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祈源如今的太平和豐饒,全部都是這個皇帝陛下,無數次的帶兵親征得來了,祈源皇家的聲譽在四國之中是最好的,出雷性狠,皇族更甚。輝鐸弱小沒有祈源的影響力大,胥母國向來不問世事,無人知其根底。
從來沒有一個王室能如他們這般,備受百姓愛戴。全城的百姓,只要是龍輦所到之處,無一不是低伏無聲的敬仰之情。
這么優秀的皇家難怪能出阿宇和毓王這樣的人。
“殿下真是好福氣。”流瑛輕輕的說。
“何來此說?”
“舅舅是如此受人敬仰的皇帝,母親是那般慈愛的好人,弟弟又是可愛至極。”流瑛眼里沒有羨慕,有的只是替毓王的開心,她從來不是那種會嫉妒別人的人。
“母親也只是偶爾來我府上住一段時間,大多數,都在長公主府。阿宇他,倒是來的多,但是我有空的時候少。王府,其實很空,很小。”空到只有我一個人,小到你一來就能滿。
流瑛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得沉默,手里的扇子,越發的燙手。
“陛下小心。”流瑛循聲望去,只見陛下身邊一個中年將軍聽見風聲瞬間拔出了腰間的佩劍,周圍士兵聞訊而起,簇擁在龍輦之前。
那些人穿著平民的衣服,手里的兵器和身上的殺氣此刻卻是暴露無遺。
“出雷真的嫌命長了!”皇帝不怒自威,緊皺眉頭,皇后一拳拍在龍輦上,頭上的鳳釵都晃了晃。
“保護陛下,保護陛下!”
“成習,先派人保護百姓。”元景帝毫無慌亂,第一個命令是保護百姓。
“是,陛下。”他嘴上答應,卻是并沒有親自去護著百姓而是吩咐下面的士兵去去疏散百姓。
本是一派朝拜天子的和諧景象,如今瞬息萬變,天子腳下土已經血流成河。
毓王自然無法坐視不理:“阿瑛,你在這里等我。”
流瑛搖搖頭,跟著他一躍而下。眼看一個士兵不敵,馬上就要死在刀下,流瑛身邊也沒有什么趁手的工具,一時心急就直接把手里的扇子扔出,扇子在半空中打開,繞了一個美麗的弧線。直接取了賊人的性命。
那被救的士兵眼看是一個女子出手相救,而那女子還是與毓王殿下同行之人,震驚之余,不由得多了一分感激。他們只是王室手下的走卒,能出手救他們的人,真的很少。不是說帝王心狠,只是取其輕重罷了。
那人撿起扇子遞給流瑛,流瑛朝他微微點頭,收了扇子別在腰際,又撿了把地上的劍,便去幫助毓王殿下了。
刀光劍影之下,流瑛殺入毓王身邊,兩人配合默契,雖然有些士兵被調去保護百姓,但因著有他們的加入,卻是戰斗力絲毫不減。
“殿下,小心。”流瑛一手搭上毓王的肩,借力起身一腳踢開了一個人。
“你也小心,別離開我太遠。”毓王看著流瑛這般進步的武功,心想雖然放棄了當初的念頭,她依舊還是越來越優秀了。
“祈源狗賊,你們過了那么久逍遙的日子,如今改換人坐了!”那隊人馬的領頭人一聲大吼,撕下自己破碎的衣裳,越發兇狠了起來。
“田鈞。”流瑛耳目聰穎,雖然場上凈是喊打喊殺刀兵相接之聲,的那劉英還是聽到了那個聲音。
流瑛突然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一劍刺過一個意圖砍向她的出雷人。便直接踏向了田鈞的方位所在。
“阿瑛,冷靜。”毓王有些焦急的叫她。流瑛聽到的聲音,毓王自然聽到了。他料想以流瑛的性格必定是要去報仇的。而流瑛走后,他一人對付身邊的人稍有些困難,難以迅速脫身。他眼見脫身無望,便只能幫助流瑛牽絆更多的人。
“田鈞,你可還記得我。”流瑛這話在田鈞耳朵里有些陰森古怪的味道。
“你是哪根蔥,來我這里找死。”
“我是來要你命的人!”流瑛疾步向前,劍劍狠辣,直取命脈!田鈞本就納悶毓王又是哪來的高手,卻不料她出售這般狠辣。也被激起了怒意。兩人皆是兇狠無比的戰斗。
“田鈞我要讓你給我兄長償命!”流瑛見只能與他打成平手心中怒氣更甚,那日日夜夜的執念,都成了手中的劍。刺向田鈞。
田鈞執刀縱橫相抵,但田鈞的刀是出雷最好的精鋼,而流瑛的只是地上隨便撿的一把佩劍,刀劍相交,流瑛手中的劍應聲而斷!
“阿瑛!”毓王眼見流瑛劍斷,不禁大呼。
“田鈞,你可以死了。”流瑛嘴上露出滿意的微笑,看著田鈞不可思議的慢慢倒下。
流瑛劍斷之后,并沒有防御,而是任由田鈞的劍刺在她身上,她不躲反而更進一步,拿著那柄斷劍,直接刺入了田鈞的腹中。
“她,竟然還能拔出身上的劍。”成習見她這樣不要命的打法,著實驚呆,到底有多少仇恨,才能這樣不要命。
毓王跑去扶住流瑛,手都有些忍不住的顫抖。
“沒事,我過幾天就好了。”流瑛感覺到毓王的擔心,擺擺手讓他安心。
“別說話了。”毓王只是抱她更緊。
突然有一個人從城墻上飛躍而下:“參見祈源皇帝陛下。”那人一身紫衣,眼睛狹長,帶著點莫名的詭異。
“雷漆太子,真是有空啊。”毓王出演相諷。
“毓王殿下懷抱美人,也是瀟灑。”雷漆不怒反笑;“皇帝陛下,家父有禮相贈。”
元景帝至始至終沒有多少一句話。是成習向前去接過那么木漆盒子。
“雷漆,你個狗東西!”成習大開何字,里面竟然是雁南城城主的人頭。無聲無息,祁源竟然就損失了一座城!
“雷漆,滾回去,告訴你爹,我葉筑會來取他人頭的。”元景帝不開口則以,一開口竟然是這樣一句。
“那我就恭候替父親恭候陛下大駕了。”雷漆也不多話,一把拎起地上幾乎氣絕的田鈞便離開了。
“陛下,要不要我去伏殺。”成習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不必了,他必定是準備頗多才敢來的。你去了也無用。收拾一下這里,我們回宮,暫時不要把消息告訴百姓。”這個年,讓他們好好過。
“阿瑛阿瑛。”這般肅穆的請情況下,卻突然多了那一聲聲稚嫩的呼喚,帶著委屈,帶著心痛。
“你怎么一聲不說就走了,你怎么受這么重的傷!”阿宇心中帶著委屈,眼睛里就不自禁的泛著淚光。
“你怎么把自己搞著這般樣子。”彌訶也信步走來,身后跟著瀾弦。
“殿下。”
“嗯。”毓王眉頭緊鎖,淡淡的回應著。
“你別哭了,我沒事,家里梅子可是吃完了?這般委屈。”流瑛摸了摸阿宇的頭,小家伙長的是真的快,兩月不見就高了一點點。
“我沒事,就算有事,這不是還有你嘛。”流瑛臉色有些慘白的對彌訶擠出一個微笑。彌訶皺皺了眉。
“阿瑛我來攙你。”阿宇扶著流瑛的小手,讓她慢慢地走,儼然把自己當成了個小怪張。
“這位姑娘是?”元景帝見毓王和阿宇都如此護著這個女孩,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流瑛一見皇帝龍顏,便突然有些愣神的舍不得移開目光的感覺。
好像她變成了一個被拋棄的,承受了數十年的委屈的人,她就站在那里,想上前,卻又偏執的不肯上前,好似賭氣一般,等著那人來接她,接她回家。
“阿瑛,你怎么了?阿瑛?”流瑛緩回神,發現阿宇一直搖著她的胳膊,流瑛伸手摸了一下臉,已經是一片滂沱。
“冒犯陛下,還請陛下恕罪。”毓王、彌訶他們都驚訝地看著她,流瑛自知犯了錯,忙忙謝罪。
“阿瑛你這是做什么,阿瑛你起來。”阿宇被她突如其來的悲傷嚇住了,慌不擇路地想把流瑛從地上拉起來,反而扯到了她的傷口。
“起來回話吧。”元景帝見她身上還在流血,卻是怎么都不肯動一下,心中有些動容。
“多謝陛下。”
“你是毓王府中人?”元景帝見她心中也有中莫名的感覺。話語之間,情不自禁的多了些溫和。
“阿瑛是我的朋友。”毓王心知流瑛定然不好回答,先出言答道。
“你與出雷,有何恩怨?”此時說話的是佩元皇后,皇后挑起紗幔,看著她。
“回皇后娘娘,殺友之恨,弒兄之痛。”流瑛的話鏗鏘有力,卻讓皇后淡了目光,她見著那孩子眼中的淚光,像極了她。
“陛下,這孩子身上這么大個口子,天又這么冷,就別再這里回話了。先給她叫個太醫吧。”皇后膝下并無子女,眼見著姑娘家手上便有些心疼。
“派人去請章太醫。”
“是,陛下。”成習身上也有些傷口,但是卻依然挺直的站在皇帝身邊,禮數一應俱全。
等皇宮的儀仗隊全部消失在他們的視野里,所以知情的人才慢慢的反應過來,一場因十幾年前的承諾而忍耐這么些年的戰爭,終于又要揭開了它的序幕。
天上還是飄著小雪,浸在流瑛的傷口上,冷的她不禁一哆嗦。彌訶把自己的披風給她披上。流瑛笑呵呵得說:“又要買件新衣裳了。”