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阿陽,起床了。”
“嘀嗒”
“你又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嘀嗒”
“阿陽,記得早點回家。”
早點回家。
……
“啪。”一顆水珠打在了李暖陽的額頭上,她“忽”地一下子坐起來,一旁的篝火上烤著她的衣服,也同時照亮了她現在所在的環境。這是一處山洞,而且已經是深夜了。
如今這也只能說她運氣好,她失足跌落的地方正是一條小溪,否則她現在就應該去見湯吉了。
她有些頭疼,她抬起手拍拍腦袋那寬大的衣袖順著她光滑的手臂滑落下來,李暖陽抬起手摸了摸身體,突然,她怔住了。
這是一件男人的衣服。
我穿著一件男人的衣服。
幾乎被扒光的我穿了一件男人的衣服!
李暖陽瞪大了眼睛:我究竟是禽獸了哪家良家婦男啊?我為什么完全沒有印象啊?
“呵呵……”看見她干著急的樣子,靠在一旁墻壁上的男子放下手中的書籍低低地笑出了聲來。
“看來你已經醒了。”他說。
李暖陽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可是具體又想不起在哪里聽見過。她轉頭望去,映入眼睛的是切洛伊那暖人心,脾的笑容。
然而李暖陽并沒有咋一看時對切洛伊的驚艷,而是苦著臉對他說一句“對不起”
“哦?”切洛伊摸著下巴似笑非笑的打量著李暖陽:“一般來說,看見陌生人時,你不是應該先問我是什么人嗎?為什么要說對不起呢?”
李暖陽吸了吸鼻子回答道:“這位先生,我是不是對你做了特別禽獸的事情?如果有的話,你放心,我一定會負責的”
切洛伊的嘴角揚了揚,灰綢下的目光多了些許玩味,他理了理微亂的衣服站起身來,奶白色的靴子踏在干草上發出了“沙沙”的聲響,他蹲下身子與李暖陽平平視。
“嗯……”切洛伊摸著下巴做出一副很努力思考的樣子,末了他笑著說:“那你打算怎么對我負責呢?”
李暖陽長大了嘴巴一臉驚恐的望著他:“我真的做了啊?”
“嗯?這種事情,身為當事人的你不是應該最清楚的嗎?”
“我……”李暖陽很快閉上了嘴。說實話,她是真的不清楚。
“阿虹你變了。”切洛伊注視著她手足無措的樣子喃喃自語。
“你說什么?”李暖陽沒有聽明白。
“我說你怎么會掉進水里?也虧得我在釣魚才把你釣了上來。”
聞言,李暖陽眸光一暗:“沒什么。”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說,那我也不問了。”切洛伊說完站起身來走到洞口,他望了望天空,他黑色的長發在空中不停地交織在一起,他的身影朦朧在黑暗之中,看不分明。
末了,他轉過身,望著李暖陽那在火光的照耀下而顯得微微發紅的臉說道:“你體內的毒素已經清理干凈了,你不會再感到肚子疼了。”
李暖陽的手下意識地撫上了腹部,她腦海中突然閃過茲娜那雙冰冷的眸子,她心中一緊,許久才開口:“謝謝您,先生。”
“瑞。”他說。
“嗯?”李暖陽不明白。
“叫我瑞。”
沒等李暖陽反應過來切洛伊已經到了她的面前,低聲與她耳語:“你都認為你對我做了特別禽獸的事情,那么我作為被害人想換換稱呼,這事不過分吧?”
李洛陽眨眨眼睛:這話好像可以這么說啊。李暖陽剛剛想說些什么但這時候才注意到切洛伊眼睛上蒙著的灰綢:“瑞,你是不是看不見?”
“嗯?”
李暖陽的手不自覺的撫上了切洛伊的臉頰,指尖輕輕的掃過他眼睛的位置喃喃的說:“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那你說說,應該是什么樣子的?”切洛伊低聲誘導,他抓住她的手,將她的指尖輕輕置于唇畔上。
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理智,李暖陽直愣愣的盯著他臉上的灰綢。
她張了張口,
她說
瑞,被挖掉雙眼的感覺
很痛
對吧?
那一刻,李暖陽的腦子里只剩下了三個字:
凱希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