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妖妃
“你不也在這里?”印來江說。
上官影疏垂眸翻了眼冊子,百無聊賴地甩到桌上,挺嫌棄的:“這是哪個古老年代里挖出來的舊冊子......花滿樓在這兒,我總得回來看看,不然誰養你們那么一大個朝廷?”
印來江哼笑一聲:“我記得兩周前貴府上收到了北邊寄過來的一筆數額不小的銀子?梁城起的那支志愿兵帶起梁城那邊的經濟,這兩月那邊的糧草也不需要朝廷供應,梁城還返了不少糧草回來。邊境其他地的軍資暫且也還在國庫可接受范圍內,畢竟蒼血給我們送了不少......”
上官影疏打斷他:“別算了,我記得你以前沒這么多話。”
印來江當真就不吭聲了,低頭擺弄他的護法牌。
老鴇在十米開外看的目瞪口呆。上官影疏怎么看都是危險人物,五護法居然跟他聊了起來。
尤其讓老鴇不適的是,上官影疏后天帶的那股曖昧氣場,讓她莫名懷疑五護法是跟這人一塊給女帝染了色。
上官影疏沒注意到那邊老鴇的復雜心態,或者說就算注意到了也懶得理會。
他拉了把椅子,人卻坐到了桌上,長腿懶懶地挨著椅子搭著,笑道:“悶葫蘆。”
印來江:“謝謝,你也挺聒噪。”
本來他們兩就從小掐到大掐成了習慣,往常碰面不是隔著許許多多雜七雜八的人就是挨著時染擠兌對面吃對面的飛醋。
這下好了,能讓他兩互掐的那位遠在天邊,吃不到夠不著,他們沒了掐架的理由,對著懟了兩句居然就無話可說了。
但上官影疏還是坐在這兒。
不為什么,只是跟印來江恰好處于同病相憐的某種狀態罷了。
他們跟年過半百的老頭似的感慨著不知道什么玩意兒的光陰,其實起因只是因為某人只寫了一句話的一封信。
老鴇暗搓搓找人給六護法送小消息的時候,印來江和上官影疏就坐在那兒開了一壺酒。
酒能讓人容易開口,印來江說:“我原以為時染跑到北邊去是為了給你找你哥。”
上官影疏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她本來就是去給我找我哥的。”
印來江喝了一口,懶得搭理這句抬杠。
本來他說的也不對,時染的確是去找上官月白的,也是為了上官影疏。但不只是為了去找上官月白,也不知是為了上官影疏。
失蹤的臣子是圣幽喉間的魚刺,時染必須親自拔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是印來江鉆了牛角尖。
他也確實沒想到時染北上真的能直接扭轉圣幽尷尬的局面。
上官影疏撐著下巴,可能覺得好玩:“你不是還覺得,那個蠱惑君王的妖妃就是我?”
老鴇借著端水果的理由過來,正好就聽到這一句,嚇得手一抖。
上官影疏和印來江兩人都看了過來。
老鴇如芒在背,慌慌張張道歉。
“你下去吧,先不要過來了。東西夠多了。”印來江跟她說,又順便回了上官影疏一句:“那不是朝臣們這么說的嗎?”
老鴇背脊發冷,終于想起來這位眼熟的花滿樓樓主是誰,可不就是女帝選秀上冊封的三個男人之一嗎?
上官影疏覺得老鴇好笑,看了她一會兒,直把老鴇看的縮進內房里不出來才懶洋洋地收回來:“你非得拿別人當借口嗎?時染該不會覺得你這樣可愛?哎,我可是聽到你們吵架的,你就是這么罵我的。”
印來江:“......”這件事事后想起來其實很智障很白癡,他不怎么想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