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戒內部的格局很大,和外部一樣呈現環狀,十二主教分別坐在十二個方向上。今天來聽審的人很多,十二主教身后的位子幾乎快要被沾滿了。
被他們環繞著的是一方圓形的平臺,平臺上有一枚巨大的十字架,李暖陽正被綁在十字架上平靜的凝視著端坐在她面前的切洛伊。
“犯人李暖陽,”羅夏捧著法典率先站了起來,“刺殺國王是重罪,按照條規315條要被處以極刑,你可認罪?”
李暖陽的目光始終落在切洛伊身上,落在他的臉上,落在他臉上的灰色綢緞上。她淡淡地開口:“我不認?!?p> 李暖陽話音落下整個會場都沸騰了,此中就屬大臣叫囂得最厲害,他甚至扯開椅子站起身來:“你這個惡毒的歹人!你竟然對我們尊貴的國王陛下做出這種事情,你還敢否認!你一定不得好死!”
李暖陽勾勾唇:“是啊,你一定不得好死?!?p> 切洛伊微微一笑,輕輕地說:“別這樣看我,想讓我死的人很多?!彼f完站起來拍拍手,會場頓時安靜下來。
李暖陽皺眉,她也很驚訝切洛伊的影響力居然能達到這種程度,看來他之前說過的話并非空穴來風。他指認她是兇手那么就一定是她殺害了國王,這就是事實,她沒有可以扳倒他的能力。
伊札那就坐在大臣的身側,當他看見李暖陽出現在大門口的那一刻他的心都涼了下來。終于還是看見了最不愿意看見的事情。伊札那始終無法相信李暖陽會做出這種事情,那天他們在大街上的對話他完全可以斷定這件事情絕對沒有這么簡單。再者,她否定了不是嗎?
就算她是反叛者又怎么樣?
她也是個好人。
伊札那突然后悔送她進城了。
伊札那的眼睛始終不能從李暖陽的身上移開,桌子下面的手不由自主的握住了他佩劍上的銅鈴。
切洛伊抬起手來示意羅夏繼續。
教皇坐在主位上,一道珠簾再次將他與外人隔開,聽了李暖陽的話教皇的興趣立刻被勾起來了,照理說這個兇手不是應該承認自己是“兇手”嗎?這樣發展可真是不對的啊。
羅夏打起精神來,繼續說道:“既然犯人矢口否認,那么作為副審的我再次詢問犯人,你可知道真兇是誰?”
李暖陽瞇起眼睛與切洛伊對視:“你這個問題問的真是愚蠢?!?p> 哈!
教皇真的想笑了,這出戲真的是比想象的還要有趣地多。再看看下方,大臣的臉色真的是黑到不能再黑了。
這次教都之行全權由大臣負責,國王出了大事大臣就算再有聲望也永遠爬不上去了。
被李暖陽指著鼻子罵羅夏卻一點也沒有生氣,他繼續問:“那你當初逗留在現場,又和很多士兵發生沖突這又怎么解釋?”
李暖陽翻了個白眼:“在現場就一定是兇手嗎?如果很多人不分青紅皂白來圍剿你你是選擇被他們打死還是選擇反擊?顯而易見的問題,你就不能再動動腦子嗎?”
羅夏還想再問些什么,切洛伊一個手勢制止了他。他的聲音也隨之響起:“她是什么也不肯說的。你在問下去毫無意義。一切交給我可好?”
“是?!绷_夏說完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切洛伊將手繞到腦后解開了灰綢上面的結。
他慢慢踱步上前,抬起手來輕輕地撫摸上李暖陽的臉頰柔聲說道:“別害怕,好孩子,相信我,我會還給你一個公道的?!?p> 李暖陽冷笑:“公道?公道是什么?還不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來,看著我的眼睛,讓我告訴你一切。”
你會知道一切。
一股強的的精神力沖擊著李暖陽全身上下的神經。
“啊!”李暖陽痛苦的扭動著身體,她不斷地掙扎著,她的手腕被鎖鏈緊緊地勒住,蔚藍色的液體順著鎖鏈緩緩流淌下來。
實在是太痛苦了!她不停地用頭部撞擊著十字架,整個大廳回蕩著她一次又一次的慘叫聲。
伊札那別過臉去,他真的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審判者的眼睛居然蘊藏著這么恐怖的力量!
教皇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面,他懶懶的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扶手,他似乎很享受。
十一站在一邊,他低下頭眸色灰暗,他真的很不喜歡這個樣子。
等待一切平靜下來,李暖陽垂下頭,豆大的汗珠順著額角滾落下來,她嘗試著動了動手指,但是全身仿佛麻痹了一樣,她感覺有些不妙。
切洛伊轉過身去不再看她。
教皇蒼老的聲音在大殿中回響:“汝的結果。”
“她不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