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洗的比較晚,熱水早就沒了。但為了上課,孟嘉魚還是洗了冷水澡。
一路小跑到了課室,屁股剛坐下就打了上課鈴。
那邊時漾漾瞧見了她急匆匆的樣子,便把面包和零食托人傳給她了。
孟嘉魚感激的差點掉眼淚。好朋友,哪怕剛剛兩個人沒有一起走,漾漾也知道她沒空吃飯。
把英語周報鋪好,孟嘉魚撕開面包準備便做題便吃面包。
旁邊的季松歌見她這幅樣子,忍住開口問:“你這是去哪里了?怎么這么著急?”
孟嘉魚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學生會有些事情,差點遲到。”
季松歌了然:“是換屆么?”
孟嘉魚點頭,隨口問:“你們呢?文娛部換屆了嗎?”
季松歌輕笑:“我們早就換了,我們人少,也不太重要,所以上個月就換了。”
孟嘉魚震驚:“你們效率可真高啊。”
季松歌有些疑問:“怎么還用得著高三的老前輩?”
孟嘉魚聳肩:“沒啥,就是去幫著瞧瞧罷了。”
季松歌點頭,低頭寫作業。
孟嘉魚吃飽喝足,覺得腦袋有些暈乎。只當是忙忙乎乎的腦子有些缺氧,下課的時候到走廊上去吹了吹風。
晚間的風還是有些凜冽的,吹到臉上還有些生疼。孟嘉魚忍著吹了一會,覺得清醒了些才進了課室。
時漾漾走過來,看著她的神情有些擔憂:“嘉魚,你臉怎么這么紅啊?”
孟嘉魚這才抹了把臉,但觸及只是冰冰涼,她便解釋說:“我剛吹了會風,可能是吹紅的。”
時漾漾放下心來,挽著她的手往外走道:“走,陪我去拿假條。”
孟嘉魚疑惑:“你要請假?”
時漾漾解釋:“是啊,我爸說晚上要去我奶奶家吃飯,給她慶祝60歲生日呢。”
孟嘉魚“哦”了一聲,表示了解。
兩個人走去辦公室,并沒有看見班主任,孟嘉魚忍不住發問:“寶珠媽媽都不在,你要怎么請假?”
時漾漾直接走到老師辦公桌處道:“寶珠媽媽說放桌上了,我自己填好找級長簽名就好了。”
話畢,從馮老師桌上抽出一張紙,開始填寫起來。
孟嘉魚點點頭,靜靜地看著她寫。
正等著呢,突然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孟嘉魚回頭看去——是陽伊澤。
“嗨。”陽伊澤笑著同她打招呼。
孟嘉魚也笑著“嗨。”地打了個招呼。
時漾漾聞聲抬頭,瞥見孟嘉魚正和一個大帥哥打著招呼,臉上掩不住的八卦之色。
陽伊澤只是打了個招呼就走出去了,孟嘉魚回頭就看到時漾漾意味深長的眼神。
她直接拍了一把時漾漾:“趕緊寫你的,啥事沒有,恰好是政治科代表罷了。”
時漾漾不信,“你還是學習委員呢,怎么不說他也恰好是。”
孟嘉魚懶得和她掰扯:“趕緊寫,寫完趕緊走吧你。”
時漾漾吐舌,快速的填寫完又找級長簽了字就拉著嘉魚往回走。
往回走的路上還在八卦:“我怎么沒講過我們年級有這樣清秀的男生?”
“我怎么知道?我們倆同一個‘上司’我都沒見過他。”
“他叫什么名字啊?五班的?”
“陽伊澤。”
“啊?他就是陽伊澤啊?!”時漾漾震驚的看著孟嘉魚。
孟嘉魚好奇:“怎么?是什么人物?”
時漾漾立馬解釋道:“極草啊極草,我記得當時在貼吧瞧見很多次他的名字,好多人都說他是極草呢。”
孟嘉魚聽見這兩個字就莫名的排斥:“什么極草青草綠草的,他是極草那季松歌又是什么草?這學校是大牧場么,這么多草。”
時漾漾知她對帥哥沒有鑒賞能力和欣賞能力,也不和她理論,只道:“我聽說蠻多人追他的啊,他居然和你打招呼。”
孟嘉魚繼續道:“拜托,清醒點。別誰帥就把誰神化好吧?再帥也是人啊。”
時漾漾故作兇狠的看她:“也是,畢竟某人左右兩大護法都是大帥哥,看什么極草都是青青草原的一棵不知名小草。”
孟嘉魚直接摟過她脖子,夾著道:“你少給我陰陽怪調。”
兩個人一邊扭打一邊往回走。走到教室,時漾漾背上書包就走。
孟嘉魚把她送到樓梯口,囑咐著:“注意安全,到家給季松歌發個信息。”
時漾漾摸了摸孟嘉魚的紅臉蛋:“我為什么要聯系他?”
孟嘉魚翻個白眼,抓住她亂摸的手:“我沒帶手機來,你聯系他,他就可以告訴我。”
時漾漾眼睛一眨:“那為什么不能聯系祁煜淮啊?某人舍不得啊?吃醋?”
孟嘉魚忍無可忍,伸腿就要給她屁屁上來上一腳。
時漾漾大笑著趕緊逃似的跑下了樓。
孟嘉魚也轉身回了教室。
坐回位置上,孟嘉魚感覺頭昏腦漲的。只覺得是剛剛和時漾漾鬧得太歡了,可能有些累。有些受不住便往桌上趴了一會,腦子昏昏沉沉的,重的要命。
只是感覺瞇了一會,抬起頭的時候感覺渾身都發燙。
她感受到了不舒服,伸手去摸自己的額頭,發現有些燙手便站起身朝講臺上的文老師走去。
“老師,我覺得有些不舒服,想去校醫室看看。”
文老師從一堆作業中抬起頭,看見了滿臉通紅,眼球還有些發紅的孟嘉魚,顯然是發燒的模樣。
他也有些著急,伸手碰了碰孟嘉魚的額頭——果然是燙的。
“行,你趕緊去,應該是發燒了。”
孟嘉魚點點頭,邁著步子就外走。
“等等!”文老師突然叫住了孟嘉魚。
孟嘉魚回頭。
“找個同學和你一起去,放心些。”文老師說完就往后邊看去,“來,孟嘉魚的同桌來一個人,陪著一起去。”
孟嘉魚也跟著往后看去,便見兩個男生都站了起來。
“來一個就成。”文老師說道。
兩人對視一眼,季松歌坐了下去。
祁煜淮直接從后門走到了前門,看見毫無朝氣的孟嘉魚,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
要扶著走?還是直接背?
孟嘉魚看出了他的無措,直接把手伸過去道:“扶著我就行,我腳沒力氣,跟踩在棉花上一樣。”
祁煜淮聞言趕緊上前扶著。
兩個人慢慢走,一句話都沒說,就這么到了醫務室。
一坐在椅子上,孟嘉魚就癱了。連說話都沒了什么力氣,卻也配合著校醫檢查。
量完了體溫,校醫的神色都變得嚴肅起來:“39.8℃,得趕緊去醫院了。”
孟嘉魚手腳無力的,只能任人擺布了。
祁煜淮想也沒想,拿出手機給馮老師打了個電話過去說明了情況。
馮老師暫時回不來,只能拜托文老師把兩人送去醫院。
文老師已然快五十歲,早就不開車了。又只能麻煩王校醫開車送三人去醫院。
待孟嘉魚再睜眼的時候,她正躺在醫院的床上,還掛著吊瓶。
祁煜淮正在桌上搗鼓著什么,文老師不見身影。
孟嘉魚想喝口水,嗓子卻生疼的發不出聲音,她只能伸手輕輕地拉了拉祁煜淮。
祁煜淮感受到了衣角被人拉扯,立馬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孟嘉魚:“你怎么樣?好些了嗎?”
自己問完又伸手去探孟嘉魚的額頭,感受到沒有那么燙了他才轉身從桌上端來了一杯混黑色的液體道:“沒那么燙了,但要趕緊喝藥。”
孟嘉魚聽話的撐著想要起身。
祁煜淮按住她肩膀,從桌上拿來一根吸管道:“我已經把它吹涼了,用吸管喝,不用起來了。”
孟嘉魚聽話的含住他遞來的吸管,只是吸了一口就皺起了小臉。
祁煜淮見她就要吐出吸管,立馬道:“趕緊一口氣喝了,病就好了。”
孟嘉魚聽見這話,便再次含住吸管,一口氣吸完了整一瓶。
喉嚨吞下著苦澀的藥汁,胃里翻江倒海的,有些想嘔。看著祁煜淮,她想要忍住,卻不想越忍越控制不住,眼見嘴里的穢物馬上要傾瀉而出。
祁煜淮卻反應迅速的立馬從床下拿過一個灰壺,遞了上去。
孟嘉魚直接嘔了出來,還把吃的面包那些都全嘔了出來。
祁煜淮就這么靜靜地端著壺,等她嘔完,又給她遞了水讓她漱口。
孟嘉魚抬眼掃了眼祁煜淮平靜的表情,心中的憂慮更甚。
祁煜淮可是有潔癖的人啊,他這還幫自己清理嘔吐的穢物,這...這讓她怎么不擔心。
祁煜淮卻跟個沒事人一樣,去廁所清理了那個壺,洗了手走出來,又給孟嘉魚倒了一杯水。
“多喝點,緩一緩,我再給你沖藥。”
話畢就又開始搗鼓起來。
孟嘉魚嗓子好了些,沙啞著聲音道:“還要喝...啊?”
祁煜淮看了眼她,點頭:“你可能還會嘔幾次,所以做好心理準備。”
孟嘉魚蔫蔫的,“你要一直照顧我嗎?”
祁煜淮:“你說呢?”
孟嘉魚心里更是擔憂,祁煜淮這受得了嗎?她都覺得惡心呢。
祁煜淮淡淡的道:“難不成叫文老師這么大年紀的人守著照顧你嗎?”
孟嘉魚想了想也是這么回事,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把抓住祁煜淮問:“沒通知我爸媽吧?”
祁煜淮凝神看了她一會,道:“馮老師待會來看你,如果好些了就不告訴你爸媽,如果還是很嚴重就要通知你爸媽了。”
孟嘉魚一聽這話,立馬伸手道:“藥呢?我要喝藥。”
祁煜淮無語的輕輕搖頭,心中雖有疑惑卻也沒有問出口。眼下她趕緊好起來才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