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的客廳里帶著一絲凝重的氛圍,每個人的臉上都出現一些不自然。
“惜夢,你知道他們是誰嗎?他們是你的爸爸媽媽。”何月急于告訴惜夢面前的人是誰。但是她或許忘了,惜夢多年沉溺于自己的世界里,當初的記憶封鎖,根本不知道爸爸媽媽為何物?何月被疑惑的眼神問的說不出話來。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惜夢并不是親生女兒,也就沒有所謂的是你的爸爸媽媽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上的。又不能直接說是領養的,她太敏感了,可能又會有不好的想法。
想了一下才開口,“他們就是在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是你最親的親人。”惜夢似懂非懂的點頭,卻也沒有根他們過分的親近,依偎在何月的身邊。
趙萌萌想要抱她,惜夢緊緊的抓著何月的衣服不放手,小腦袋也埋進何月的懷里!
那夫妻二人雖想親近惜夢,但又怕適得其反,也就不在強求。總之,這一晚誰都沒有睡好。
第二天,拒絕了何月的幫助,趙萌萌親自照顧惜夢,王野處理了一些公司的事情,與之前的朋友聚了一次后,就不在外出,留在家里,和趙萌萌一起陪著惜夢。多日的相處,惜夢對他們的態度改善了許多。但是,他們想聽到的爸爸媽媽還是沒有聽到,因為,幾日后,他們又匆匆的離開了。
這個家有再次回歸平靜。但是,何月知道有些事確實不同了。比如,惜夢雖然還不說話,但是會向他們詢問,為什么那兩個人走了。在得到答案后,惜夢與他們的聯系更加密切了。
時間就這樣不緊不慢的過去了。惜夢上了小學,病情似乎好了一點,又好像沒有好。她還是沒有開口說話。同學間的相處也是很平淡,老師們也知道她出了事,時刻約束著同學們,也就沒有被欺負。
時間又匆匆走過,已經過去三年了。惜夢也上了三年級,似乎徹底恢復了,有的時候會說上幾個字。有的時候著忙就憋的滿臉通紅,很是可愛。遠在藍國的王野也與卡拉木月家族相互爭扯了三年,唯一讓他們只得安慰的事是惜夢居然在前幾天開口叫他們爸爸媽媽了。
此時,王野好想回去看看孩子都已經三年沒見了。一架從藍國飛往華夏的私人飛機出發了,飛機上的人是王惜夢的媽媽——趙萌萌。這次回國的只有她一個人,帶著幾個保鏢。
同時,得到消息的還有卡拉木月家族的族長——Nikolas Xin.陰暗詭異的房間里,Nikolas一雙邪魅的眼神,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讓他身旁的手下感覺到陣陣寒意,“八月十五日快到了,”說這不太流利的中文,“我記得這個日子是華夏的節日,團圓之日。”
刻意的停頓,身邊的手下也沒有說話,他知道族長并沒有跟他說話,他只需要聽就好了。果然,Nikolas又接著說了,“既然這樣,我們總該讓他們一家人團聚才是。你說對嗎?”
犀利的眼神讓手下一陣寒意來襲,“族長說得對……”Nikolas滿眼深意的看著他,不等他繼續說,打斷了他的話,“我忽然間想起來那個孩子的生日也是那天,既然這樣,你就去給那個孩子一份禮物吧。”
“是”顫抖的身體猶如掉入冰窟,好冷!這個新上任的族長雖然年輕,但是手段是真的殘忍。
在趙萌萌回到華夏的那一天,還在學校參加夏令營學習的王惜夢收到了一封密名信。事情的起因是:
那天上午惜夢上廁所回來后,就看見同學們圍在她的書桌前,嘰嘰喳喳,不知在談論什么。惜夢甩了甩手上的水,輕輕的碰了一下最外邊的同學。“王惜夢,你回來了。”
那名同學的聲音成功的讓所有的同學都不在圍著桌子,而是用羨慕的眼光看著王惜夢,七嘴八舌的解釋了他們圍在這里的原因和毫不保留的羨慕,還有祝福。
“王惜夢,你快過生日了。生日快樂。”
“王惜夢,你爸爸對你真好。竟然從藍國給你郵的禮物。”
“是啊是啊,我剛剛看這上面寫的品牌是藍國最有名的那個。”
“惜夢,你真的還幸福啊。”
說來說去都不過是生日快樂。但是,她真的會快樂嗎?起碼現在她是快樂的。因為不好意思而紅著臉擠回自己的座位,強行裝做自己周圍沒有人了,松了一口氣,在大家的期待下費力的打開了包裹。
“哇!好漂亮啊!”隨著大家的驚呼,惜夢拿出了包裹里的東西——一個血紅的抱枕。抱枕上有一個小惜夢。當看到抱枕的一瞬間,惜夢確實被驚到了。但是,看到抱枕上的自己的時候,眼里閃過一絲錯愕,自己好像并沒有穿過這件衣服啊。家里也沒有這件衣服,可為什么就是覺得很眼熟呢?心有些跳,感覺慌慌的。
隨著老師的到來,大家都安靜的回到座位上上課,惜夢把抱枕小心的收起來,卻看見了一封信在自己的書里夾著。趁老師不注意,惜夢小心翼翼的打開信:若是把抱枕放在學校不拿回去,不告訴家里的其他人,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一整天惜夢都在想這件事,最后渾渾噩噩的度過了一天,直至中秋放假那天也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尤其是這幾天媽媽回來了,惜夢就更確定那是真的了。
中秋節的前一天,惜夢的學校只上了半天課就會放假。躁動的熊孩子們,吵鬧的教室,無奈又理解他們的老師任由他們瘋鬧。不出所料,惜夢又一次接到了神秘的郵件:一個薄薄的信封,摸起來并不是紙的柔軟度,里面似乎是照片。
帶著欣喜打開了信封,微笑逐漸從臉上消失,恐懼瞬間出現在臉上,有些顫抖的拿出信封里的照片,腦海中似乎出現一些畫面,強(作)烈(死)的好奇心一張張的看著,腦海中模糊的畫面逐漸清晰,曾經的陰影在次浮現在眼前,幼小的惜夢經受不住刺激,再次暈倒,“啊!”
惜夢尖叫著暈倒,照片散落一地。本就被惜夢的尖叫嚇到的同學,看到地上的照片害怕了,雖然沒有暈倒,但是,還是嚇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抖動。
講臺上的老師快速的走到王惜夢的旁邊,看到地上的照片也被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恢復了,迅速的撿起所有的照片,簡單的檢查了王惜夢的情況,鎮定的打了急救電話。
此刻在家正親手做月餅的趙萌萌忽然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手中的月餅也變了形狀,“月月,我怎么有種很不好的感覺,好像有什么事要發生?”
“太太,您是不是想多了?”
“可能是……”趙萌萌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響了起來。“喂?你好?請問您是?”
“您是王惜夢的家長嗎?”
“我是,請問您有什么事?”
“我是王惜夢的班主任,她出事了,現在在海廈醫院,您快點來吧。”
老師的話讓趙萌萌的心猛的一沉,臉色一下子就白了,站都站不穩,“何月,我們快去海廈醫院,夢夢出事了。”
當她們趕到醫院的時候發現還有幾個人,一臉憤怒的看著她們,惜夢的班主任即使站出來將具體的情況告訴了趙萌萌,“這就是那些照片,”老師將照片給了趙萌萌有忍不住開口,“我想問一下,你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看著那些照片,此刻的趙萌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但是這種事也不好跟一個老師講,“老師,這件事恕我無法相告,”有帶著歉意的目光看向另外的家長,“這件事給你們添麻煩了,有什么我能做的一定盡力去做。”
有的家長情緒激動,“道歉就完了?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會給我家孩子造成多大的影響,若是孩子心理上出現了問題,影響到了未來怎么辦?”
趙萌萌堅強的忍住淚水,鞠躬說道:“您放心孩子若是有什么事我一定承擔。”
其他的家長有點理智的看趙萌萌一個女人也勸著發火的家長,“這個時候不是發火的時候,等孩子出來了再看情況說說。”那名家長還想發火的時候,警察來了,很有禮貌的問道:“我們接到報案有恐怖事件發生,你們誰報的案?”
“我報的案?”
“您是?”
“我是一名老師,受害人是我的學生,她收到了恐怖的照片驚嚇過度暈倒了,還連帶幾個學生也嚇壞了。這件事我已經報告給了校長,校長也查了監控錄像,但是,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人。”老師講自己所知道的事全部告訴警察。
做完筆錄的警察有問了一句受害人的家屬來了嗎?老師指了指趙萌萌。看這情況也知道此刻孩子們出來也不適合做筆錄就在一旁等著,同時將這件事報告給了局里,局里另派了人去學校了解情況。
當醫生帶著孩子們出來的時候,幾位家長一窩蜂的擠在一起問醫生自家孩子的情況,“請大家安靜一下,聽我說。”可是內心急切的家長大聲嚷嚷著哪里能聽到醫生的話,最后還是警察出面才讓家長們冷靜下來。
“請各位家長放心,我們已經檢查過了孩子只是受到了驚嚇,沒有其他問題,回家好好養養,這幾天好好陪陪孩子就行。另外給孩子們開了鎮定凝神的藥,家長要監督孩子按時吃藥。”有的家長將信將疑,無奈又被醫生灌了一大堆聽不懂的話,在加上有警察在看著都老老實實的回家了。
最后何月還是替趙萌萌給公司的人打了電話,這些家長回到家的時候,相應的補償也緊跟著到家了。
當家長都帶著自己的孩子走了以后,趙萌萌才看到鄭子鈺抱著王惜夢出來了,“王太太,很抱歉,惜夢她又回到最初的樣子了,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
趙萌萌再也忍受不住打擊暈過去了。之后的事就由何月和鄭子鈺配合警察的工作。辦理此案的警察也知道了王惜夢一家真實情況,頂頭上司施壓,但是無論怎樣都沒有找到嫌疑人是誰。
當然這件事也沒有出現在報道上,有官方出面壓了下來。但是這背后之人一直都沒有找到,可是就在這件事要不了了之的時候,趙萌萌接到了遠在藍國的丈夫——王野的詢問電話,
“老婆,惜夢是不是出事了?”
第一想法就是自己還沒來得及告訴老公,他是怎么知道的?“不用想了,是卡拉木月家的族長派人干的。”
“你說什么?他怎么能對惜夢出手,她,她還只是個孩子。”趙萌萌此刻真的不是一般的激動,這真的太難以置信了,誰能想到堂堂一個族長竟然會對一個孩子出手。
“他還說要想讓惜夢好好的活著,我們兩個就要乖乖的留在藍國。隱含的意思是我們在惜夢能夠加收這些事實之前都不能在出現在她的生活里。你也要馬上回來,不然她還是會對惜夢出手。”
借著酒,趙萌萌看著惜夢痛哭了一場,難道我們就真的沒有權利擁有孩子嗎?帶著強烈的不舍,交代何月要好好照顧惜夢后,離開了:寶貝,總有一天媽媽會為你報仇的。讓傷害你的人付出代價。只是,媽媽不得不暫時離開你。不要忘了媽媽,媽媽和爸爸會回來的。同時也很抱歉不能加入你今后的人生當中。
任重而道遠的何月和正式住下來的鄭子鈺照顧著惜夢,磕磕絆絆的半年之后,惜夢又繼續開始了在學校的自學,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幼兒園時期的光景。
時光飛逝,有事磕磕絆絆的三年過去了,這三年里,隨著時間的增長,惜夢恢復了一些,用到何月的地方越來越少。沒有跟任何人交流,用鄭子鈺的話來講,惜夢的世界里隨著年齡的增長,在她的眼里漸漸的已經沒有人這種生物了,她的世界里只有她自己,即使有的時候能聽到聲音,反應也很遲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