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磊說:“為啥?”
我說:“為了尋求幫助,讓你拉一把,我也是好心,你說你看見了不管,人家晚上托夢來找你,你再來那不就是兩回事了,這叫什么?”
胖磊說:“你說叫什么?”
我說:“要我說這叫馬后炮,下場就不用我說了吧,更何況你身上還泛著涼氣呢,不好說啊,沒準下面那兄弟現在就趴在你身上朝你后脖子上吐涼氣呢?!?p> 胖磊打了個機靈說:“你可別胡扯了,你怎么沒聽老一輩人說水鬼拖人投胎的故事呢,好家伙的,我再下去,???下面那玩應剛才趁亂沒注意我,再下去它把我拖住上不來,你負責??!說話你得靠點譜,俗話說的好,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我可是唯物主義,從不相信這些。”
看胖磊那樣又是要跟我較真,我其實也不相信牛鬼蛇神這類的說法,現在都什么年代了,說這些就是逗逗悶子,當然我也知道胖磊膽子大,不怕這些,聽胖磊的描述現在還不好斷定水下到底是不是死人。
胖磊說:“我剛才摸的這些魚那個個頭都不小,聽你說的,我怎么吃怎么都不是滋味,你說這些魚不會是吃水底下的死人長這么大的吧。那咱們再吃他們,不是間接性的…額…那個…”
我說:“半扇魚都下肚了,你就別在這矯情了,吃都吃了,還在這惡心自己有那個必要嗎?再者說,你還是書讀的少,路走的窄,眼界不開闊,基本的常識你不懂?
要真有死人在水底下泡著,說時間長了你不可能看見什么人臉,加上你說的有魚吃死尸的說法,尸塊腐骨被沖散,頂多能看見個大腿骨什么的,肯定都不在一塊了。
咱們再說時間短的,活人泡水缸里不到一小時,手指肚都抽抽,要真有死人泡在水里不超過兩天,就腫脹的變形了浮起來,拿木棍一捅上去就得爆開,里面流出尸水來,怎么可能還能見到什么臉。”
胖磊說:“得,太惡心的咱吃東西的時候就別說了,也興許沒準我看走眼了,是別的什么東西之類的,其實啊,牛頭馬面小爺不信,你要惡心我可不行。”
胖磊和我聊著,沒一會功夫,那整條胖頭魚都讓我們給啃吧干凈了,就剩下整個一條魚骨和剩下的魚頭還架在松枝上烤著,我是燒烤過后力氣足,甩開膀子就問胖磊剛才潛下去的地方在哪,胖磊跟我科普說魚骨烤酥了味道相當的好,掰碎了半塊魚尾遞給我說當魚干吃,壓根就沒跟我提這茬。
我說:“我正干勁十足,你跟我在這來勁岔開話頭,白不提黑不提的是什么意思,忘了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了?”
胖磊說:“沒忘沒忘,你想去,自己去,我不攔你了噢,丑話說在前頭,我怕惡心?!?p> 胖磊手里往嘴里送著魚骨,走到剛才上岸的溪邊,指著上游的深潭邊上說:“大概就是在那個地方附近,我從那深處邊上換了口氣扎下去的,再往里水更深,你可悠著點玩。”
我看胖磊一臉嫌棄那溪水的樣子,也沒難為他,讓他在岸上把魚都處理好了,找根結實點的木棍穿上等我回來。
水下不比岸邊,越往深處走越覺得冰涼刺骨,跟剛才在岸上烤火完全是兩個概念,以前胖磊跟我沒少在水下摸魚,不過從來也沒見過這么大個頭的,胖磊經常跟我在水下比憋氣,看誰的時間久,通常就是一個猛子下去,不撲騰能憋上個兩分鐘左右,要是潛在水下游,最多能閉氣堅持將近還不到一分鐘的樣子。
我趟到齊腰身的溪水里,用手拂水屏住一大口氣潛到水下,很快就發現了胖磊所指的深水區域,下面還算清澈,能見度范圍很大,結構像是天然形成的一處深洼積水地,水下摻雜著黃色的細沙黑泥,用手觸到上面軟軟的,眼前大概有十幾條體型均勻的胖頭魚和大馬哈魚在此徘徊著,游速很緩慢,不懼怕人。
再往深處潛能見度相對就比較差了,水底相對渾濁,不知道到底有多深,個頭較大的魚也相對不少,有的只須子就有兩三公分長,實在叫不上名字來,像鯰魚又不是鯰魚,我來到胖磊描述的地方,應該是一個不規則的斜切面,相對平坦,水草生長在泥沙上簇蔟環繞,潛到近處發現有不少魚蝦緩漂在附近。
用手撥開黏膩的水草,魚蝦往深處游去魚尾掃過之處升起陣陣水污,渾濁當中,隱約能看見泥沙下有幾片顯眼的白色映入眼簾。
我以為是被我說中,片狀的白色物體也許是白骨之類的東西,結果等渾濁淡去用手摸索著,發現是碎掉的米白色瓷片,上面還鑲嵌著玉飾,遍布在細沙上,用手去摳,發現都嵌在黑泥里。
以前聽我曾祖父講過關于古董的知識,家里從曾祖父孟慶明開始,世世代代都有收藏古玩的習慣,小得時候以為是曾祖父愛好收藏,后來才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從地底下出土上來的明器。
我見到這些東西,用手一觸再看上面的嵌飾就知道不是近代的東西,像是古代使用的壺飾器具的碎片,突然覺得好奇,只知道應該都是古董。
我試著摳出來一塊,沒有費多大力氣,但是在水下的時間過長,肺部有些憋悶,來不及再往下潛水在看深處的地貌,索性就用手在周圍的泥沙下繼續撥泥摸索。
在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摳到了一塊相對堅硬的東西,我用手一敲,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這是塊嵌在淤泥里的柏木,而非胖磊所說見到什么詭異的人臉。
柏木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埋在我身下的這片區域,我又扒開一部分泥沙,想看看下面到底埋了什么東西,結果已經閉不住氣了,等我想往上游的時候,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從上面扯住了我的腳踝,把我往上用力一提,這一下不要緊,我原本扒在泥沙上的手借這浮力扒開了一大截敷在柏木上的泥沙,再一看下面,那柏木的頭露出了半截,這回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從體積和形狀上來判斷,那絕對是口密封著的棺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