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魔,顧名思義,以尸為食,亦可吞食活人。其體型隨食量劇增,如今已有千丈。
趙子臣他們確實在不知不覺間走進了尸魔體內,而且他們并不知道,一旦進入尸魔體內,無論你有多高深的實力境界都會被尸魔體內的尸氣漸漸消化,最終成為它的一部分。
南詔國師早就知曉趙子臣等人會來,所以讓他們走進尸魔體內,也是南詔國師的計劃。
此時,他靜靜地守在尸魔外面,兜帽下不知是何等得意的面容。
“本以為要大費周章,沒想到天陽帝如此大意,枉我為圖五州多年積累,可笑!”
“是么?”
突然,月光沼澤上空傳來一聲輕蔑的回應。
南詔國師渾身一震,他自認已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強者,怎會不知道身邊還有其他人存在?
便厲聲喝道:“什么人!”
這時,月光沼澤上空響起古琴之聲,悠揚動人,婉轉動聽。
那個聲音也跟著再次響起:“寧修鬼道不修仙,古琴悠悠任我宣。世間鬼怪皆麾下,問我名號叫云羨。”
話音落下,一位翩翩公子傲然立于月光沼澤的一顆枯樹頂端,手中托著一把古琴,面帶微笑,凝視著他。
“你是……云羨!”
從南詔國師的語氣里可以聽出來,他對云羨是有所耳聞的,而且對他有幾分忌憚。
云羨指尖流動,一道琴聲襲來,引得尸魔身軀一震。
說道:“好濃厚的尸氣,看來這是為我準備的了?”
南詔國師沉聲說道:“鬼道傳人如今僅剩你一人而已,從來不過問天下之事,今日為何趟這道渾水?”
云羨笑道:“以前不問,是沒有什么值得我問,今日要問,正是因為有所值得。”
“有什么值得的?”國師問道。
“朋友,難得有個朋友,朋友遇難,出手相救,自然值得,不是么?”云羨說道。
“哼!朋友!”國師似乎對這個詞很敏感,也很不屑,“若是因此喪命,使得鬼道一脈從此絕跡,可算值得?”
云羨答道:“孑然一身,來去自由,我若百年,不也后繼無人么?但若是為救朋友而死,即使鬼道從此消失滅跡,也算是一段美名,值得!”
“好!”國師這聲好并非真的為他喝彩,而是為他求死之心如此強烈而說,“既然如此,那就看看你有沒有本事留下美名了!”
說罷,國師衣袍無風自鼓,漫天煞氣驟然降臨,連這月光沼澤里的尸氣都顯得如此的微不足道。
云羨冷哼一聲,古琴浮到半空,一雙修長的手,不斷撩撥著琴弦,只見月光沼澤中發出厲鬼哀鳴,無數尸體從沼澤中爬了出來,圍向國師。
“雕蟲小技!”
國師對這樣的場景完全沒有一絲動容,他暴喝一聲,萬千煞氣凝聚成刀,以他為中心,向四周疾射而出。
周圍枯木頓時被煞氣砍斷,那些尸體也不斷倒地。
不過,月光沼澤中死者無數,一撥倒下后,新的一撥又從沼澤里爬了出來。
國師境界其實已達臻境,可云羨的鬼道正是他的克星,一來二去后,國師竟然落了下風。
云羨微微一笑,說道:“墨族功法本來獨樹一幟,可你偏要加上些雜七雜八的也不知道是何門何派的東西,也想控制尸體,但控尸終究不是御尸,在我眼里根本入不了流!”
說罷,云羨的古琴聲更加悠揚,引發沼澤中的泥水如同沸騰般涌起,更多的尸體被從沼澤底部翻了出來,那已經不是爬出來了,而是竄出來!
國師開始捉襟見肘,已是顧不得和云羨做口舌之爭,數道氣刃不斷從他袍中射出,將撲來的尸體斬成碎塊。但那些碎塊在云羨的琴聲中又再次聚到一起,形成新的尸體,繼續向國師前赴后繼的沖過來。
就在國師忙得不可開交時,云羨琴聲忽然變得如狂風驟雨般迅猛,那些將國師團團圍住的尸體也在琴聲中變得腫脹起來。
“轟!”
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所有尸體竟然自爆了!沼澤里的泥漿沖天而起,瘴氣彌漫,整個月光沼澤變得目不能視物。
“吼~~~”
緊跟著尸魔也發出了怒吼,它張開大嘴將這里的尸塊、瘴氣全部吸入了體內。
不多時,月光沼澤內又恢復了死一般的沉寂。國師一人站在這里,身上衣袍沾染了許多惡心的液體,他“嘁”了一聲,將衣袍撕下,露出了那張青色皮膚的墨族臉孔,如果趙子臣看到的話,一定會發現他的臉和菲婭確實有幾分相似,只是盤踞著更多憤恨而已。
這樣的大爆炸換作是其他人,恐怕已經死無全尸了,但國師菲尼卻毫發無傷,可見其實力之高。
“云羨!竟然用如此手段壞我計劃!”
“國師!屬下聽到這里有動靜,特來……”一個南詔蠻兵闖進來,想要一探究竟,可話未說完就抬頭看到國師那青色的皮膚,“國師是……魔族人……”
“唰!”
無形的氣刃劃過,那名南詔蠻兵的喉嚨上瞬間多了一條血線,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恐懼,但生命卻已經停止在了這一刻。
“我早說過,無論發生什么,沒有我的話,任何人不得進入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