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許氏有些承受不住的身子搖晃,后退一步,老夫人見不得女兒受欺負,不管不顧的上前,指著許瑾彤,罵道:“你這個不孝女,往日里不敬我這個祖母,今日還要威脅你姑母,欺負表妹,你就怕遭報應嗎?”
“祖母?”許瑾彤冷笑一聲,說:“本郡主的祖母乃是鄭家嫡女,先皇親封的一品誥命夫人,至于你,喚你一聲姨奶奶算是抬舉你了。”
老夫人氣得指著許瑾彤,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后只能大呼‘不孝女’三個字,許瑾彤淡然的看著,接著說:“當年祖母仙逝,祖父常年在邊疆,照顧不到府中,這才娶你進門,說是娶,但卻是以妾禮行之,你進門時走的是側門,進門后祖父也不曾為你請封,就是族譜之上,你也只是以妾居之。”
“胡說,你胡說。”老夫人瘋了似的大喊,她不相信,不相信自己的丈夫會這樣對自己,可事實卻由不得她不信,當年進門時她的確是從側門進來的,當初丈夫跟她說她是繼室,不能從正門進府,她娘家不過是小門小戶,對這個貴族世家的規矩本就不懂,便沒做她想,至于請封的事也是長子娶妻之后,上奏請封時她才知曉,為這事她還與丈夫鬧過,只是,那時丈夫說只有原配才能請封,她又傻傻的相信了,丈夫過世后,她明里暗里讓長子為自己請封,長子一口答應了,她高興了好幾天,誰知長子的確是上了奏折,卻是為自己的生母。
她一輩子都被他們父子兩欺騙,叫她如何不恨,既然不叫她好過,她也不能讓他們好過,長子常年在邊疆,那她就折磨他的媳婦和兒女,她依仗這正妻的身份,那孝道打壓,可今日竟然告訴她,她連正妻的身份也沒有。
妾。她居然是妾。
“姨奶奶不必激動,我已經命人去請族長和大長公主前來,早在二叔出生之后,祖父就請了族長和大長公主做見證,不僅是姨奶奶的身份,連帶著家產的分配也一并做好了安排。”許瑾彤幽幽的說,端起茶輕呡了一口,接著說:“我的忍讓,不是你們得寸進尺的依仗,這些年,你們給我下了多少絆子,我都可以不計較,卻萬萬不能將主意打到我母親的頭上,既然你們覺得安國公府這個大叔不好,那今日本郡主就請你們出去。”
除了老夫人,其他人聽到許瑾彤的話都有些慌了,尤其是許立言夫妻和江許氏三人,許立言是個沒本事,文不成武不就,早些年許瑾彤的父親還在時,出錢給捐了個官,雖然是五品,卻是個閑職,若是出了安國公府,只憑他那微薄的俸祿,養活他都困難,就別說妻兒和那一群妾侍了。
“瑾彤啊,你怎么罰我們都行,千萬別分家啊。”許立言帶著哭腔的懇求。
“是啊是啊,瑾彤,打擾大嫂的是你姑母的人,可與我和你二叔半分干系也沒有啊!”謝氏趕緊將一切推脫到江許的身上,她才不敢以后會怎么,此刻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