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姐姐
時染含笑抬頭,邊赤對著看不清形狀的一鍋米糊皺著眉:“你別每次搞砸了就撒嬌。放開陛下,你的手洗了嗎?”
宋舒央礙著時染還在跟前,只得咬牙笑著,差點兒翻個白眼,她就不明白,為什么邊赤沉默寡言的,偏偏每次她煮完飯都要遭他埋汰。
宋舒央:“我的手可干凈了,姐姐你看。”
時染拍了她下:“今天比昨天好一點兒,有進(jìn)步。”
邊赤:“......”陛下?
左右不就是沒那么黑,浪費的食材少了一點兒,他真看不出進(jìn)步在哪里。
宋舒央?yún)s驕傲地一仰頭,像只小孔雀。
邊赤更無語了。
說起來時染去撿這個丫頭那一年邊赤也在,后來雖然不露面但也因為時染的關(guān)系見過她幾次。宋舒央每次出現(xiàn)都冰涼涼冷著小臉,跟同樣素面的時染站在一起像兩個模板。
怎么著還能越長越活潑了。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挺討時染喜歡。邊赤面無表情地想。時染身份特殊,自幼遭遇凄楚,如今難得能有個跟時染年齡相仿的姑娘與她作伴,邊赤面上嫌棄宋舒央冒失,其實心里對她還算滿意。
廚房的門響了三聲,封千里拿著鏟挨著門邊道:“邊赤,過來洗菜。”
被打斷思緒,雙手只握劍柄不下廚房的邊赤眉頭高高皺起。
時染和宋舒央的注意力被這邊吸引,不約而同地皺了皺鼻子。
那男人本不是溫柔的長相,生于沐源帝國,他比一般男子要英挺粗獷許多,劍眉總挑起,要正經(jīng)不正經(jīng)的。他挨在門框邊的姿態(tài)懶散,腰間系的防油漬的圍裙尤其違和。
時染曾經(jīng)在封千里第一次著圍裙拿鍋鏟的時候鄭重其事地宣布過,封千里這種時候是最有魅力最帥氣的男人。換來宋舒央和邊赤的緘默,以及封千里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
封千里這人獨慣了,很少要求其他人幫忙打下手。
因此時染很積極:“我來幫你洗吧?”
封千里一扯嘴角:“你別想靠近這里半米。”
時染:“......”
見時染受挫,宋舒央剛剛積極舉起來的手又訕訕收了回去。
她和宋舒央面面相覷,輕哼一聲坐回了椅上。
等邊赤進(jìn)去,封千里也走進(jìn)去之后,宋舒央才悄悄松了口氣。
她眉心自作主張浮了一片陰霾,目光在門框停留一會。
封千里這個傳說中的沐源十四皇子,一如傳言所說的不好相處。他向來話少,眉眼總帶著似有若無的輕蔑,偶爾出聲的一兩句話也常常是嘲諷,給人不被他喜愛的錯覺。但宋舒央心里門兒清,封千里雖然說話不多,但沒有敵意......就是似乎不太喜歡她。
宋舒央心道,這可不是件好事。
“怎么了?”失神間,時染突然問她。
宋舒央冷不丁回神,對上時染如水的眸。
“沒事。”宋舒央輕搖頭:“想著早些恢復(fù)就能幫你的忙了,而不是總是留在這里干禍害廚房的瑣事。”
時染一愣,勾著唇笑了笑。她瞧著宋舒央半是委屈半是撒嬌的模樣,總覺可愛,便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真柔軟啊,像前世的小表妹。
宋舒央瞪著一雙赤安養(yǎng)的煙雨朦朧的眼,差點兒溺死在時染不經(jīng)意的寵溺中。
宋舒央情不自禁道:“時染,你真好......”
換來時染屈指一彈:“沒規(guī)沒矩,喊姐姐。”
“......時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