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付郁蕾被一輛拉滿貨物的大貨車撞出了十多米,付郁蕾倒在了血泊中,掙扎了兩下便停止了呼吸,外國男人抱著付郁蕾的尸體嘶聲力竭地哭喊著。另一邊余志霖被拉去搶救了,被推出來時醫生問道:“哪位是患者家屬?”
“我是,醫生,我父親到底怎么了?”余愿焦急地問道。雖然余愿平日里那么不待見余志霖,但終究是養育了他二十多年的親生父親,此刻他心里格外擔心余志霖的安危。
“您父親有將近二十年的高血壓病史,加之長期酗酒,又受了巨大的刺激,現在突發腦血梗,過不過的了今晚,就看天意了!”醫生惋惜道。
“醫生求求您再救救我父親,好嗎?”余愿懇求道。
“我們已經盡力了,你們家屬在平日里怎么也不多勸勸,都到這時候了,求我們有什么用?”醫生說完就急匆匆地準備下一臺手術了。
余愿猶如五雷轟頂“高血壓,他究竟還瞞了我多少事啊!”余愿此刻后悔極了,二十多年來,他從未真正關心過余志霖,在病床前,余愿捏著余志霖的雙手,余志霖已經戴上了吸氧器,呼吸微弱極了。余愿仔細地端詳著他,蠟黃的皮膚,枯瘦的雙手,細紋早已爬上了余志霖并不蒼老的額頭,才五十歲的男人,看起來就像個六十多歲的糟老頭,余愿心里一揪,眼淚刷地滴在了余志霖的手心上。
半夜三時十五分,余志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兒啊,兒啊!”余志霖聲音微弱地喊道。
“我在,我在!”余愿揉了揉眼睛應聲著。
“我快不行了,我死了以后,你一定要將志霖產業發展下去,這是你爸我一輩子的心血,還有,在我臥室里的左邊帶鎖的抽屜里有個盒子,你一定要保存好,那是我最重要的東西。還有最后一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你其實并不是我的親生兒子,你的母親并不愛我,她愛的是你的親生父親,但她卻是我這輩子的最愛,我一生都在可遇而不可得中度過,但我,余志霖,卻能將我的全部,留給我最愛的女人的兒子!”余志霖斷斷續續地交代完后事就撒手人寰。余愿緊緊地握住余志霖的雙手,嚎啕大哭。這一刻,他的大腦猶如過山車,完全冷靜不下來。他是一個偉大的父親,也是一個偉大的男人,但卻并不是一個偉大的丈夫。往事的種種仍舊歷歷在目。
昏暗的小屋,余愿小小的身體蜷縮在被窩里,害怕的發抖,余志霖再一次對余愿的親生母親徐靜雅動手了。
“你每天就不能早點回家嗎?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回到家里就吐一地!”徐靜雅抱怨道。
“你敢管我?你有什么資格管我?”余志霖一身酒氣惡狠狠地說道。
“你每天這樣有什么意思?當初娶我回家就是來折磨我的嗎?不想過了,你干脆就直接放過我,我立刻帶愿愿走!”徐靜雅氣得坐在沙發上直嘆氣。
“放你走?怎么可能?你是我的女人,我還沒折磨夠呢?”余志霖依舊帶著怒氣道。
“你就放過我吧,二十多年了,我在這個家里任勞任怨,還不足以讓你消氣的嗎?”
“消氣?這氣怎么消?余愿?哼!余愿!你此生的余愿是什么?還想和那個男人再續情緣嗎?還嫌我的頭上不夠綠嗎?”余志霖暴怒道。
“這么多年了,你居然還耿耿于懷,好,我走,我這就帶愿愿走!”
“余愿不許走,你也不許走,我養了你們二十幾年,豈能輕易讓你們離開!”余志霖一把拉住準備起身的徐靜雅。
“別攔著我,我早就受夠了這種婚姻,我們是沒有愛情的,也不會有好結果的!”
“受不了也得受,你就是死也要死在這個家!”余志霖滿臉怒氣,雙手緊握拳頭,怒火很快就要噴到頭頂。
“我簡直受夠了你!”說完,徐靜雅奪門而出。
那一晚,徐靜雅一夜未歸。
第二天一早,等待的卻是徐靜雅冰冷的遺體。
余志霖拉開白布,,雙手輕輕地顫抖地摸著徐靜雅的臉龐,崩潰地大哭,從那時起,余愿恨毒了余志霖。喪葬儀式結束后,余愿打開了余志霖死后交代的那個抽屜,里面有個紅木箱子,余愿小心地打開著,紅木箱子里放了幾張照片,一張是余志霖和徐靜雅的結婚照,一張是徐靜雅的獨照,照片背后赫然寫著一排字“此生摯愛,至死不渝—余志霖1991.5.20”,余愿眼淚又刷得流了下來,心底淌著鮮血。
第二天,余愿帶著鮮花去了墓地,鋼琴男人手里握著酒瓶子醉醺醺地倒在付郁蕾的墳旁。“付郁蕾,這是我最后一次來看你了,此生我留不住你的心,我就放任你走吧!有你最愛的男人守護著你,你開心嗎?”余愿將花奉上,轉身離開,眼淚再一次掛滿了臉上,心底深處揮不去的傷痛像針扎一樣每日刺痛著余愿的內心。此時,他覺得人生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活著的意義是什么呢?他找不到答案,痛苦逐漸侵蝕著他,每日如蛇蟲鼠蟻般撕咬著他,他已經心如死灰,吞下一整瓶安眠藥,沉沉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