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邊聊著一邊走,路上經過了好多游樂項目。孟嘉魚拉著祁煜淮要去玩,祁煜淮陪著玩了一兩個就連連拒絕了。
“為什么不玩?”孟嘉魚覺得無趣,來了這他卻什么都不玩。
“不想玩。”祁煜淮一屁股坐在長椅上,晃了晃腦袋。
既然祁煜淮不想玩,那孟嘉魚自然也沒什么玩的欲望了。跟著坐了下來,她看了看他有些泛白的面頰,問道:“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祁煜淮聞言把頭低了下去,道:“我就是不喜歡玩這些。”
孟嘉魚看著他,猜測道:“你是不是害怕?”
祁煜淮聽她這么說,不肯定也不否認。
孟嘉魚和他同桌兩年了,知道他就是礙于面子不好否認。心里覺得好笑,原來這個人剛剛不愿意跟著她們是因為害怕。
心情好了不少,伸手牽住他道:“那我們去坐旋轉木馬吧?那個轉圈圈的,一點也不可怕。”
祁煜淮抬頭看她,問道:“你想玩?”
孟嘉魚點頭,眼里有了些許希翼:“電視劇上看過和喜歡的人一起坐,感覺很幸福。”
祁煜淮忽的就站起了身,拉了拉她道:“那就去坐。”
孟嘉魚沒想到他應的這么快,笑著拉著他就往不遠處的旋轉木馬走去。
上了游戲臺,她也沒有在意,隨意挑了個馬就打算往上面跨。
腿還沒跨上去,就被人抓住了手臂。
“怎么了?”孟嘉魚回頭看向祁煜淮。
祁煜淮臉上沒有啥表情,指了指最外側的馬車道:“我們一起坐那個。”
孟嘉魚不明白他的意思,問他:“旋轉木馬你不坐馬?”
祁煜淮一臉論之有據的樣子,道:“這破馬我又不能和你一起坐,坐來干什么?”
孟嘉魚聽他這么說,以為他也害怕這個,便無奈的下來拉著他去坐馬車。
坐上了馬車,游戲臺啟動。燈光流轉,音樂環繞,倒的確挺浪漫的。
兩個人坐著坐著,牽著的手開始互相較量。一個捏一個的,又斗了起來。
遠處的棉花糖攤前站著一男一女,女生眸光陰鷙,目不轉睛的盯著這邊。而她身邊的男生則小心翼翼的看著女生。
兩人待木馬停下后走了下來,正的斗著嘴,爭剛剛誰用的力氣更大。
沒走幾步,面前就走來兩個人。
孟嘉魚一抬頭就和陳憶南對視了,對方眼里毫不掩飾的妒意讓她覺得特別不舒服,于是直接把頭偏向另一邊。
“嘉魚,你是不認得我了嗎?”陳憶南知道她是故意不看自己,故意道。
孟嘉魚詫異,自己明明把排斥表現得這么明顯,她卻還要同自己搭話。她開了口,自己又不可能繼續裝作看不見,壓下心里的不耐,淡淡的看向她道:“我認識你嗎?”
陳憶南的眼睛立刻就染了一層霧氣,抬眼看了眼祁煜淮,垂下頭道:“上次我去找煜淮的時候還和你打招呼了呢,你忘了呀...”
孟嘉魚擰眉看了她一眼,隨即抬頭看向祁煜淮。
祁煜淮正看著陳憶南,唇邊還掛著笑。
孟嘉魚當下就覺得心情煩躁,從祁煜淮手里抽回手,轉身略過他們直接往后面走。
祁煜淮被她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見她頭也不回的直接走了,便也快步跟了上去。
站在原地的陳憶南回頭看陸新舟,“我說錯什么了?怎么看孟嘉魚很不高興的樣子啊?”
聽她語氣委屈無比,陸新舟心中有些不忍,“孟嘉魚就那樣的,平時也不怎么愛理人,你別放心上。”
快步走到便利店的孟嘉魚,從冰柜里拿出一瓶果汁準備去結賬。剛一轉身,手里的果汁就被人抽走了。
果汁換成了純凈水,冷藏的也變成了常溫的。
孟嘉魚走出便利店,原本站在那邊的身影也不見了,才沒那么生氣了。
身后跟著的祁煜淮把換好的水塞給她,“少喝冷的,肚子痛。”
孟嘉魚瞥了他一眼,也不客氣的就擰開蓋子喝了好幾口。
伸手牽起她的手,兩個人往陰涼的地方走。
“看你嘴巴撅的都可以掛燈籠了。”說完還用手戳了下女生的粉唇。
孟嘉魚瞪眼看他,“別碰我。”
祁煜淮收回手,攬著她坐了下來:“我知道你不喜歡她,但你這表現的也太明顯了吧。”
孟嘉魚雖驚訝他為什么會這樣說,卻也沒有反駁:“你知道就好。”
“為什么討厭她?”祁煜淮的手指玩弄著孟嘉魚的頭發,撩撥著讓她的柔順秀發纏繞著自己的手指。
聽見這個問題,腦中浮現了第一次見到陳憶南的時候。她穿著白裙子,站在他的身邊。“郎才女貌”這個詞,橫插腦門,極不舒服。
孟嘉魚想也沒想的就直說了:“第一眼就不喜歡。”
“還有這種說法?我當你是吃醋。”祁煜淮不知道她的答案是這樣。
孟嘉魚聽他說吃醋,坐的離他遠了一些,看著他道:“我可吃不起你的醋。”
祁煜淮見她往旁邊坐,便也跟著往那邊移動。
你移一點我也移一點的,孟嘉魚很快就坐在了長椅的邊緣。
無奈看他一眼,還是問出了口:“你為什么看著她就笑?”
祁煜淮挑眉:“我?看誰?”
孟嘉魚當他裝傻,“還能有誰?說我嘴能掛燈籠,你的嘴咧的都能切水果了吧?動一動大西瓜都裂了的那種。”
“我哪有?”祁煜淮被她這番回懟懟的想笑,覺著眼前氣得臉蛋鼓的跟個小皮球的女孩著實可愛,伸手又去戳她的臉蛋。
孟嘉魚打掉他伸過來的手,“我看到一清二楚。”
“我那是覺得神奇,眼睛一眨了眨眼淚就能往下掉。”祁煜淮仔細想了想解釋道,手依舊沒放棄的往她臉上伸去。
孟嘉魚聽他這么解釋,便也不再多想。被他戳的煩了,便開始還手,往他臉上戳。
沒有他高,手也沒他長,幾次都被他輕易地鉗住了。
兩個人打打鬧鬧的,那邊玩了許久的三個人也來了。
本就約好了最后在這個地方集合,到了快要關門的時候也都準時來了。
只是多了兩個不速之客。
不過另外兩人只是來道別的,他們并不跟著一起去祁煜淮家住。
時漾漾翻了個白眼,挽著孟嘉魚心里放松了不少。
在回去的路上,時漾漾便質問到底是誰叫來了那兩個人。斗了好一番嘴才罷休,轉頭又和孟嘉魚吐槽道:“真的是看著人心煩,莫名其妙的。”
孟嘉魚撫著她的背道:“煩啥,總歸沒和我們一起走。”
孔筳靜原本是對那個女生沒什么印象的,一路上時漾漾給她“隆重”的介紹了一遍,才找到因為那個女生孟嘉魚吃了不少苦。
當然這都是她暗自傷心吃得苦,所以三個人討論的也極小聲。
后排坐著的兩個男生嘴也沒停。
“你叫來的?”季松歌看向閉著眼靠在椅背上的祁煜淮問道。
祁煜淮睜開眼睛,搖頭:“我以為他只是問一問。”
季松歌嘆了口氣:“他站陳憶南那一邊的,今天帶來也一定是想著撮合你們的。”
祁煜淮驚訝的看著季松歌:“什么站邊?站什么邊?”
季松歌接著嘆氣:“之前我們上體育課的時候不是碰在一起,他問你是不是喜歡孟嘉魚,你說不知道。又問你是不是喜歡陳憶南,你沒說話,他以為你喜歡陳憶南。我們倆還打賭,我賭你和孟嘉魚在一起,他賭你和陳憶南在一起,賭注是我的游戲機。”
祁煜淮聽完反倒輕笑出聲:“這什么狗屁賭局。”
季松歌也笑:“我也沒少為你們創造機會啊,都是為了我的游戲機。”
祁煜淮笑著搖頭,“真夠無聊。”
季松歌卻伸手攬住他道:“你先事先給我透個底,我是不是要贏了?”
祁煜淮見他直接問自己,笑而不語。
季松歌一個勾手勾住他的脖子,兩個人打鬧起來。
再回到祁煜淮家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張叔停好了車又來問他們要吃些什么。
時漾漾和孔筳靜自告奮勇要包下今晚的晚餐,張叔也沒拒絕,回房休息,也不干擾他們。
兩人留張叔吃飯,張叔卻道他早早回來的時候已經吃過了。
幾人不再挽留,洗了手就進了廚房要大展身手。
季松歌回房洗澡,渾身粘膩的不像話。
孟嘉魚想去廚房幫忙,兩個人卻推開她。直道她之前已經做過一餐,如今該她們做了。
無事可干的孟嘉魚回到客廳,見祁煜淮站在樓梯上朝自己招手。
她走過去:“干嘛?”
祁煜淮退下幾步,站在她身后推著她往前:“你先去洗澡,洗完我帶你去看我的寶貝。”
孟嘉魚好奇:“什么寶貝?”
祁煜淮也是直接:“我的金魚啊。”
孟嘉魚恍然,的確,那的確是他的大寶貝。于是便乖乖的回房洗澡,動作也是快,頭發沒吹搭著一條毛巾就出來了。
祁煜淮正在游戲臺上坐著,百無聊賴的等她。
見孟嘉魚頂著濕漉漉的腦袋就出來,便起身把她又往房間里推:“頭發也不吹就出來干嘛?趕緊去吹。”
孟嘉魚小聲辯解:“還不是怕你等太久。”
止住在門口的腳步想也沒想的就踏了進去,把她推坐在床上,又去浴室把吹風機拿了出來。
孟嘉魚瞪著眼看他,沒想到他就這么進了自己的房間,還輕車熟路的拿來了吹風機。轉念一想,這是人家的家,倒也不稀奇了。
本不覺稀奇的心在吹風機嗚嗚聲后又稀奇了起來——祁煜淮竟然拿著吹風機幫自己吹頭發。
孟嘉魚呆坐著一動也不敢動,心里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拿著風筒的那位倒是面無表情,手指在秀發中穿梭,動作輕柔又小心。
屋子里只有吹風機工作的聲音,但孟嘉魚的心又開始躁動了起來。
正吹著頭發,耳邊傳來祁煜淮的聲音:“我是第一個嗎?”
孟嘉魚一愣,“什么第一個?”
祁煜淮道:“第一個幫你吹頭發的。”
孟嘉魚仔細一想,搖了搖頭,誠實的道:“不是。”
話音一落,吹風機也停止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