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封庭臉色微僵硬,被一個后輩這么說也是臉上無光。
一直在身邊鮮少講話的初云霍開口了:“川凌太子殿下還是謹言慎行的好,畢竟漢川國的嫌疑也并沒有完全排除。”
穆川凌臉色不變,只是手中加緊的拳頭出賣了他此時內心的憤怒。
初封庭聽到初云霍的話臉色緩和了不少,初云端也是滿意初云霍說的話的,她果然沒有看錯人。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為何這些東西會出現在臣妾的寢宮之中啊!皇上可千萬不能被輕易挑撥了啊!”徐雅之言辭臣懇,話中所言也不是沒有道理。
“父皇,這宮中的安保看來得加大力度了,必然什么阿貓阿狗都可以在后宮隨意穿梭,那豈不是都要亂套了。”初云端出聲,她說的話倒是提醒了初封庭。
后宮之中的安保是森嚴的,初封庭一直都很有自信,難道皇后所言......
“皇上!刺客抓到了!”就在幾個人說話間,禁衛軍首領從不遠處跑了過來稟報。
初封庭看過去出聲問到:“刺客呢?在哪里抓到的!”
“啟稟皇上,刺客已經受壓去天牢了,只是刺客是......”禁衛軍首領看了一圈在場的人卻猶豫了。
“直說無妨!”初封庭發話了。
“刺客是在......安妃娘娘寢宮抓到的。”禁衛軍首領低垂著頭,眾人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初云端眉頭皺起第一個反應就是看向徐雅之,可是徐雅之臉上的驚訝不似做假。
初云端收回目光,腦子里面有些亂,似乎這背后還有一只手,像是知道了今日所有的計劃一樣,把自己都算計進去了,自己充其量不過一顆棋子,這樣的感覺很不好。
在上輩子安妃沒有恢復榮寵,自然也沒有人注意到安妃,所以安妃并沒有牽扯到這件事情中來。到底是誰呢?穆川凌?不,不太對。穆川凌沒有必要多此一舉。
“怎么可能?!母妃她還好嗎?”初云霍一聽到是在安妃寢宮捉到的,就有一些憋不住氣了。
初云端微微皺眉。
初封庭看了初云霍一眼,問向禁衛軍首領:“安妃可無事?”
“啟稟皇上,爾等進去搜尋的時候安妃娘娘似乎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似乎娘娘那時候正在午覺。”禁衛軍首領一板一眼如實稟報。
經此一遭,無論那刺客有沒有對安妃做什么,或者看到安妃,恐怕在初封庭心里都會留下一道刺,若想推安妃上位似乎有些不太可能了。
初云端想著不太可能是自己的計劃暴露了,有人看出來自己想推安妃上位,可是幕后黑手搞這一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初封庭沉默著沒有說話,第一個反應居然不是去關心安妃如何了,雖然眼下情況的確不適合過去,但是初云端的臉上清楚的看見初封庭的臉上絲毫沒有焦急之色。
“皇上!臣妾一定是被安妃陷害了!安妃最近的反常舉動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皇上你想想啊,如果安妃和刺客沒有關系,那刺客怎么會選擇去安妃娘娘的房間呢?”徐雅之自然也是觀察到了初封庭的變化,知道這是一個上眼藥的好機會,正好趁此次機會拉安妃下來也是好的。
初云霍聽到徐雅之的話就有一些忍不住了,正要上前說什么就被初云端眼疾手快的拉了回來。
“母后講話還應三思,畢竟那刺客可能正好見到靜安宮安靜便去躲藏了,母后還是不要盡早下結論比較好。”這些話還是初云端講比較合適,畢竟初云端與皇后關系不太融洽是上次婚禮之后就眾所周知的。
初云霍就不一樣了,皇后養了他那么多年,表面上一直其樂融融,對他關懷備至,要是這時候和皇后對著干,先不管別人怎么想,初封庭一定會有想法,不忠不義這四個字可是太沉重了。
初云霍向初云端投了一個感激地眼神,在初云端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反應過來其中的利害關系了。
“云端公主說的有道理,哪有刺客行刺失敗還跑回主子家的,這恐怕才是障眼法吧?”穆川悠在這個時候開口了,只要是初云端不喜歡的人都是她的敵人!雖然她也不知道這種情緒是怎么來的,反正和初云端就是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吧。
穆川悠說著看到了一直在旁邊一言不發的墨清寒,隨口說道:“木霖國的五皇子殿下,你說是吧。”
“川悠。”穆川凌叫了一下穆川悠,示意穆川悠不要瞎搗亂,穆川悠給穆川凌投去一個鬼臉。
墨清寒看了一眼初云端,與初云端恰好對視到,嘴角微勾:“是的,不會那么傻。”
徐雅之的臉被幾個人說的話氣的變了色,可是她又不能當場發火指責什么,現在的她都自身難保。
徐雅之扭頭看向初封庭:“皇上!你相信臣妾嗎?”
初封庭目光看向徐雅之:“如果是冤枉的,自然會給皇后一個清白。”
初封庭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如果不是徐雅之做的還好說,如果是......那就怪不了她了。
徐雅之愣住,兩眼放空,沒想到會走到這一步。
“啟稟皇上!皇后娘娘寢宮發現一密室!”就在幾個人僵持的時候,又有一個侍衛來報。
“什么?!”要是初封庭之前的臉色只是面無表情,現在就是震怒了,“帶路。”
初云端也是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個轉折,上輩子這個密室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也沒有機會出現過。因為那木盒就是在自己寢宮發現的,同時還發現了不少自己禁足時寫的抒發自己各種不滿的文章,當場直接被定罪,發配風城。
皇后面容已經是慘白,明明不是這樣的,她明明只是想禍害初云端而已,因為她知道在三國盛會上發生任何事情都會讓初封庭震怒,無疑是一個除去初云端很好的機會。
她也明明叮囑好了所有的刺客不要動真格,禁衛軍來的時候就撤退,從暗道逃走。后路全部已經安排好,可是卻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突變。
初云端跟著一行人往徐雅之的寢宮去,在寢殿內房的中央,地毯已經被掀開,露出了一個密室。
沿著狹窄的樓梯下去,密室寬闊起來。小小的密室也就橫寬十尺開左右,一行人進了密室,頓時格外擁擠,初云端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擠到了墨清寒身邊。
初云端打量著密室,里面擺放著的東西居然是各種宮中禁止出現的東西,一國皇后居然在宮中行巫蠱之術,這膽子……
“徐雅之!你要不要給朕一個解釋!”初封庭渾身顫抖著,眼前的女人居然如此蛇蝎心腸。
皇后知道自己躲不過已經癱坐在了地上,兩行淚劃過臉頰,似哭又像是在笑。
里面空間本來就小,除了一兩個侍衛在,宮女沒有跟下來,徐雅之就一個人坐在那里。
穆川凌與穆川悠神色有些尷尬,這算是初云國皇室的家務事了,她們在這里顯然是不恰當的。
“本太子看這天色快暗了,待在這后宮之中也不好,便帶著皇妹先回使館了。”穆川凌上前一步提出離開。
初封庭哪有什么心思管這些事情了,內心疲憊不堪,敷衍回答:“不好意思讓太子看笑話了,路上小心。”
穆川凌點點頭,拉著穆川悠就往上走,穆川悠有些不放心初云端,回頭看著初云端,初云端笑著搖搖頭,她才放心地跟著穆川凌去了。
穆川凌與穆川悠都出去了,墨清寒也沒有什么理由待在這里,朝著初封庭說了句“先行告退”也走了。
只是走的時候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初云端,初云端覺得莫名其妙,也懶得理他。
一下子穆川凌、穆川悠和墨清寒三個人就走了,密室中只剩下了初封庭,初云端,初云霍以及坐在地上的徐雅之。
幾人沉默著,徐雅之卻笑的越來越大聲,初云端都有些分不清楚這到底是哭是笑。
“你發什么瘋!”最先說話的是初封庭。
“我發瘋?”徐雅之臉上閃過幾絲凄慘,“你問我發什么瘋?初封庭!你不要告訴我你不懂!”
許是徐雅之已經準備破罐子破摔,直接就喊了初封庭的名字,禮義尊卑都不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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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差不多是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