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半個月過去。
楓華學(xué)院內(nèi),果然變得比當初白鋼執(zhí)掌之時,氣派了數(shù)倍。
而物不是,人亦非。
青弦蔣晨都相繼被調(diào)離了講師位置。
甲班學(xué)生雖然經(jīng)過幾輪篩選,變得所剩無幾,但成為了由赤流直接管轄的超精銳班。
當然,依據(jù)他的喜好,留下學(xué)生也大多是雷火土等純力量輸出型的優(yōu)等生。
丙班成為了人數(shù)最多的班。
曹峻表面上成為了楓華內(nèi)最頤指氣使的班主任。
林耀成了唯一一個可以隨意在曹峻課上睡覺的學(xué)生。
舒服。
曹峻教的東西他沒必要學(xué)。
他不聽課的時候曹峻也不敢管。
只能背地恨的牙癢,而曹峻在摸清林耀底細之前,還不敢去匯報給赤流將軍。
自己當初險被林耀毆打已經(jīng)是學(xué)院內(nèi)的笑話了,現(xiàn)在因為上課睡覺就去告狀,也未免顯得自己太過無能。
好在丙班的近百人內(nèi),只有林耀一個刺頭,干脆咬牙忍了。
直到又過了半個月。
一天。
正在上課的丙班教室門外,傳來一聲怒吼。
“誰叫林耀,滾出來!”
本來在講臺上搖頭晃腦的曹峻,聽到這個聲音,臉上浮現(xiàn)了一絲莫名的暗喜,轉(zhuǎn)向遠離教室大門的方向,遠離了兩步。
“轟——”
大門竟然被直接砸成碎片。
隨后一個殺氣騰騰的巨漢,闖入門內(nèi),龐大的身形竟然白鋼還要魁梧一圈。
他看到曹峻,先是一個抱拳,甕聲甕氣的說道:“曹老師,打擾了,我找你們班一個叫林耀的小子談幾句話。”
雄渾的嗓音震得人頭皮發(fā)顫。
曹峻故作驚訝。
“許老師,什么事把你氣成這個樣子?”
那破門而入,被稱為許老師的,正是乙班的班主任——許霆。
許霆怒目圓睜,答道“叫林耀出來,你問問他便知。”
“林耀呢?你又做了什么壞事,把許老師氣成這樣?”曹峻看向林耀的座位,只見林耀依然趴在桌上酣睡,完全沒有在意教室前面發(fā)生的一切。
曹峻清了清嗓子,接連催促:“林耀,林耀!許老師找你呢。”
林耀依然對他的呼喚置之不理。
許霆說道:“曹老師現(xiàn)在的育人之道,未免也太仁慈了,這種頑劣學(xué)生,還是讓我許霆幫你鞭策一下!”
說罷,手中金光一現(xiàn)。
林耀頭頂上的一塊天花板就硬生生砸了下來,直沖林耀后腦拍去。
“白癡。”林耀小聲說道。
其實他早就醒來,只是故意不理這個莽夫,畢竟這種五大三粗,開門用腳的家伙,看起來沒什么智商,要打便打,不想和他浪費口舌。
林耀已經(jīng)探查過,許霆不過區(qū)區(qū)黃級,真動起手來,只要觸發(fā)血印解封,他無論現(xiàn)在多么兇殘,等一下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而那被許霆用來砸向林耀的天花板,卻始終沒有落下來。
林耀抬頭,只見一片瑩瑩綠光拖住了石板,正在自己頭頂旋轉(zhuǎn)。
竟是魏威出手了!
“許老師,不好意思,林耀他可能在眉州的時候被打壞了腦子,回來就有點呆呆傻傻的,您先別著急動手,這其中可能有點誤會。”
許霆怒意絲毫未減,“誤會?我們班里的學(xué)生親耳所聞,這個林耀口口聲聲說木系吊打土系,特別是我們乙班土系最多,都是些不入流的垃圾,還說我許霆就是個泥菩薩能看不能打!”
林耀起身,用瞪了一眼魏威,小聲嘀咕道:“你才被打壞了腦子。”
轉(zhuǎn)而又向許霆說:“許老師,你好歹也是為人師表,空口無憑就興師問罪,是不是有點太失水準?”
“空口無憑?”許霆冷笑著對門外喊道:“江文覺、姚銘你們兩個給我進來!”
稍后,兩個乙班的學(xué)生低著頭,縮著身子蹭了進來。
“挺胸抬頭站直!平時怎么教你們的!”許霆呼喝道。
江姚二人這才努力站直,只是依然不敢平視許霆的眼神。
“說!是誰在你們面前詆毀乙班,藐視土系,看不起我許霆的!”
江文覺伸出左手,顫巍巍的指向了林耀。
林耀笑問:“小朋友,我什么時候見過你了?”
江文覺:“今天早上。”
“吃吃……吃飯的時候。”姚銘用有點結(jié)巴的聲音補充了一句。
林耀眼睛一瞇,學(xué)著姚銘的口氣,說道:“吃吃……飯的時候,我早上起晚了,就根本沒吃吃吃早飯,你見的是個鬼?”
姚銘一急,結(jié)巴的更加厲害。
“許老老……師他他學(xué)我,我們說的是……是真的。”
林耀:“許老師,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過你想靠著這兩個話都說不清楚的家伙,就來想來坐實我誹謗你們乙班,誹謗土系,誹謗你的罪名,是不是有點太兒戲了。”
許霆也是一時氣昏,加上平時莽撞的作風(fēng),才做出了砸門找人的事,現(xiàn)在稍微冷靜下來,也覺得有些不妥,但又不愿承認,只是嘆了口氣,沉默不語。
曹峻見狀,立刻走近許霆說道:“許老師,林耀這個學(xué)生一向頑劣,我相信你們乙班的學(xué)生沒有說謊,你消消怒氣,我稍后一定狠狠責(zé)罰林耀,讓他認錯。”
林耀側(cè)頭看向曹峻:“曹老師,你就這么幫我把罪給認了,是個什么意思?難道你和他們是串通好的,存心想整我?”
此話一落,江文覺和姚銘齊齊偷看了曹峻一眼。
曹峻并沒有和他們有視線接觸,只是對林耀說道:“許老師都找上門了,難道還會冤枉你嗎?你不要胡鬧,交給為師處理,你就先給許老師認個錯……”
“我要是不呢?”林耀冷冷的打斷了他。
“你——逆徒!逆徒!許老師,你看我還是太心軟了……”
“你會心軟?”林耀再一次打斷了他。
“我,我不管了!許老師,這等頑劣的學(xué)生,就交給你處置。”說完,曹峻背過身去,一抹笑意浮于嘴角。
林耀右手向上伸出,探入頭頂魏威放出的那片綠意縈繞的光華中,對著許霆說:“許老師,你查真相,妄自定罪,這是錯一。”
“不講師德,破門鬧事,這是錯二!”
“不知廉恥,死不認錯,這是錯三!”
林耀眸子低垂,面色陰沉。
每說一句,便上前一步,而右手手臂上的綠色符印,已經(jīng)在身后錚然亮起。
“而且,即使我真的說過木系吊打土系,乙班都是廢柴,你許霆能看不能打,難道還說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