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
朱雀抓著信紙翻了個白眼:“說了多少遍別叫我小鬼。老子看著你長大的,小屁孩。你又要干什么去,他們不找你撒潑你哪來的事干?”
時染走之后的第二個月,朝臣不僅習慣了每天早朝聽上官影疏冷嘲熱諷,在那之后還有些有事不敢找印來江又找不到朱雀的大臣兜圈子求見上官影疏。上官影疏起初還有點兒新奇樂意跟他們扯皮兩句,久了煩不勝煩。入朝不滿三年的新秀尤其喜歡找上官影疏,因為上官影疏比起印來江一天到晚黑著臉的模樣看上去更好相處,連他冷嘲熱諷都能被他們忽略。以至于上官影疏現在每回看到他們都繞路走。
“你現在這模樣看著就像小鬼。”上官影疏膽大包天地揉了揉朱雀大人的一頭紅毛,勾著唇笑了笑:“哎我早就想這么干了。”
朱雀大人果然炸毛,一口三昧真火甩了出去。
“滾。”
上官影疏利索地跳窗滾出去:“好嘞。”
朱雀蹙眉,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似乎順了上官影疏的意,又被他忽悠了一把。
“這小子小時候跟現在的區別怎么這么大?”朱雀轉頭問印來江。
卻發現印來江也正起身整理衣服,大衣剛披到身上,正在系胸前的繩。
朱雀:“......別告訴我你也有事要忙。”
印來江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是,有點事要辦。”
朱雀雖然一天到晚都在睡覺,但基本的事情還是清楚的,他腦海中快速過了一遍這幾天的事,能上升到要印來江和上官影疏親自處理的幾乎沒有。
朱雀搖頭就要不同意,他們兩都出去了后面再有人來找的時候誰來幫他頂。
印來江就在這會兒捏了把朱雀的臉,難得地勾了勾唇:“他說的不在理。朱雀大人這副模樣其實很可愛。”
朱雀:“......你也給我滾。”
印來江文質彬彬地滾了。
朱雀把信甩到桌上,瞪著信封面上的小烏龜,咬著后牙槽嘆了口氣。
“都什么玩意兒。”
即便剛剛上官影疏和印來江都勾著唇角看著挺漫不經心,但就這封信從他們手里過完一遍的時候朱雀明顯能感覺到兩人情緒尤其低落。
他本來就是神獸,對人類情緒變化感知有時候還更敏銳。
出口攔了他們兩句也是怕這兩個人溜出去之后在外面捅亂子。
畢竟像上官影疏和印來江這種,如果不安分待在宮里,又沒有時染鎮著,出去之后就妥妥兩個巨大的禍害。
......
花街入駐了一批別地來的客人,要熱鬧不熱鬧,要冷清也絕對冷清不了。
男人坐在酒家。他身材高大,面容俊朗,往往能成為注目禮聚集地。
他面前的桌上擺了一排酒,每一壺酒拿出來都是千金難求的上好酒。
老鴇不吝嗇地把半個酒窖里昂貴的酒都搬出來給他擺桌上了,但他就倒了半個酒杯,抿了一口之后就再也沒喝了。
這家酒家接客的姑娘不少,全都遠遠觀望沒人靠近,挨著樓梯口交頭接耳。
不是男人的魅力不夠,實在是沒人敢上前。
帝京沒人不認得這張俊朗的臉,更別說他脖頸前還大剌剌地掛著那么一條晃眼的銀鏈子。
年初那個漂亮女人進來尋人的場景還歷歷在目,現在又有誰不知道男人早就走到了女帝身邊,誰還敢跟當朝帝君作對。
就是不知道印來江,也就是竹君怎么還會踏進花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