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停!
一樹墨梅躍然紙上,形神兼備,飄然欲出。
楊杉呆立片刻,忽然哈哈大笑,轉身而去,手中毛筆在空中劃過一道燦爛的弧線,掉落在洗筆的水缸之中,漸漸的沉落下去。
······
顧家小院外,楊杉一襲青衫,扣響了院門。
此時的楊杉,重新換上了新的長衫,一頭黑白相間的也已經重新打理,收拾得干凈利落,臉色紅潤,帶著喜色,精氣神飽滿,一副大家氣派。手上提著一個圓筒,算是上門帶的禮物。
院門很快便被打開了,開門的是顧云松,捧著一只保溫杯,悠然自得的樣子。
“楊老哥,來了啊,今天算是趕上趟了,好酒配好菜,一定要盡興啊。”顧云松興致勃勃的沖著楊杉說道。
“哈哈,一定一定,顧老弟真的是活的越來越瀟灑了啊。”楊杉也是拱手笑道。
“我家小鸞呢?我先去看看我家丫頭,然后再來找老弟嘮嗑。”楊杉到底還是放心不下楊鸞,說道。
“爺爺。”話音剛落一道清脆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楊杉扭頭,正巧看到楊鸞被林紫攙扶著,從屋內走出,身上沒什么大礙,只是膝蓋磕被破,已經上了藥,這才放下心來。
“好,好,好啊,沒事就好。”
“快到爺爺這兒來,讓爺爺看看傷到哪了。”楊杉慈愛的笑道。
在外人眼前,他是高山仰止,貴不可攀的國學大師,而真正的親人面前,他卻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人,疼愛擔心自己的孫女。
“顧易呢,這次應該多虧了他吧。”楊杉拉著楊鸞在石凳坐下問道。
“顧易哥在洗澡呢,今天可不是。”
“楊爺爺我跟你說,今天要是沒有顧易哥,我和小鸞就完了,顧易哥可厲害了,可勇敢了。”楊鸞還沒說話,一旁的林紫已經如同話簍子一般全部抖了出來。
“······”楊杉沒有打斷小姑娘的話,只是微笑的聽著,顧云松也是好奇的坐了下來,捧著自己的茶杯樂呵呵的聽著。
“大青蛇······大狼狗······小狼狗······大青蛇······”不得不說,林紫似乎對于講故事,十分的有天賦。
整個過程被她繪聲繪色,一點點的描述了出來,重要的細節竟然絲毫不差,講的高潮迭起,懸念起伏,讓人的心情隨之起伏跌宕。
“呼!”直到林紫講完,楊杉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這短短的一個早晨,竟然已經發生了這么多驚險刺激的事情了,自己等人光是在這里聽著,就已經是心情跌宕。
難以想象,身為當事人的林紫、楊鸞兩人,當時是多么的恐懼與絕望。
“好在,好在,還有顧易這個命數之外的少年。”
“顧老哥,你有一個好孫兒啊。我真的得好好的謝謝你啊。”楊杉拱手朝著顧云松說道,情真意切。
“見外了,我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一直把小鸞當做自己的孫女看,哥哥保護妹妹那是應該的。”顧云松連忙擺手說道。
他也是想不到,這才一個早上,顧易竟然又是屠狼,又是殺蛇的,如此驚險刺激,難怪搞得這么狼狽。
聽著林紫講故事,顧云松也是驚出一身冷汗。
“汪汪!汪汪!”清脆的犬叫聲,插了進來。
眾人紛紛的將目光,轉向那聲的方向。
一只黑色的小狗,正吃力的越過門檻,跌跌撞撞的從臺階上爬下來,朝著這邊蹣跚而來。
“這就是那只幸存下來的小犬?”小狗尋著氣味找到了楊鸞、林紫的腳邊,來回打著轉,楊杉伸手輕輕的撈起,端在懷中。
“汪嗚!”小狗輕聲的叫著,扭動著身體。
“生命多有不測,生者自當自強不息,以祭亡靈。”楊杉有些心疼的撫摸著,輕聲的念道。
“嗚嗚~~”小狗的聲音帶著些奶音,也不知道是聽懂了楊杉的話,還是感受到了楊杉的安撫,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這是一條好狗,也一個可憐的生命,好生的養著吧。”楊杉嘆道,將小黑狗遞過去。
“小鸞,小黑我們一起養。”林紫接小黑狗笑著沖著楊鸞說道。
“嗯。”楊鸞輕輕的點頭。
“那兩條蛇呢?”楊杉突然問道,有些好奇,林紫口中的大青蛇究竟有多大。
“后院呢,曉英他師父剛拎到后面去,正處理著呢。”顧云松回答道。
“走,我們去看看。”楊杉起身。
“那好,走。”顧云松帶著楊杉朝著后院走去。
后院,栽滿著桂樹,中間夾雜著幾株,曾經護著老宅的老桃樹。
老桃樹雖不是什么古樹,卻也守著這顧家三代人數十年,顧家造了新宅,也沒有拋棄,將其移到了屋后的桂林之中繼續養著。
幾人剛走到后院,便看到一個精瘦的老人,手中揮動著彎刀,對著兩條釘在桃樹桿上的無頭大青蛇,利索的切割著,周曉英靜靜的站在一旁,觀摩著老人的動作。
老人雖瘦,卻是精氣神俱佳,面色紅潤動作矯健,刀法凌厲,全不似做菜的刀法,更像是戰場刀術,彎刀也是異常的凌厲。
古有桃木鎮邪煞的說法,而這兩條大青蛇本就是劫數的產物,屬大兇,自然需要鎮壓,兩顆巨大的鉚釘,釘著蛇尾。
‘桃木鎮邪煞,鐵定銷兇魂。’
“唰!”一刀開膛。
“唰!”二刀清穢。
“唰!”三刀落皮。
“唰!”四道剔骨。
“嘭!”的一聲悶響,瑩白的蛇肉被甩到了石桌上,整齊干凈,沒有多余的刀口。
“啪啪啪啪······”
“老哥好本事啊!”一陣掌聲響起,卻是顧云松和楊杉情不自禁的贊嘆。
“張爺爺,好厲害啊!”兩個小女孩也是使勁的鼓著掌喊道。
“呵呵,糊口之技,上不了臺面,楊師別來無恙啊!”張凱誠笑著說道。
張君寶跟著楊杉學習周易玄學,帶張君寶來拜師的正是張凱誠,兩人也算認識,只是關系沒有和顧家這般親近罷了,平常見面的時間也少。
“呵呵,張君寶是個好孩子,很有天賦。”楊杉笑著夸道,張君寶天生神異,這是天賦,他人不可求。
“啊,哈哈,楊師過獎了,過獎了,臭小子不成器吶,還是要楊師多多調教吶。”像他們這樣的老人,有時候對于自己如何早已不在意了,他們更在乎的是下一代的發展和學習,在別人眼中的好壞。
“看老哥剛才的刀法,似乎不普通啊。”楊杉笑著說道。
“哈哈,祖上傳下來的破軍刀法,獻丑了。”張凱誠笑呵呵的回道。
“傳以技藝,自成一格,不拘于形吶。”楊杉贊道。
“謬贊了,謬贊了!”張
“先生,讀書人,不適合見著血腥污穢之物,去前院等候吧,這里交給老頭子吧,曉英留下幫忙就好了。”張凱誠謙虛的說道。
“那就有勞張老哥了。”楊杉笑著應道,拉著楊鸞的小手就往外走。
“張老哥辛苦了,等會兒一起好好的喝兩杯。”牽著林紫的手也走了出去。
顧云松現在講話,是動不動就拿自己的好酒說話,結果還真是百試百靈,所有人都吃他這一套。
“一定,一定!”張凱誠連連應道。
張家的菜譜,始于宮廷,大成于山野,一代代的積累,烹盡山珍野味,岐黃百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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