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宮霄天后來的態度來看,他還沒想要自己的命,至少暫時一段時間是安全的。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乖乖的,別激怒那個男人,尋機找到自己的身契,遠走高飛。
過了知希閣,還沒等到自己的住處,便見清漣提著個小包袱走過來。
“清漣,你手里拿的什么?”
“你的家當??!”清漣抿著嘴直笑,“你小子也太窮了,就這么點兒東西?!?p> 可不是窮嘛,就兩套換洗的衣裳。
“你拿我的東西干嘛?”
沐九思伸手去奪,卻被清漣晃得差點跌個跟頭。
“主子讓把你的東西都搬到知希閣去。小子,你可算是一步登天了,主子可從來不讓別人近身服侍?!?p> 啥啥啥?沒聽錯吧?沐九思摳了摳耳朵:“你說是殿下讓你去拿的?呵呵,這個笑話一點兒都不好玩。”
“誰跟你開玩笑了,趕緊走,我還得去跟主子復命呢。”清漣勾上她的肩膀,直接半推著將人帶回了知希閣。
“殿下,我在小院住得挺好的,都習慣了。”沐九思搓著手,她真心不愿意住到知希閣來,而且還是在南宮霄天臥房的外間。
她雖然臉皮厚了些,但好歹兩世為人都是黃花大閨女——呃,這一世勉強算個小閨女吧。偶爾看看美男出浴也就算了,天天跟個大男人同住一個屋檐下,她怕怕呀!
“本王夜里……不方便,需要有人服侍。”南宮霄天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反正小東西也知道他的秘密了,干脆弄到身邊來,時刻都可以逗著玩玩。
“我睡覺的時候習慣很不好,會影響了殿下休息?!?p> “本王睡覺的習慣也不好?!?p> “我認床,換了地方睡不著。”
“睡不著正好可以服侍本王?!?p> “殿下……”
“嗯……”
拉長的尾間伴隨著冷冽的目光,沐九思縮了縮頭,脖子上雖然抹了藥膏,但痛感并未完全消失。此刻正在提醒她不能忤逆了面前的這個男人。
他已經開恩放自己一馬了,若是激怒了他,恐怕小命又要難保。
本著好漢——好女不吃眼前虧的原則,沐九思認命地去與南宮霄天臥房隔了一道門的偏房收拾自己的地盤,順便換了身干凈衣裳。
說是偏房,比她原來住的屋子還要大,原本算是個起居室,有軟榻、桌椅和矮柜。現在靠墻的位置又放了一張小床,上面都是全新的被褥。而且還是錦緞的,比她原來用的那套好了不知多少倍。
就在沐九思欣賞著自己的“新家”時,外面傳來清澤的聲音:“九思快點,主子叫你趕緊去書房?!?p> “來了,來了?!便寰潘及褤Q下的臟衣裳卷好塞進床底下就往外走,“啥事這么急?我換下的衣裳還沒洗呢。”
“府衙的捕頭汪德本來了?!?p> 沐九思一聽來了精神,快步朝書房而去。
汪德本是來匯報有關那塊帕子的事情。據他說,他去了玉織坊,可掌柜的說他們鋪子從來就沒進過花素帛。倒是有個伙計神色不太自然,被他給發現了。
當時他沒動聲色,悄悄在鋪子不遠處盯著。等玉織坊打了烊,伙計從鋪子里出來時,他直接把人擄到了府衙。
伙計禁不住嚇,說了實話。前些日子有人拿了一塊這種面料的帕子到鋪子里來,問能不能買到這種料子。
“你有沒有問他那人拿來的是什么樣的帕子?”南宮霄天沉聲問道
“回殿下話,問了,他說那個客人拿來的是素白帶暗紋,用銀絲線滾的邊。小的給他看了手里的那塊,他說是一樣的?!蓖舻卤竟Ь吹卮鸬?。
“那客人他認得嗎?”
汪德本有些泄氣地搖了搖頭:“不認得,伙計說是個生面孔。四十出頭的年紀,看穿著打扮,象是大戶人家管事的模樣。小的已經派出人去查訪了?!?p> “嗯,先查著吧?!蹦蠈m霄天對此倒也不抱什么希望,“還有什么進展?”
汪德本又是拱了拱手:“回殿下,前陣子有個千總在酒樓里被殺,其死狀與國公爺相似,尸首邊也扔了這么一塊用來擦血的帕子?!?p> “可以并案了!”沐九思突然說道。
之前聽清澤說過,何景同懷疑殺武宸宗和那個千總的是同一個人?,F在兩人死狀相同,尸首旁邊又都出現了同樣面料昂貴的帕子,那就基本可以確定這兩個案子是同一兇手所為。
南宮霄天、清澤和汪德本三人都疑惑地望著她,不明白她突然捅出的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沐九思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的意思是說,這兩起案子可以并在一起偵查?!?p> 雖然說法有些奇怪,但三人至少都聽明白了。
南宮霄天睨了她一眼,又問汪德本:“昨天發現武宸宗尸首的人是誰?都問過話了嗎?”
“回殿下,第一個發現尸首的是國公爺的妾室,當時還有她的貼身丫鬟在場。兩人的驚叫聲引來了在外面侍候的隨從,后來侍衛首領趕到,沒讓其他人進屋,直接派人報了官?!?p> “小的昨天到衛國公府后問過話。那位妾室嚇得不輕,已經說不明白了。據丫鬟講,兩人是去給國公爺送補品的。進了屋,妾室以為國公爺趴在書案上睡著了,走近了才發現人已經死了?!?p> 南宮霄天眸光微轉,道:“那幾個人還都在國公府嗎?”
“都在。昨日何大人便下過令,讓他們幾人留在府中不準離開?!?p> “好。明日上午本王會再去國公府。退下吧!”
汪德本拱了拱手:“殿下,還有一事。”
“講。”
“昨日仵作連夜查驗了國公爺的尸首,除了頸間的傷口之外,身上再無其他新傷。而且,也沒有中毒的跡象?!蓖舻卤菊f著,朝沐九思投去一個贊賞的目光,這個結果證明昨天她猜測的沒錯。武宸宗死前是清醒的,沒有中毒,也沒有被迷暈。
“嗯,還有其他事嗎?”南宮霄天微微頷首。
“沒有了,殿下。小的告退!”
汪德本施了禮,又朝沐九思和清澤拱了拱手。出了書房,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