為監(jiān)工的女兒卻給奴隸送吃的。”
“如果當初我知道那個瞎子會是你,我寧愿剁了我的手。”
切洛伊笑笑繼續(xù)前行。
侍者引領(lǐng)切洛伊和李暖陽走上臺階,卻在主看臺上看見了十一。
“星塵。”看見他,李暖陽看愣了愣,喊出了十一原本的名字。
少年平靜的臉上終于有了笑容:“茉莉姐姐。我們終于又見面了。”
茉莉,是李暖陽第八世的名字。星塵,是她當時的雙生弟弟。
回憶起當時的時光,李暖陽的心里說不出的復(fù)雜。他在她托付給切洛伊的請求時應(yīng)該死去的,想起少年為她擋住的致命的一箭。他倒在血泊中掙扎的樣子,他讓她想起了幼年的瑞。
李暖陽甩給了切洛伊一個眼刀,嘆了一口氣,對十一說:“你也是跟著這個家伙從十九年后來的嗎?”
十一點點頭。
李暖陽深吸了一口氣,突然走上前去狠狠地揪住十一的耳朵:“然后你就出了這么一個餿主意啊?決斗啊!很好玩嗎?”
“姐姐,疼!”少年淡定的形象終于崩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