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膽子很大。”
楊曼努力想表現出自己的善意,但是她自己也知道大概笑得有些難看,就她這細胳膊小腿有其他選擇嗎?當然先打好關系,看準時機…
“呵呵…放心,我沒有看到你的樣子不會報警的,你要是要錢就盡管拿走!”
……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黑暗中沉重的呼吸聲,半拉的窗簾后映照出隱約的橘色的燈光剛好能夠勾勒出他的輪廓。
“安靜點。”
他的聲音很低沉,一點不見做壞事的慌亂,楊曼斷定這是一個慣犯!自然他說什么是什么!
黑暗中傳來椅子拖動的聲音,楊曼能看見那個高大的身影坐在了她不遠的地方,他在看她,目光太直接她都覺得自己的皮膚傳來針刺感!
楊曼打了個冷顫,然后翻找著抽屜,不過屋子一片昏暗她怎么可能會看得見哪個是哪個,只能將所有的東西都倒在了地上。
“要不要給你開燈。”
楊曼雞皮疙瘩都嚇出來了!慌忙搖頭!一想他又看不見忙開口,“不用不用!藥都在這里!”開燈看見嫌犯的樣子要是被滅口了怎么辦?!
楊曼還是錯估了對方的行為,隨著‘啪’的一聲輕響,突然刺眼的明亮一瞬間讓屋子里的情形一覽無余,楊曼卻覺得自己被燈光晃花了眼…這世界上原來真有這樣的人嗎?
如同刀削筆砍棱角分明的臉,濃黑的劍眉下一雙黝黑深沉的眸子,雖然俊朗但是更接近于刻板,高大的身材標準的倒三角身形,是真的很高大!這看著得一米九快接近兩米了吧?!那黑色T恤下顯眼的發達肌肉也無不暗示著她無法比擬的力量…
巨大的身型和氣勢營造出的壓迫感輕易就能讓人產生畏懼心理,這是一個絕對力量與強勢的男人,楊曼能夠肯定的同時心里也決定不反抗對方的任何決定,一個人的氣質是掩藏不住了,戾氣也是…只是一眼,她忙低下頭從一地散亂的藥瓶藥片里找出之前醫生開給她的止疼藥,還順便倒了一杯水放在不遠處的飯桌上。
他倒是沒有懷疑她會耍什么花招,端起水杯喝光了水,楊曼卻看見了放下的玻璃杯上鮮艷的紅色,大約是黑色的衣服遮住了血痕看不出痕跡,這時候稍微安心的楊曼才注意到發黃的地板上滴落的血跡從房門口延伸到窗簾前還有凌亂的腳印,他坐著的椅子前更是滴了一小灘暗紅色…大約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楊曼臉又蒼白起來,她又不傻,剛才分明有人在追他們,不說眼前這個男人有多危險,就是那些潛在的危險就足夠懸著心不得安生了,要是那些人看見血跡順藤摸瓜找到這里來怎么辦?不傷及無辜還好說要是把她當同伙給收拾了…
“咚咚…咚咚…”
楊曼心里咯噔一下連呼吸都頓了頓,不由自主看向不遠處的高大身影,楚晟俊逸的側臉緊繃著,眸中冒著寒光。
“咚咚咚”
空氣中有一股肅殺的氣氛在凝結,楊曼頭皮都在發麻,偏偏不知道該怎么辦!她可以躲進空間里,但是她敢肯定那絕對不是個好主意!
再次看向這個小山一樣的男人,他緊繃的神情實在不像是能面對眼前困境,一狠心,剛想開口說些什么,樓道里卻有了呵斥聲,“有毛病啊你們!大半夜敲門嚇唬誰呢?!哎哎!說你們呢跑什么跑?…不對!來人啊都起來進賊啦!進賊啦!”
樓道里不多時就熱鬧起來了,亂糟糟的聲音一片,房間里的楊曼卻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好半天之后想站起來收拾一下地板上的血漬卻發現有些腿軟…
楚晟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的就看著她忙前忙后,楊曼并不知道他已經是強弩之末,尤其是過度失血之后…
“你…你要不要去洗洗?血…一直流…”
楚晟的眼神復雜地看著她,這個女人原來有些傻,竟然幫壞人掩藏痕跡,嫌活膩歪了嗎?
“找些酒精紗布…還有針線…”
“沒…沒有…”
“…去買…”
楊曼心里一突,出去買?!不管她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對面就來了一句,“來找我的人從不留活口。”
雖然不知道他說話中的真假,但是楊曼還是拎著包包出了門,樓道里還有幾個大爺在說剛才有群人偷偷摸摸來敲門的事兒,離開之后她也沒有覺得心里松快了,一塊大石頭依舊壓在她的心上。
一路留意著地上的血痕,果然在樓梯上發現幾個模糊的神色印跡,不論那個危險的男人騙沒騙她都不能讓那些追他們的人找來,他們這電視劇的古惑仔情節實在不是她能招惹的。
小心掩蓋住那些痕跡,她出門右轉一直走在路燈的范圍之內,除了流浪的貓狗之外偶爾有路人經過,可有兩個人卻引起了她的注意,他們慢悠悠地走在陰影里都是一副普通的T恤牛仔褲打扮,雖然是朝路的一頭走著,但是那慢悠悠的樣子實在不像住在這兒的人,她這會兒本來就敏感,走出小區街道看著那近在咫尺的藥店大門旁抽煙的兩個壯碩男人還怎么敢直接去藥店?!
她直直走過藥店門在那兩個人的隱晦目光下進了小超市。進去之后才覺得后背一陣涼意,這可不是錯覺,她十分肯定那兩個人剛才在盯著她!
“你買什么?”超市小胖老板瞧著神神在在的小姑娘疑惑問道。
楊曼緊繃著神經低著頭說道,“,那個,我爸爸讓我買酒!…要白的。那個…衛生用品在那兒…”
老板指了指后邊的貨架,她慢慢踱步進去轉了一圈,挑挑揀揀也只找到醫用口罩能勉強當做紗布用,還不敢太顯眼的買了半口袋零食參雜在里面,又加了一包衛生棉。
回去的路上楊曼越走越慢,跑的念頭不止一次涌上心頭,最終走到樓下看著自家那破窗戶里昏黃的燈光還是上了樓。
看著推門進來的樸素女孩,楚晟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悄悄將匕首收了回去…
“我看見路上有奇怪的人就沒去藥店。買的高度白酒。先將就將就,我明天去遠點的地方買藥…”
她將口袋里的東西一伸手都推到楚晟面前,自己退到墻角書桌邊的椅子上坐下來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發軟,她活了二十年,第一次受這樣的驚嚇,…
楚晟深深看了她一眼當著面就抬手將自己過度緊身的黑色T恤脫了下來,然后就是楊曼清晰的吸涼氣的聲音!
“過來。”
酒味混合血氣一直氤氳在鼻尖不散,天知道幫他清洗那外翻著的傷口就已經讓她頭腦發暈!當楚晟將針線丟給她的時候她的手都抖了抖!想也知道她的神色該是如何的難看!
那時她第一次知道原來針尖刺破皮肉和線拉扯時還會發出聲音,她想吐…但是忍住了,因為她手下的那個人傷成這個樣子除了用酒清洗傷口時條件反射顫了顫,之后愣是動都沒動一下,更別說喊疼!楊曼很惡劣地加重力道也沒讓他皺眉。
這時候她也只剩下兩個字,佩服。
至于那縫得像蜈蚣一樣的手藝楊曼雖然汗顏但是已經是傾盡全力了,可憐她縫完手都還在抖,那從左肩到右腰翻開的刀口血都不太流了,可見已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連血都快流的差不多了。楊曼不知道他發生了什么,這一晚上實在是太過刺激,天色蒙蒙亮時她實在堅持不住睡了過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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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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