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是徹底地失敗了?!?p> “是嗎?”卡米爾無意識地反問了一句,他的左臂吊著簡易的繃帶,整個人癱軟在墻角,因為受傷而顯得意識模糊。
馬克西米連看了一眼室內的所有人,八個人,最后的八個人,五百分之八。而現在他們所占據的最后堡壘,也不過只是咖啡館那低矮的二樓,這是他們最后的立足之地,從半個白城到一百平米。
“抵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樓上的人,投降吧,不要再白白犧牲你們自己的性命!”就在底樓,中央軍再次開始試圖勸降,穿過薄薄的樓板,甚至能夠清楚地聽到士兵們拉起槍栓的清脆聲響,也許就在腳下,密密麻麻的槍口正在對準著他們,只等待一聲令下。
“沒有機會了,我們徹底輸了。”馬克西米連沒有意識到自己再次重復了一遍之前的話,他只是不由自主地將自己心中的話全都說出來了。
這是恐懼,也是絕望。
馬克西米連突然感覺到一股難以遏制的口渴,他的眼睛饑渴地向四周張望,但是沒有任何飲料,不管是啤酒、白蘭地,還是一瓶水。
“有什么喝的麼?”馬克西米連再次脫口而出。
原本咖啡館里的那個服務員點了點頭:“窗臺旁邊的墻壁里面塞了瓶威士忌?!?p> /沒錯,這是一個棒小伙,在最后一道街壘處,他獨自一人就打中了三個中央軍士兵。/
馬克西米連一邊想著,一邊按照服務員的指示,撬開了墻壁上的鑲板,一大瓶的威士忌!
“這瓶酒我是從老板的酒窖里面偷拿的,原本準備拿出去賣掉,不過現在沒機會了?!蹦莻€棒小伙輕笑著說道,他就躺在卡米爾旁邊,半只手掌被鋒利的馬刀砍掉,不過仍然緊緊抱著一支已經沒有子彈的步槍。
馬克西米連擰開了瓶塞,濃郁的酒精味道撲鼻而來,帶著些微的泥煤味道。如果丹東在這里,他一定會一下子就聞出來,這是來自艾雷島的威士忌,但是馬克西米連只是感覺到這股煙熏味道像極了窗外的廢墟。
他猛然灌了一口,然后把酒瓶遞給了他人,所有還能夠動彈的人都猛然給自己灌了一大口,然后依次傳遞了下去。一圈之后,等瓶子再次回到馬克西米連手中時,卻還剩下小半瓶。
“我很高興能夠和你們一起并肩作戰,這是我的榮幸?!彪m然只喝了一口,但是馬克西米連已經感覺到自己有些微醺,或許這有可能是他的錯覺。
“這也是我的榮幸,馬克西姆?!币粋€健壯的碼頭工人說道,就是他幫忙把卡米爾從街壘處背了回來。
/他有一個前妻和兩個女兒,他曾經自豪地把一家人的照片給大家看過,直到那張照片被血污浸透。/
“我想這場戰斗終于要結束了。”馬克西米連仔細地看著在場每一個人的臉,直到他們深深地刻進腦海之中:“這場戰爭由外面那個墮落的舊世界挑起,而現在,它將由我們來結束。”
“去**的舊世界!”那個白城政經的大學生這般說道,但是他粗野的用詞激起了所有人的笑聲。
/如果誰說這群學生軟弱而天真,那才是絕絕對對的愚蠢。他們愿意放棄自己的未來而投身于社會理想的追求,這才是真正的勇敢與成熟,就算是他們罵粗話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