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洛伊徹夜未眠。
他一般只是在思考大事的時候才會失眠。
前不久,大臣派人送來了書信,里面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堆贊揚幼帝的廢話,直到結尾才寫明了目的。
教都的慶典,幼帝想看凌遲。
其實這種小事切洛伊完全不需要親自動手羅夏也可以幫他辦的很好。
天微亮,切洛伊吩咐好帕奇放好熱水,他吃了幾塊點心,離開書案,但是在經過二樓的時候腳步停了停,但是他沒有多做停留徑直進了浴室。
洗去了一整日的疲憊,切洛伊換了一件干凈的灰色襯衣和黑色長褲,又換了一件褐色的皮靴和馬甲。他那黑色的長發卻沒有束起來,散在腦后。
是很隨意的打扮。
臨走前切洛伊交給帕奇一些雜務,帕奇一一應下。
出了城堡,切洛伊朝著佩索福神殿的方向而去。
當他推開神殿中央偏后的神宮的大門,一股壓抑的氣息撲面而來,可是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穿過層層的幔布,甚至不用借助那微弱的燭火,輕車熟路的抵達了他想要去的地方。
越向里面走去,里面的聲音也越發的清晰,那是女子們微弱的嬌喘聲和年輕男子粗重的喘息聲。
在那最后一層幔布之上,昏黃的燭火倒映著他們的身影。
切洛伊進來時沒有任何的聲響,到是向幔布外面的十一走近了。
十一像是早就習慣了一般,他的臉上并沒有多余的表情。
他向切洛伊行禮,切洛伊拍了拍他的肩膀,十一離開了。
等到幔布后面里的聲音漸漸的平復,切洛伊臺伸出手輕輕挑開的那層幔布。
這可真是不堪的畫面。
切洛伊勾了勾唇。
里面那約莫二十來歲的男子睜開眼睛,映入眼中的卻是切洛伊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那名年輕男子正是教皇,那活了近一百五十年的老人,幾乎成為了傳說的老人——亞歷山大六世。
“你來了。”教皇舔了舔嘴唇,他張妖精的臉越發的邪魅。
“您是知道的,昨天晚上就通知您了。”
教皇并沒有很快的接話,他身邊圍著的三名姿態妖嬈的少女,他的手指纏繞在其中一人的頭發上,輕輕地把玩著。
“不過您看起來很愉快。”切洛伊輕笑。
教皇抬起眼睛來看了他一眼,他推開那三名少女,抓過了一邊的外袍,隨意的披在身上,教皇倚靠在床腳朝著切洛伊勾了勾手指。
等到切洛伊走近了,教皇一把扯過他的領子將臉湊到他的眼前:“再愉快又怎么樣?可惜他們不是你。”他說著另一只手挑開了切洛伊遮住眼睛的灰綢,教皇凝視著他黑珍珠似的眸子卻怎么也移不開目光。
教皇的手又慢慢的伸到了切洛伊的后背上輕輕的把玩著他的頭發只聽教皇說道:“我現在是該叫你切洛伊·瑞·古西斯,還是該叫你瑞·切茲·凱希赫?”
“您開心就好。”切洛伊輕笑。
“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么要把頭發染黑,比起現在我可真是愛死你一百五十年前那銀白色的長發了。”
“每個人都有秘密我的陛下,好比您活至今都是因為我的攝魂術。”
“呵呵……”教皇笑了。
切洛伊掙脫開教皇的手,抬起手來撫平了衣領上的皺褶,接著,他抬起另一只手用食指對上了一名少女的頭部。
少你們還沒有明白過來發生了什么,她們的血液全部炸開在墻壁上。
“哎呀呀。”教皇拍了拍手“殺人滅口,我可以認為你是在吃醋嗎?”
“您隨意。”切洛伊面不改色地說,他的臉上依舊云淡風輕:“我今天來是想和您商量一件事情。”
“嗯。”教皇點點頭。
“我想要殺掉幼帝,在半個月后的慶典上。”
“哦?這可不容易?”
“這個我明白,我需要您的協助,所以事成之后您會得到您想要的。”
教皇嘴角邊的笑容越發的放肆了:“怎么辦啊?瑞,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而且給大臣一個猝不及防的打擊,這不也正是您想看到的嗎?”
“是啊,只是想想就很有趣。”
切洛伊和教皇吃完午餐才離開教皇的寢宮。他在回去的路上碰見了伊札那。
“審判者。”伊札那和他打招呼。
切洛伊笑著頷首。
“像往常一樣匯報工作嗎?我的朋友。”切洛伊說。
“并不是。”伊札那搖頭:“是關于慶典的守衛布防圖我和勞倫斯寫了報告,來交給陛下檢查。”
“那真的是不好意思了。”切洛伊略帶遺憾的搖了搖頭。
“出了什么事?”
“我剛才剛從陛下那里出來,陛下現在已經睡著了,不然這樣,你將報告交給我,我替你交給陛下,到時候關于守衛的布防結果我再轉告給你,怎樣?”
伊札那略微思索了一會最終還是答應了他。
等到伊札那走遠了,切洛伊的目光才透過灰綢落在了手中的羊皮紙上。
“這計劃可真是完美,不管從什么時候看都是毫無漏洞。”切洛伊喃喃自語“可惜了,我不會再讓十九年前的那種局面再次發生。即使最后你我的戰爭,我贏了。”說完他手中的報告完全被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